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岸边。
冥河水中映出他现在的模样,他端详了一会:“果然禁忌这种东西还是要少碰比较好。”
老人微微一笑:“但是你今天要这两样东西,是准备再一次触碰禁忌了。不过为了她你可以放弃整个世界,她愿意为了你放弃这个世界吗?”
“这没有关系,我爱她。”
“我是问你,值得吗?她不会愿意……”老人觉得这少年十分有趣,忍不住和他聊起来。
“我爱她。”艾瑞尔将东西收进魔戒,语气如平常一般。
“就算她会放弃你?”
“我爱她。”艾瑞尔转身欲走的时候,却听见老人叹气:“你是个恶魔,对于你来说世界一点都不重要对吗?”
“是。”艾瑞尔的话简洁明了。
“唉,爱真是个害人的东西……”老人感叹完,又道,“这是一段孽缘啊。”
“那又怎么样?我不会放手的,她只能是我的。”艾瑞尔的话还是很平淡。
“唉……”老人慢慢的将船摇走。
在老人走后不久,艾瑞尔的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少年:“好久不见,另一个我。”
“哈哈哈,你的目的和我是一样的……一样的!”另一个“艾瑞尔”说道,“你是本体,不过这些年也不舒坦吧?因为触犯禁忌而被生生分成了两半——”
“有什么关系吗?反正你现在在我面前,我也有了冥河水和彼岸花,我可以先和你融合,再去承受新的禁忌反噬,也可以避免灵魂破碎。”艾瑞尔抬眼看着“自己”,眸光浅浅,“反正不管是我们中的谁,都是一样的。”
“对啊,你要知道这些年我击碎了她的族人们的真名,那天也向她表明了心意。就算最后是我消失,也无所谓了。”另一个“艾瑞尔”的赤瞳猛的睁大,“不过,我看不起你。”
“你没有资格。”
“我有。哪怕是现在你都还是害怕她会不满,也没有动手……要是我,就应该把她藏起来,只有我们两个人,谁敢靠近她……我杀了谁。”
“不愧是我嗜血的另一面。”艾瑞尔笑了笑,却是如同凛冽寒风一般的笑容,“不过,虽然我没有想过这些……但,就那么做吧……”
“好啊!”
……
教会。
柯蒂莉娅已经带着夜忆兮回来了。
“利……教皇大人,该履行您的承诺了。”柯蒂莉娅对利维坦的态度已经冷了好几个度。
“暂时还不行,柯蒂莉娅,我还有两个条件。第一个,放弃你作为药剂师的身份。另一个是你要告诉我关于亲王殿下的秘密。”
柯蒂莉娅听不到,但夜忆兮一听,睁大了眼睛,“大人,您这种做法不可取啊!”
“我怎么做事还用不到你来教我,夜忆兮,你以为为什么我会让你从异世界过来?”利维坦的话里带着许多冰碴子。
“我……可是您这样真的……”
“来人,把圣女带下去。”利维坦一挥手,立刻就有几个神职人员过来,对着夜忆兮道:“圣女,请吧。”
离开之前,夜忆兮看了柯蒂莉娅一眼,尽是不安。
如果……没有奇迹的话,这将是她的终末?
她的诅咒,不会有延缓的。而且夜忆兮也知道一件事——夜忆兮是为了承担她的诅咒存在的,但……
夜忆兮也是奉神的旨意来,杀死柯蒂莉娅的。
杀死她,取代她的任务,不是一个人的愿望,而是两个人的。
就在这时,柯蒂莉娅开口了:“虽然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大人食言的话,那就给我一个终末之所吧……”
“让他找不到我的地方。”反正,只要她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只是,那些族人,只能一直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