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苑赶到皇帝寝宫的时候,果然如此……
云苑偷偷溜进了皇帝寝宫,里面很安静……云苑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一个人影,正疑惑着,却发现皇帝的床后有个洞……
云苑赶紧钻进洞里去,吹燃了身上的火折子,看清了四周。听见不远处有动静,云苑赶紧走了过去,看到了意料之中却又不敢相信的一幕……
程砚然将手中的匕首刺入段瑜的大腿上,又抽出来,再刺入他的手臂上,再抽出来……匕首勾起段瑜的血肉,四处横飞。程砚然的脸上也溅上了血,眼中的仇恨和戾气藏也藏不住,活像一只地狱来的索命的恶鬼。
云苑吓住了,赶紧过去抱住程砚然,“阿然,别……”
听到云苑的声音,程砚然冷静下来,眼中的戾气减了些,多了些光亮,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司翊,你怎么来了……”
“阿然,别杀他了,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杀的是先皇……”
“他是那人的儿子,身上流着段家的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阿然身上也流着段家的血啊……”
“所以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身上流着的血,很脏……”
“不脏……阿然最干净了……阿然,你相信我,他还有用,等我查清楚他是不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我一定让你亲手了结他的性命!”
“好……司翊,我会帮你报仇的,你的敌人便是我的敌人,我一定将他们杀光!”
“嗯……”
云苑见终于稳定住了程砚然的情绪,松了口气,和程砚然一起,将昏死过去的段瑜抬回了寝宫。
程砚然将床搬回原处,拍拍手掌,看着云苑,云苑也注视着程砚然,屋内的烛火映照,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而美好,如果忽略掉地上浑身是血的段瑜的话……
最后还是云苑败下阵来,对程砚然说道,“我家里的事有些复杂,之后再详细说与你听。在这我也就长话短说了,挺简单的,也就是目前怀疑段瑜是害我家破人亡的真凶罢了,待查清楚后自然会告诉你的。”
听她这么说,程砚然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窗户内窜了进来。
“陈月笙……不是,陈毓?!!”看见那人的脸,云苑和程砚然都很意外。
“怎么,不欢迎我?”陈毓一挑眉,邪魅地笑了笑,“呦,这都这样了,还不走?禁林军快来了。”
“你……”
“我没什么恶意,也不会害你们,提醒一下罢了,听与否,君随意,告辞”
“你到底是谁!”你绝对不止眼前这么简单,一个能随意出现在任何地方的人,绝对不简单,哪怕是雪鸢阁阁主,哪怕是离熵派少主……
“我们还会见的,那时,或许,你该叫我一声哥哥?”说完,陈毓笑了笑,离开了。
留下两人面面厮觑,对视一眼,离开了。
回到了住处,云苑正在收拾程砚然的床铺,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以后有事可不可以别瞒我……”
她愣了愣,扯出一个微笑,“我没想瞒着你……”
“也不打算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阿然,七岁,我父母双亡,我……我也被下了无解之毒……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幕后凶手,到现在,终于有了些眉目……”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你的父母?”
“我父母是武林第一神医……”
“他们……”
“他们炼出了剧毒,段瑜想用毒来害人,我爹不肯,结果就……最后毒药也被我娘亲手塞进了我嘴里……”
“司翊!!!”程砚然不敢相信。她从没想过云苑的身世是这样,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阿然,我活不了多久了,我自然也希望段瑜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可是,他是一国之君,他死了,天下必将大乱!你让百姓如何?你让天下如何?我们倒是不担心吃喝,可老百姓呢?他们怎么办!战火纷飞,又有多少无辜之人命丧黄泉,妻离子散!当年我爹就是不愿意无辜之人丧命才……我又怎能让他们二老蒙羞!”
“司翊……”
“阿然,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段瑜死,可同样,我也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他活着,我希望他能创造一个太平盛世,让我爹娘安心,如若他是昏君,那也应该做好对策,找好储君,再伺机而动,贸然行动,如何对起的天下百姓!”
“我……”
“阿然,这世间不是只有仇恨,我知道你身世凄惨,可身世凄惨的人不止你一个!你觉得你何德何能自作主张去毁掉百姓们现在的幸福!”
“对不起……”
“你不该和我说对不起,你确实也没错,我只希望日后,多体谅体谅别人,在不伤害自己的情况下……”
“嗯……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日后一定多体谅别人,也多体谅你,你的毒,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否则,我也便随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