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铃声已经响了整整两遍,戚砚才慢悠悠地推开高一(四)班的门。
郑国治正在黑板上写习题,听到推门的声音,不回头也知道是戚砚,停顿了几秒后,故意问他:“彼得一世改革和亚历山大二世改革的相同点和不同点分别是什么?戚,砚。”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他咬着牙说出来的。
戚砚停下脚步,笑了笑,回答道:“二者的主观目的都是为了巩固沙皇统治,富国强兵……不同就在前者是封建性质改革,后者是资本主义性质改革结果。不过,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有利于俄国社会的进步和生产力的发展。”
“老班,这貌似是高二的内容……”戚砚明知故问,郑国治气得把粉笔都折断了两根,皮笑肉不笑,“戚同学,也请你把学历史的这股热血多用在物理上。”
戚砚自然听出了其中的阴阳怪气,本能准备反驳,但又想到答应过程淮戚不再惹麻烦,便把呼之于口的话硬吞了回去,只是又笑了笑。
这小兔崽子一反既往,倒令郑国治一时不适应,以为是自己的教育成功驯服了他,于是心情瞬间光明了,接下去的一节课也没再点过戚砚的名。
戚砚转着手中的笔,心里骂了句,艹,要不是答应过哥,我才不至于这样憋屈。
“今天我们接着来讲第二次工业革命…………”
四班的学生普遍都不喜欢上郑国治的课,一方面是历史确实比较枯燥,当然郑国治也是一点,他本来只教高三的物理,后来不知为何又当上了高一的班主任,让物理老师讲历史,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有趣到哪儿去。
郑国治滔滔不绝地在台上讲,戚砚昏昏欲睡地趴在桌上直犯困,就他这教学方法,失眠症也能被治好。
“叮铃铃……”
终于熬到了下课,戚砚揉了揉眼睛,好不惬意地伸着懒腰,后桌的黄昕突然用笔戳了下他,戚砚回过头,那是个清秀的姑娘,绑着两个麻花辫,“戚同学,能不能帮我看一下这道题,郑老师上的课我没怎么听懂。”
一大串知识点套在一起讲,能听懂才怪,戚砚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戚同学?”黄昕显然没听清。
戚砚接过试卷,看了眼题,便说:“书本第三十八页有答案,可以照抄。”
三十八页?他们不是只学到第五课吗?黄昕听得云里雾里的,稀里糊涂地翻开书,发现正如戚砚说的一般,答案就在那里。
她刚想道谢,一抬头戚砚便不知道去哪了,不禁在心里感叹道,现在的学霸都这么随性?
而此时的某人,正掐着秒钟,等在五楼的楼梯口,“三,二,一!”
程淮戚已经习惯了他的胡闹,倒是周围跟着的褚凛被狠狠吓了一跳。“我靠!什么玩意!”
戚砚大老远就看到褚凛和程淮戚有说有笑,心里不是滋味,嘲讽道:“鬼看到你都害怕,”又很自然地推开他,站回程淮戚旁边,温和地笑着,“哥哥,我们回家吧。”
“哥哥?老程,你还有个弟弟啊,但这长得和你也不像啊。”褚凛上下打量着戚砚。
“异父异母。”程淮戚淡淡道。
“那算哪门子哥哥?小弟弟,我是你哥兄弟,来,叫声哥哥听听。”褚凛朝戚砚开玩笑。
戚砚冷冷地盯着他,许久,才缓缓开口:“兄弟?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