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砚笑容可掬,一双灿烂的眸子望着程淮戚,戏谑道:“哥哥可否愿意?”
程淮戚愣神,戚砚勾起嘴角,起身凑到他耳畔,轻轻一咬,“我说,我想要,你。”
少年嘴上说得轻飘飘,眼眸里却满是炽热,程淮戚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不清楚戚砚的话有几分真诚,亦或添加了几分玩笑。
接着听见少年说,“哥哥,我想说我喜欢你,很久以前了。”
程淮戚生平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说他厌恶,倒也没有,说他喜欢,倒也不至于。
至少他觉得自己是这样的,应该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
“难道你对我只有亲情吗?”戚砚受不了他的不吭声。
“我……没有,不是……”程淮戚彻底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
戚砚自嘲地笑了笑,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表达清楚了。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对哥哥有非分之想了。”
程淮戚想解释,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请问是戚同学,戚砚的病房吗?”
看到有人进来,戚砚收拾好情绪,道:“是我。”
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那天向戚砚问题的姑娘,黄昕越过程淮戚,将果篮放在离戚砚近的床头。
“我听闻锦说你受伤了,所以来看看你,毕竟我是班长嘛,有义务关心班上的同学。”黄昕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戚砚。
戚砚被她逗笑了,打趣着说道:“班长大人是又听不懂郑魔王的课了?”
知道戚砚是在开玩笑,但他笑起来的时候,两个酒窝也微微翘起,加上眼角恰到好处的泪痣,黄昕有些移不开眼:“那你教我啊。”
“好啊。”戚砚答应得斩钉截铁,在别人看来,他的笑容绝对是宠溺的。
黄昕觉得不可思议,这还是之前那个惜字如金的学霸吗?她立马拿出政治书,坐在戚砚边上。
“这位同学,我弟弟需要休息。”程淮戚略显不悦。
“这样啊……”黄昕刚想合上书,戚砚抢过她的笔,笑着说:“没事的,我们继续。”
黄昕不安地看了眼程淮戚,为难道:“可你哥哥……”
“没事,只是哥哥而已。”戚砚特意加重了“哥哥”两个字。
戚砚接着分析题目,连一眼都没瞟过程淮戚。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程淮戚面无表情地走出病房,到了门口,他回头看了眼戚砚,他正笑着给身旁的女孩子讲题,眼神中带着温柔,怎么看都让人感到美好。
校园初恋,多美好,程淮戚表面上是这样想的,手中的拳头却不自觉地握紧。
“真是麻烦你了,都这样了,还帮我讲题。”黄昕有些不好意思。
戚砚掐了掐人中,语气恢复了日常的冷淡:“没事,都是同学。”
黄昕以为是他累了,于是便不再打扰他,笑着和戚砚告了别。
望着窗外成群结队,纷纷归巢的大雁划过湛蓝的天空,戚砚晃了神,没有谁生来便是彷徨的,只是来这人间走一遭,总要拥有些什么,遗忘些什么,舍弃些什么。
你拥有万千美好,而我,却连一个你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