“醒了?”他微微睁开眼睛,睨了我一眼。
“嗯。”我没有过多沉浸于我还活着的喜悦中,而是很快回到现实。
我询问他我们的处境,他闭口不言,这几天我都跟他迷迷糊糊到处跑。我试过用武力逼迫他讲出事情原委,他倒是软硬不吃。
我认为在他身边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起码最近是这样的。
我在他身边蹭吃蹭喝了一个多月,我们之间也不像先前那样生疏,但也不又是太过亲密。
一波起一波落,短暂的平静我当且好好珍惜,不知道那群人怎么套到我的号码,收到一件威胁短信,我及时跟蒋天说了,他让我去买了新的手机卡,又再次换了一个城市。
我心里是怕的,我跟他说过,他最后让我看着办,我又开始犹豫,悄然拨通父母的电话。
一通机械音完,电话被接起,“谁啊?”熟悉而又苍老的声音传来。
“妈。”我简易地叫了一句。
“阿梓?”母亲试探的问。
我嗯了一声,就听到电话传来了微弱的哭泣声。
“老头子,你儿子打电话来了。”声音有些减弱,传来一阵微软的提提踏踏的拖鞋脚步声。
老头子接起电话,传来沙哑的声音。
“梓,这久不回,是去干什么了?”老头子没有往常一般的严厉,沙哑的声音听得心里挠挠的。
“啊,爹,我……”我被老头子问的不知所措,不知作何回答。
“老头子,管这么宽。”母亲在旁边嘀咕了一下。
老头子就没在吭声,把电话转交给母亲,我和母亲拉了拉家常,老头子也会插几句嘴。
时光如昙花一现般闪逝,恋恋不舍挂断了电话,母亲嘱咐我多来些电话,我满口答应,但却心知肚明,这便是最后一通了。
果真如此,几天后我就在四川本地的新闻报道里看见父母遇害的报道。
我没有哭,不知道怎么了,没有那种撕心裂肺, 甚至连伤感都不曾有。
我大概是太不孝,每天每天拿着无聊的事灌满自己,他甚至都看不下去,出资带我去看电影。
他买了一大桶爆米花,我闻得馋嘴,拿了一颗,香甜在口中漫开,我不自觉定在那,直到他给我抹泪我才发现,我一瞬间控制不住,泪水哗哗往下淌,我死死抱着他,脸埋在他肩上,咬着他,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没有动,就是搂着我,手规律地拍着我的后背。
我在那哭了很久,他的衣服被我的泪水浸湿,半部电影都放完了,没有看的欲望,他就带我回去。
我好倦,倦得走不动路,勉勉强强回到家,倒头就睡,醒来看见枕头上一片泪印。
他光着上身从浴室走出来,可以看到肩膀上的一圈红。我油生愧疚,开了口:“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人的应激反应,自我保护。”他擦了擦头发,撇了我一眼,“退伍军人,知识欠佳。”
他甚至带着讽刺,我一瞬间被好胜心冲昏头脑,跪起一手掐着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