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银案和忘忧阁似乎没有关系。”严浩翔一字一句的说
马嘉祺听闻瞳孔微微一缩,眼神下移思索起来。要知道税银不是这几日才丢的,上个月奉旨在官道上押运的税银就被来路不明的一伙人劫走,本以为只是山林野匪,圣上就将这件事情交给了严浩翔的父亲——尚书右丞严大人。
严浩翔的父亲官职同马老爷不同,马老爷是中书省大史,秉承君王旨意,掌管机要。而严大人则是尚书省的右丞,掌管兵部,刑部和工部。合情合理这案子交由严大人去办最合适。果然不出几日便查到那一伙人是忘忧阁的,圣上向来看不起江湖人士,但井水不犯河水。忘忧阁此番举动无意是向朝廷宣战,圣上大怒,命人立刻剿灭忘忧阁。马嘉祺今夜去忘忧阁就是感觉此事蹊跷,打算打探一二,果然……
严浩翔拿起棋子开始下起来,他继续说:“不过这件事情你觉得会有人和皇上说吗?”
马嘉祺摇摇头,说:“这件事情最终的决断是严伯父交给圣上裁决的,如今要是告诉圣上岂不是告诉他是错的。”他看着棋盘继续说,“这件事只怕是有人蓄意利用。”
严浩翔听闻抬头看向自己的大哥:“利用皇上?不会吧,谁胆子敢这么大啊。”转念一想,“利用的目的是什么?铲除忘忧阁吗?”
马嘉祺抿嘴一笑,事情恐怕远没有他们想的这么简单了。他把玩这手里吃下的棋子,想起在某人,对严浩翔说:“浩翔帮我个忙。”
“你说。”
“查个人。”
昨晚的折腾让江辞在这个新世界的第一晚没水上好觉,主要还是枕头搁的脖子疼。真不知道他们睡得着。坐在床榻上舒展了一下僵硬的颈骨。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睡着的。江辞简单洗漱后换上马嘉祺安排的衣服。
马府不愧是中书侍郎的府邸,连丫鬟穿的衣服都十分细致将就。江辞虽然不大懂针线布料,但衣服的触感和光泽是骗不了人的。
整理着装看着铜镜内反射出来的自己,昨天逃跑急急忙忙好多事情都没有来得及顾上,现在定下神看才发现原主的容貌。虽说不上倾城的美女,却如芙蓉一般。不需过多的修饰,有一股淡雅的味道。只是这一副清艳的美女顶着一个简单随意的马尾,显得不大聪明的样子……
好吧,她已经尽力了,古代的发髻复杂的很,她从小到大就没怎么梳过发型,干净利落点马尾还是高中的时候标配。她摸了摸自己浓密的头发,感叹重生真好。
窗外传来阵阵鸟鸣把江辞从思绪中拉回,得走了。她把自己从忘忧阁里带出来的小包放在内袖里。江辞拍了拍自己的宝贝,终于要开始新生活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接而是景和的声音:“阿辞姑娘你起来了吗?”
“起来了!”声音十分轻快。
江辞打开门,开到马嘉祺和景和二人在门口等她。她对马嘉祺笑道:“马公子早上好呀!”
马嘉祺看着她天真的笑容,看来心情不错。
“噗呲”一旁的景和先乐出来声,“对不起阿辞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这头,头发哈哈哈哈哈”
江辞摸了摸自己的发型,她自己知道这个发现比起古代女子的发髻肯定是简单的不行,可她除了这个也不会其他了,而且披散着头发她觉得热的慌。虽然这样对他们来说有些不雅吧……
江辞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向马嘉祺解释到:“马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从小就只会这一种发型。就……”
马嘉祺显得无所谓,但他不喜欢让人难堪。他不着痕迹的踩了景和一脚,对江辞和颜悦色道:“无碍,我让院中其他丫鬟来帮你重新梳理下吧。毕竟女儿家的容貌最是重要。”说完,对着一旁疼的扭扭捏捏的景和说,“去吧。”
景和诶了一声,就一步一瘸的走远了。江辞探出身子看着动作奇怪的景和,问:“景和怎么了?”
马嘉祺装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不知道,大概是得痔疮了吧。”说完便走进房间内。
痔疮?江辞疑惑的看着已经走远的景和,感叹真可怜。
回到房内,马嘉祺已经坐在椅子上,把玩这他手里的玉扇。
江辞看道此景,不由的感叹陌生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果然世上所有美人都需要美玉雕刻啊。江辞坐在马嘉祺距离较远的椅子上。马嘉祺也当全部不在意,似乎只是萍水相逢。
江辞也是这么想的,甚至在这会她有些怀疑马嘉祺不会是个好人吧。她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毕竟他确实做到了第二天就放她离开的承诺。有些遭受良心谴责的江辞,咬这下唇,时不时抬眼看坐在茶座前的马嘉祺。两个人就这样,你不言我不语。江辞感觉尴尬的不行。
这时景和带着一个年纪大约三四十的女人进来了:“爷,我把沈娘子带来了。”
江辞似乎看到了救星一眼,一脸感动的看着景和。
景和看着一脸情绪饱满的江辞,和一旁悠闲沏茶的马嘉祺。他不在的时间里是发生了什么嘛?难道,爷欺负阿辞姑娘了?!这么快?!
马嘉祺哪里知道景和脑补,对着景和带进来的沈娘子说:“有劳沈妈妈了。”
沈娘子一脸客气,直言:“小爷客气了。”随后对一旁的江辞说到,“姑娘请吧。”
江辞被沈娘子带到梳妆台前,沈娘子解下她绑在头上的发绳,一顿操作将江辞的发型大变样。虽然只是普通的双耳发髻,但比起江辞的不要好太多。
江辞看着沈娘子给自己扎的头发,眼睛里满是欣喜的光芒。她小心翼翼的触碰自己的发型。感叹出声:“真厉害啊。”
沈娘子听闻捂嘴咯咯笑到:“只是简单的双耳发髻罢了,姑娘言重了。倒是姑娘发丝柔软细腻,想必姑娘经常呵护吧。”
江辞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镜子反射出马嘉祺的身影,正顶着她这个方向。
她立马心虚的低头说:“没有,天生的罢了。”
沈娘子只当是江辞脸皮薄,便抚身离开了。
马嘉祺看着梳妆完毕的少女,放下茶杯起身。江辞也跟着站起来
“好看。”
一个不轻不重的声音传入耳朵,江辞抬头看着马嘉祺愣了一会便笑笑。
“谢谢。”
是没听到吗?还好……
说完,马嘉祺就带着江辞往后门走。景和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两人,始终觉得自己不在的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爷怎么会夸阿辞姑娘梳一个丫鬟头发好看,阿辞姑娘还一脸害羞。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那爷也太快了吧。自己离开连半柱香都没有啊,爷真的太惨了!
此刻,江辞坐在马车内,景和和马夫坐外面驾马。马嘉祺将她送到门口便回去了。不一起好,不然多尴尬啊。
江辞掀开车帘,看着大街上热闹的摊位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偶尔传来稚童的笑声。空气交杂着酒香,胭脂香和各类小吃的香味。
真好,平静平凡的日子总是让人心神安定。
很快马车就带江辞到了城门。出城门需要被检查,车夫将马车开到一旁的检查处。江辞探出脑袋,看着高耸直入的城墙,和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士兵,心里产生了紧张感。
“这位军爷,我们是中书侍郎马大人的车,送马大人的远房亲戚回去。”景和此刻正在和做登记的官兵解释。
那官兵一听是马府的车摆出一副讨好的嘴脸:“哟,原来是马大人家的。我就说这车看着就不一样。”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景和问到
官兵立马换了一副为难的表情,说:“只是因为税银案的事情皇上下了旨意,禁止一切车马出京城,小的爷没办法啊。”
景和听闻看了一眼车上的江辞,随即从怀里拿出几枚碎银塞给登记官:“一点小意思,给军爷打打牙祭,还望能通融一下。”
官兵立马把银子推了回去,一脸恐慌:“别别别,这位大人这命令可是皇上下的,我若放了你们便是要吊脑袋的,别难为小的了。”
景和拿着那把碎银看着江辞,刚刚的一切江辞都看到了。一开始她就听闻了税银案的事情,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连出城都不允许了。大家都是打工的,她明白官兵的为难,就叫景和回来。
“阿辞姑娘,眼下情况特殊,恐怕一时半会出不去。”景和说
江辞看了一眼城门,果然只有进的,没有出的。所有要出门的人或马或车都被一一拦下带回。她对景和说:“既然如此也是没有办法的,我自己找个地方就行。”说完就想跳下马车。
景和一把拦住:“太不安全了,不如阿辞和我回去吧,等解封了我们再送你出去。”
江辞沉默一会,说:“嗯,只是继续叨扰你们会不会不大好啊。”
“不会不会,我们爷最喜欢被叨扰了。”说完,景和坐上马车,让车夫调转回去。
江辞心想,喜欢被叨扰?是什么癖好?
不一会,马车又出现了马府的后门,景和带着江辞进来。一把推开马嘉祺的门
“爷,我们回来了!”
马嘉祺闻声抬头,看见一脸春光的景和,以及站在一旁的江辞。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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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将最后一个密信处理完毕,拿起一旁婢女送来的早点。早点已经凉透了,他还是乖乖 的一口一口吃完。他本来没有吃早饭的习惯,自从有天犯胃病把某日担心的几日几夜没睡好觉之后便答应她乖乖吃早饭。
不知道她好点没有。
宋亚轩搁下碗,朝江辞的寝室走去。
“叩叩”两声,无人应答
“江辞我进来啊。”宋亚轩说完推门而入
房间那还有什么江辞,床上不曾有人睡过,屋内也是空空荡荡。
人呢!
宋亚轩一把掐住侍卫的脖颈,神情可怖:“阁主人呢!”
侍卫从来没有见过笑嘻嘻的副阁主露出如此可怕的神情,一时间感觉手脚冰凉,声音也哆哆嗦嗦:“副,阁主,我。阁主她…”
宋亚轩的力气越来越大,侍卫脸色由红到紫。另一个侍卫见示立马跪下说到:“阁主昨夜说要去北面山路。”
宋亚轩一听,一把甩开侍卫的脖子,往北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