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丁子贞有些难开口。
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扫向茶桌,突然又凶狠道:“两个茶杯?谁来过?”
“方才姐姐同我一起喝茶,然后娘有事出去,所以姐姐就出去坐这掌柜了。”他淡淡道。
“大晚上出去,你娘也是医者仁心。”他有些讽刺道,“不过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
男人突然健步上前全然看不出是醉了的模样。他掐住了丁子贞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整个椅子都翻了,发出巨大声响:“是丁雅舒又带人回来了吧?”
丁子贞被他掐的整张脸都红了,他艰难道:“不是的父亲……我方才真的是……”
“是又如何?”丁雅舒在他们身后,手轻轻搭在男人掐着丁子贞的腕上:“爹你放开他。”
“咚!”男人依着丁雅舒放开了他。丁子贞摔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还没回过神就见男人要开后门。
!!
丁子贞又立马起身就要去拦住男人:“爹!”
丁子贞被男人一脚毫不留情地踹在他的小腹上,他感到了剧烈疼痛,仿佛整个腹腔都被撕裂了。丁雅舒见到弟弟被踹飞,她本想用手接住他,但巨大的冲击力使他们一起撞到了药柜上。
男人没有管着头的动静,他抬手就要开门,发觉门被锁住了之后,他切齿道:“好啊,为了让我不见着他,不仅藏到外面去,还锁了门。”
“是真怕我上次做的那种事?”
丁家姐弟面色如遭遇雷击,瞬间沉入了无尽的阴霾之中。
“说起来最后那女的确实挺有姿色的。”男人勾唇像是又想起了什么。
“闭嘴!”短短两个字却可以从中听出她无限的厌恶,“你还敢提秦箐?”
怎能不愤怒呢?她父亲口中“那女的”是她之前救回来的人,是她某天在竹林里发现的。当时发现她,浑身没有一处是不伤的,正昏迷着。
于是丁雅舒便把秦箐带回了家中。两姐弟每天都在照顾她,连他们的母亲也出手帮忙了。
等秦箐醒来,和丁家姐弟逐渐熟络后,本以为是全新的开始,殊不知这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某天男人又是带着满身酒气回来,他见着秦箐在帮丁雅舒整理账本,此时四下无人,他便起了龌龊之心…….
最后,秦箐本就虚弱的身体抵挡不住,就这么去了。
这件事让丁家姐弟一生都无法释怀,丁雅舒甚至怀疑自己带人回家救人帮人是不是错的。也彻底开始厌恶自己的父亲。后来她母亲告诉她,错的不是她,是怀有居心之人,这才让丁雅舒慢慢缓回来。
男人没有回答丁雅舒,他走到后门前把锁打开,发现外面并没有人:“人呢?你藏哪了?”
“我在这!”男孩从水井后走了出来,他们刚刚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他虽然有些胆怯,却还是开口道:“叔叔是我缠着姐姐带我回来的……”
“弟弟,你不用开口。”丁雅舒打断他,接下来,她直接称男人真名了:“丁夏,你大可不必对一个孩子下手。”
“好啊,本以为你在那次之后就不会再带人回来了,没想到还敢!”那名丁夏的男人大笑道,“我倒是要看看清楚这次又是长了个什么模样的!”说完他作势要往外走。
“站住!”丁雅舒喝道:“你敢伤他,和姜冕的婚事就不必再提!”
闻言丁夏的脚步果然停住了,他恶狠狠地回头盯着丁雅舒:“你在威胁我?”
“姐!”丁子贞在一旁倒是急了,丁雅舒扫了他一眼,“去带他回房。”
丁子贞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出门抱起在水井旁的男孩带他出了偏室。
看到丁夏恼怒的样子,丁雅舒反而不着急了,她不紧不慢扯过椅子坐了下来,慢悠悠道:“回你刚刚的话,我就是在威胁你。”
丁雅舒面露微笑,只不过那笑容中带有嘲讽:“父亲怕是不想过不能大手大脚花钱的日子。要是我不嫁过去,那父亲会怎么样呢?”
“你敢?”
“嗯,只要你不为难我以后带回来的人,或许我就不敢了。”
……
丁子贞将男孩抱去了房间,他揉了揉男孩的头,“让你为难了,没吓到吧?”
男孩摇了摇头,他隐约察觉到了他们和丁夏之间发生的事。
“大哥哥,大姐姐说要嫁的人……”男孩抬眼看了丁子贞的神情,发现他的眉眼柔和了一些,他便大胆道:“那个姜冕是什么人啊?”
“他是姜将军的嫡子。”
“哇。”男孩没多少吃惊的样子,在丁子贞眼中只是认为男孩还小,不知道姜将军是谁。可他不知道的是,他两年前就见过这位姜将军了:“那姐姐嫁给这位大将军的儿子不是挺好的吗?一生都不愁吃不愁穿了。”
“是啊,是挺好的。”丁子贞在回道房之后冷静了下来,现在想想是自己过于担心了:“姐姐是在赌丁夏不知道姜冕和姐姐是两情相悦的。”
“因为她之前天天在丁夏面前吵着不嫁。”丁子贞顿了顿:“但其实她是装的,为的就是给自己留个底牌吧,姜冕对于此事也是知道的。现在看来还真起到作用了。他信了。”
“若是这样,丁夏肯定会听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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