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五）

不知不觉何塞在艾达的家里住的快一个星期，期间他呆在家里要么跟艾达交流，要么让艾达要求自已帮忙做些事，艾达自然是照做了，尽管她觉得这耽搁了跟埃米尔的相处时间，但是她的（原）本职就是心理学家。即便何塞并不是外来病人，可身处这份职业就是要好好听人说话，这不仅是一种先前的本职需要，也是在现实中与人相处重要的一个环节。不过正因如此……

“我认为你目前考虑的并不是这个问题，”艾达吹了一下茶说道，“这是一个致命的难题。”

“是啊……”何塞看着茶面倒影自已的面容，“但我想我还是去冒这个险。”

“少拿自已的命当玩笑事。”何塞的话音刚落艾达就啜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你也算是从大难中出来的人了，再冒这种关乎生命危险的事，上帝可不会一直让你好运。”

“我觉得他们还没有死……也许他们还活着。”

何塞似乎无视了艾达刚说的话，对此艾达只能在内心里感到无奈。

“……好吧，”艾达听完抱胸说着，“你要去冒险，我不拦你，别怪我没劝你。”

在何塞跟艾达交谈的这几天，艾达知道了何塞是一位丰功伟绩的船长，受王后指使派他和他的船员们一起寻找宝藏，结果船到半路遭到了海啸和狂风骤雨，他和船员们因此失去了意识，等到他醒来的时候，毫无疑问，他来到了这边，周围除他外只有表面平静的海浪，于是在他走了很久的过程中终于见到了一栋木屋，故事由此展开。

“谢谢你艾达女士，我明白你的好，”何塞微笑的同时手也跟着挥舞，“但我是一名船长，完成目标就是我的使命，这几天受您照顾了不少，也感谢你给我的新衣服，可惜我身上没什么太值钱的东西来报答。”

“不用你的报答，”艾达挥手拒绝，“你的决意很坚定，但我作为一个……一个才跟你相处几天的人物说这些不太好……我希望你活着。”

“……噢，上帝，”何塞听到艾达的话差点无法抑制突然“融化”的心，“很少有人会这样对我说，也许有人说过但我忘了之类……总之谢谢！”

何塞站起来深情的鞠了一躬，艾达站起来双手示意他没必要这样做，简单交谈后艾达目送何塞一个人出发，那背影结合他诉说的故事来想还真像个辉煌的船长，他这一走倒也省了麻烦。不过艾达决定不再多想的冲到房间一把扑到坐在床上的埃米尔身上，被“重力”袭来的埃米尔来不及细想便被压倒在床上，紧接着一个拥有情欲的吻堵住了他发凉的唇，他抱着她沉浸在这份吻中隔了四五秒才松开，艾达抱住埃米尔一个翻身，形成的情景就是艾达躺在床上，而埃米尔被抱在她的怀里。

“好孩子，你忍耐很久了对吧？”艾达凑到埃米尔的耳旁故意压低声音，“我想等到时候你有真正主动的意识后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

“……艾达？”

被往上抱住的埃米尔茫然的看向一脸笑意的艾达，然后他的嘴唇又被艾达的唇给堵住了，这一次的吻比刚才更加深入，被撬开的舌尖间接的吮吸着对方，身体的热度蔓延到了大脑直击意识。可怜的埃米尔，他好不容易才思考一下就被艾达给打断了，就在他忘记艾达对他说的话时，艾达又放开了他。

几乎每次都是这样，除了他在反抗或艾达记录之外等各种原因，艾达总是在关键时刻停下又拿出笔对他记录，莫名的不爽感直冲进埃米尔刚缓和的意识中，二话不说的他稍用力的抱住艾达的后背，艾达差点没握住笔和本子，她想过埃米尔随着慢慢的治疗可能会有自我主动的意识，可她没有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来满足他可能认为的需要，想到这的艾达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埃米尔的模样……

邋遢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体被束缚带捆住，也许这样的精神病人在多数“正常”人眼里根本就不会引起重视，甚至是连怀着本职心情的治病医生在治疗完后都受不了的逃开在一边，本应该习以为常像那些医生们走开的她难得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被束缚的人，并非是因为像小说里的一见钟情而停下，而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对这位看上去很“肮脏”的一名患者萌生出了兴致。她在医院多多少少也干了两三年，在这期间她遇到的病人也算是数不胜数，因为长期与病人相处，她内心里的感情早就如熊熊烈火转变为了即将熄灭的火苗……

即便如此，那位静静被束缚的躺在床上的病患还是吸引了她的注意，于是她决定跟照顾那位病患的医生交流让自已接任，艾达铁定了医生会同意，果不其然还没聊几句那医生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在得到接任时的艾达先是喜悦，而后用轻声的仅自已才能听到的声音叹息，这些病人也许在某些方面是跟常人不同，但是不代表他们不能向常人一样活着，人们在对待这些“精神病”患者时不应该让意识先“采取”无可救药的打算，当然如果是先天性疾病或是严重疾病倒另当别论。不管怎样，在此时此刻的艾达当了那位病患的医生，也是心理学家。

从那之后的艾达在之前的医生说出那位患者埃米尔的名字后便开始照料了，万事开头难，她第一次本打算只跟他简单交流一下，结果那个病患直接在她面前张牙舞爪起来，看得艾达又气又笑，看来马上要他交流还为时过早，那么就只好从比较基础的相处开始，但她可不能用镇静剂让他“安静”，一是这样会激起患者以后的不信任感，因为她看到过之前的那位医生对他使用过好几根镇静剂，镇静剂确实是让他“好”了，但那只是一时，二来就是她对这位患者有种别样的兴趣，这一点在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已经确认了。

为了让相处更有效果，她小心的抚摸他挥舞的手，接着她将整个身体都抱住了他，突然感到身体温度传来的埃米尔停止了动作，这个举动连艾达自已都意想不到，对方可是一位跟自已毫不相干的患者，而且这还是第一次!事已至此的她只好淡定的一手抚摸他的头，一手摩擦他的后背，不过这位被她抱住的埃米尔竟因为她的动作平稳的呼吸着，一般来说一些精神病患者会对此进行反抗，尤其还是在彼此的不信任下。而这位患者的温顺程度跟那些患者相比简直听话多了，搞得艾达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想要调教他的感觉——这是她后来记录埃米尔时再回忆的心理。

但不得不承认，艾达第一次对这位埃米尔患者的相处，还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