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又是第一啊,还要不要人活了。”江溯趴在桌子上,声音闷闷的。
“你第七。”桁觅轻声说。
江溯说:“你看看我的语文,简直惨不忍睹。作文总分60分,我连一半都没到。”
桁觅:“需要安慰啊?我也不介意让老王来安慰安慰你。”
“操。”
江溯立马起身,那表情都看不来一个不爽。
桁觅啧了一声,起身去了厕所。
两层楼共用一个女厕所,桁觅不得不上楼去上厕所,楼上是高三理科班,是少年所在的班级。
“你看成绩榜了吗?封叙又蝉联第一了啊,好厉害啊。”桁觅站在洗手池旁,听那两个高三生讨论。
她离得有点远,听不太清楚,便往旁边站了站,好在总算能听清楚一些。
“是啊,还听说年级第二跟他差了三四十分呢!”女生很激动。
“得,这次不知道又要吸引多少情敌,他们班的黎初死缠烂打的追他呢,上次还听说都追人家门口了。”另一个女生眼中有些不屑。
“唉,我们家吴罕要是有这么厉害,我可能祖坟都得冒青烟了。”女生小脸红润,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你追到了?”另一个女生惊叹。
“还……”
后面的桁觅就没听清了,那两个女生走了。
第一啊,蝉联了。
桁觅心中涌起一股又酸又甜的感觉,谁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优秀呢?怕是没人。
“学委好。”英语课代表老远就朝着桁觅喊。
桁觅笑着朝她点点头。
桁觅算了算时间,还有几分钟,便绕着远,把这层楼逛了一圈。
封叙在高三理(9班),正正好对着桁觅班高二文(2班)。
桁觅本就是想去看看封叙,路过时往里望了一眼,也仅仅只是一眼。
封叙不在教室。她心中难免有几分失落,便提了速,快步回了教室。
王富贵正在分发她的作文复印纸,这是常态,桁觅作文写的好,每次考了试,她的作文都会被复印,供学生观摩,有一段时间更是传到整个学校去了,高一又或是高三都传遍了,她还有几分希冀,希望能传到封叙手中,但没几分钟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人家是年级第一啊。
“桁觅来了啊?行,帮我把这沓送给高三理(9)班的封叙啊。他们班作文写得都太差了,正好等会给他们讲作文。”王富贵递给桁觅一沓复印纸。
桁觅刚一听名字,眼神就亮了几分,表情却是装得很自然,像是随手接过来。
“这是我的作文啊。他们不是高三吗?”桁觅扫了一眼,得直接复印的她的卷子,还好练过字,写得一手好行楷。
“是,这次你们的作文是一样的,出题老师说给你们增加难度,这是高考真作文。”王富贵随口答。
“哦。”
桁觅的心又开始狂跳了,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呼吸都有点不顺畅。
桁觅小心翼翼地走到高三理(9)班,整个人都不好了。
“桁觅啊桁觅,有点心胸啊,别给人留下不好的映像。加油啊。”桁觅小声的给自己打气。
还没上课,封叙正往教室走,桁觅认出来了,快步(装得很淡然)走到他面前。
桁觅弯了弯唇角,是她自认为最好看的微笑:“封叙,你好,这是王老师叫我给你们捎上来的。”
走得近了,桁觅闻到了一点点洗衣粉的清香。
“谢谢。”封叙礼貌的点点头。
“不客气。”
他俩就面对面的站着,一瞬间,也就一瞬间,桁觅觉得有点尴尬。
“封叙,听说你考得很好,恭喜。”桁觅笑了笑,想缓和一下气氛。
“谢谢,听说你也考得很好。同喜。”封叙很给面子,或许又是出于礼貌。
桁觅怔了怔:“你认识我?”
封叙低声笑了:“天生的文科生,王老师常念。”
桁觅摸了摸鼻尖,笑着点点头。
“那我先走了。再见。”桁觅耳尖有些红了,自然不想被封叙看见,有些不舍的道了别。
“再见。”
王富贵是高二文(2)的班主任,教语文,同时也教高三理(9)的语文。
桁觅在心底默默的向王富贵道了谢。
“天生的文科生”是王富贵调侃她取的外号,这个名号便也就在高二传开了,她文科是优秀,但是理科不行,高一还没分班的时候理科折磨得她快精神分裂了,高二刚提到分班,她毫不犹豫的选了文。
上课铃响了,桁觅快步进了教室。
王富贵提着包包去楼上上课了,刚出去,数学章老师就进了教室。
“卷子发下来了?把卷子拿出来吧。”
“及格的人又多少啊,课代表?”章老师一边拿卷子一边问。
“23个。”
“上140的呢?”
“2个。”
“嗯,桁觅考多少啊?”章老师笑。
桁觅赶忙站起来:“122。”
章老师夸张的挑了挑眉:“不错啊,进步了。”
桁觅笑了笑。
“行,坐下吧,继续加油,想考得再好一点就把数学再提一提。”
桁觅点头。
“江溯你俩要互补啊。”章老师推了推眼镜。
江溯笑着打哈哈。
“第一题……”
数学课桁觅听着就犯困,一节课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又连续上了两节英语课。
英语老师很开明,下课前两分钟就让学生们去吃饭了。
桁觅磨磨蹭蹭,最后一个出教室门,却没向食堂去,而是去了新华书店。
书店门开着,桁觅快步走了进去。
“陈安戚,我来干饭了。”桁觅进门,对着柜台上的年轻男人说。
“啧,今天你舅妈没来,出差了,随便吃点泡面吧。”年轻男人抬头,掂了掂手上的红烧牛肉面。
“那还不如去吃食堂呢。”桁觅笑。
“去呗。”
“那不是知道你寂寞,特地来陪你吗。”桁觅赶忙摇头。
“我一点都不寂寞。”男人像是咬了咬牙。
“我寂寞我寂寞行了吧。”桁觅顺毛。
男人到底是没给她吃泡面,自己去厨房煮了点粥,就咸菜。
桁觅也不挑,吃得挺香。
“怎么今天来了?”安秦问。
“你太帅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桁觅答。
“滚。”
“这不是没书看了吗,想着来借点。”桁觅也不生气。
“给你推荐一本《活着》。”陈安戚起身找了一本书,递给她。
“谢了啊。不过有新的吗?你也知道,我有点看书洁癖。”桁觅挠挠头。
“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