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雅言正洋洋得意的腹诽๑乛v乛๑,从背上突然出现了一股难以忽视温度稳定且高涨的热量让她迟疑着侧头一看。
戴着银框眼镜的英语老师正在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局面并没她想象的要僵持久, “马上就要听写了,找到你自己座位。”
尧雅言立马垂头丧气地走到了自己座位。
同桌(朋友A)还冲她wink。
朋友A“怎么踩点失败了?”
尧雅言“哎呀~”尧一脸泄气样儿,“还不是因为那个……”
朋友A(双眼放光):“谁呀谁呀?”
尧雅言“……没谁,闲杂人等。”
朋友A“哎呀,怎么这么扫兴哇?对了,忘了急事儿,要听写了!赶紧拿出听写本出来!要不然……铁扇公主👸就要来揪你默写了!”(附:铁扇公主👸是班上同学对英语老师的爱称,她是个很有气质的老师,但是上课过分严格。经常留堂,因此同学们对她又爱又恨。)
电光火石之间,尧雅言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所有的场景铺设都是没错的,包括让她感到太阳穴隐隐作痛的教室白炽灯。包括他那张在人群里依然白皙带着倔强感的脸。
等等。
可他明明是大她一届的学长啊。
她还记得当她第一次真的注意到他的时候。
那是刚升入初中的一次大课间。是运动细菌丰富的她最不喜欢的课间操时间。
做“左右开弓”动作的时候,她身边的女生拍了拍她。
那时候她们经常一起上厕所。
她听见女生说。
“看,是检查我们班级的那个男生。”
说来也奇怪,那个时候年幼无知的她尚且还是被妈妈租的小说(扉页上面都清一色楚楚可人的女人跟黑色西装的男人,一股琼瑶剧的气质扑面而来。)所荼毒,就略瞥了那么一眼。
就把他印在了心里。
那半个月跟那个女生一起上厕所的课间,她的耳朵就会缠绕着女生关于那个男生的讯息。
那的确是她第一回清晰看到他的脸,但其实也已经很熟悉。 在那之前的半个月跟那个女生一起上厕所的课间,她的耳朵就会缠绕着女生关于那个男生的讯息。
但是她那个时候正烦的不行,因为上了补习班突降的视力,进入初中,内向的她还是坐在教室后边,她的眼睛好模糊,但但当她把自己的诉求告诉同样戴着黑框中年眼镜的班主任,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让人着急的头发在空气中甩了甩,像是觉得做了让别人意识不到的假动作一般,不在乎地撇撇嘴角。
“咳咳,我认为,还是建议你跟你家长好好商量一下,戴个眼镜。”
于是尧雅言兀的亮起来的双眼又被莫名其妙的风吹灭了。
想到那一幕,已经上了高一的尧雅言都忍不住攥紧自己的拳头。
不过还好,仅仅只是给幼小的她种下了一颗带了黑点的种子。
真不是她不会推己及人,只是在那个时候,她视力才五十度诶。
如果她那个时候被调到了前面,她的眼睛也不会到最后发展到六百五。
而且她分明记得在那个时候,她抬眼望去,中前方的都是班上刚选上的干部包括平时跟老师互动比较多的人。
到最后她后知后觉自己的劣势。
手脚冰冷。
于是在那一周跟她上厕所一起搭的伴,隐约发现尧雅言的不对,因为她整个路上也不回话了,气鼓鼓地闷头走路。
但毕竟到了各怀心事的年纪,女生也没细想。
继续跟尧雅言不知疲倦地输入着许秋衫的动态。
回想起来, 尧某言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投入听过,但彼此都不在乎,就那样度过时间。
但那一切从那次课间操之后发悄悄改变了。
因为她也觉得那个男生很特别。
用余光看了好几回,被搭伴上厕所的女生都捉到了现行。
(被发现当场)她赶紧挪开目光。转即捂着自己的眼睛说痛。
女生:“哎呀,眼睛怎么突然痛啦?是不是被毒虫子蛰了?”
尧雅言“哎呀,不是(╥ω╥`),我长针眼啦。”
女生缓过神来,“你真是……哎呀,,Ծ^Ծ,,”
尧雅言“哈哈哈哈哈哈,不要打我。”
女生正色,“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在瞧他,我就是单单觉得他好看。怎么着,你是不是被帅哥迷了眼啦?”
尧雅言“啊呀,你小声点~~~不知羞!”
女生声音立即小了下来。
“我跟你说个好消息,我看黑板了,他今天会来我们班检查!”
尧雅言“你真是他粉丝头子。”
女生作揖:“过奖。只不过,还有一个很清秀的女生跟他一起巡逻。别吃醋哦~”
尧雅言(强忍笑意):“你———在———说———什么啊———到底?”
尧雅言刚想跟女生再说些什么。
话还没说完呢, 那发量着急的班主任就踏着他锃亮的皮鞋“噔噔噔”地走进了教室,他习惯性清了清嗓子:“今天市里来领导班子视察,经过紧急调度,学校的检查小组马上要来我们班了,各小组组长督促组员注意自己座位旁边垃圾,这次垃圾被发现扣分,是以往的十倍,惩罚也会变成———罚扫教室一个月。”
她这班主任磨叽的功夫,班上同学们像炸了锅的蝇子一样嗡嗡嗡,四处都是挪桌子还有用鞋踩稀碎垃圾的声音,其中尧雅言弯腰听见最如雷贯耳的当属她的WC好伙伴了,“哎呀,老班说个话那么一大串,要不是大家机智,肯定要扣好多分,还想啥流动红旗呢?要我说,他的唾沫星子要是分一点给他头上的头发生长细胞,估计我还能看他高兴一点儿真是的……\(〇_o)/”
女生话音刚落,班级瞬间安静下来,尧雅言总觉得后脑勺有什么古怪的凉风,于是她在桌子的间隙里艰难地转了转脖子。
尧雅言的眼睛都要转酸了,女生依旧无知无觉,嘴皮子上下夸张地翻动着,尧雅言这下终于知道啼笑皆非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班上静了约十几秒。
有人实在憋不住了。
才堪堪把这个僵局打破。
谁知打破僵局的还是班主任本班。
怎么呢,他连着“咳咳咳”预热了三遍。
然后好戏开场了。
他:“这位同学,你的垃圾是很难捡吗?”
班上爆发出一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哄笑声。
尧雅言忍不住了。
尧雅言“笑什么笑,她很认真啊。老师,我跟你说,她的确是因为地上有块很顽固的纸屑刚好卡在地板那儿,她刚很认真地在捡呢。”
话音刚落,她班上最热心的文艺委员“撺”地一声从凳子上弹起来,尧雅言还以为他屁股上安了弹簧。
文艺委员的感情快要从他饱满的感情里溢出来了。
“是啊,这位同学多么为班级着想啊,真棒真棒你真棒!”他冲女生竖起了大拇指,而女生刚好处于冻僵在原地的状态。
现在想来,要不是文艺演员的丹凤眼都要眯成线了,尧雅言真怀疑文艺委员是在捧杀,但是后来她瞧见女生跟文艺委员卿卿我我翩翩飞,她才算弄清自己的“小丑”真面目,并还原出了真相。
禾几老师挂不住脸了,再僵下去也没意义,刚要顺台阶下时。
一切被门边的男生嘹亮的提醒声覆盖。
“注意注意!检查队来啦~~~~”
尧雅言在那一瞬似乎看见禾几老班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轰然倒塌,看起来有种难得显露的脆弱,但是那又彰显了他的特点的,所以准确来说是海市蜃楼。
只是估计在那之前对他来说,这个妥帖的安排,是高楼大厦。毕竟那个嘹亮的声音,出自他最得意的甜心学生。
尧雅言看见许秋衫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了。
“这次检查换了顺序,应该是时间太紧。”女生已经全然忘记了刚刚险度的难关,正在她耳边实时播报,像极了为自己爱豆空瓶的火热粉丝,仿佛那些窒息的瞬间都是禾几老师错付了,尧雅言又开心又幸灾乐祸。
但马上她就要学到一个词了,它叫做“物极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