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清“为什么你只戴一只耳钉?”
某日,阮时清好奇地问着周子言。
问这句话的后果是小严同学抬手摸上了阮时清的耳垂。
严浩翔“你没穿过耳洞?”
阮时清“没。”
严浩翔“那去穿两个耳洞玩玩。”
严浩翔这样说着,真的拉着阮时清去挨了两枪“无痛穿耳”。
说是无痛,其实还是痛的,阮时清一路上唧唧歪歪地没少抱怨。
严浩翔却蓦地把她拉到了一处橱窗前,抽去了她耳洞里的树胶梗,从囗袋中掏出一枚和他左耳上戴着的红宝石耳钉一样的耳钉,戴在了她的耳上。
就像是某种信物一样,他有,她也有。
正当阮时清以为严浩翔仅仅是把耳钉戴在她右耳时,他却又摘下了他左耳的耳钉,就这样自自然然地贴着她的左耳,戴了上去。
阮时清愣了愣,严浩翔按着她的肩膀,令她面对着橱窗那大片的透明玻璃。
玻璃上,反射出她和他的身影。他贴着她的后背,下颚凑近她的颈子,唇,吐气如兰地在她的耳边。
严浩翔“阮阮,我把星星摘下来给你了。”
她蓦地恍惚着,目光定定地看着那透明玻璃所印出的红宝石耳钉。
像血一样的鲜红。
像星辰一样的灿烂。
记忆在一瞬间交叠着,仿佛在久以前,她也曾透过橱窗,看着这样的一副耳钉。
“好漂亮的宝石,像红色的星星!”年幼的她,曾经发出过这样的感叹。
“阮阮喜欢吗?”怯怯的声音这般问着。“喜欢,如果阿严你攒钱给我买星星的话,我会对你好一点的!”
阿 严……阿严……
记忆中的小男孩,胖胖的,每次跑步都会气喘吁吁,摸样她早已模糊了,只是依稀记得,那个男孩,有着一双她很喜欢的眼睛。
严浩翔“怎么了,阮阮?”
严浩翔唇角含笑,低声问着。
阮时清转过身子,怔怔地看着眼前人的那双黑眸。
清澈、纯净的凤眸,宛若桃花——可是她却看不透。
风,悠悠地拂过她的身子,冷得她彻骨发寒。
阿严是阮时清儿时的一个玩伴,说是玩伴,倒不如说是手下更确切。
幼稚园的年纪,正是玩得昏天暗地的时候,阮时清好动,爱耍威风,凡事喜欢用武力解决,让老师头痛不已,典型的问题娃娃。
阮时清很早就盯上了阿严,因为阿严经常会带一些她没见过的零食、玩具、图画册等等,总之是一个家境优越的胖小子。
阮时清秉持着抢到就是自个儿的原则,抢掠着对方的零食、玩具……就连营养午餐的牛奶,她都抢,美其名曰,阿严太胖了,她帮他处理处理。
那时候,她整日指挥着他干啥干啥,而他,就像是个跟屁虫,整天都围着她转,时不时地被她欺负一下。
当然,他跟着她的那段时间中,唯一好的是,她只准自己欺负他,从不准别人欺负他。
当晚上从家中的贮藏室中翻出了幼稚园的相簿时,阮时清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发抖。这一刻,她竟然在害怕,害怕着可能会看到想象中的猜测。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在他的身上放上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