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西门庆又有段时间不到潘金莲屋里了,潘金莲心里不受用,虽然时常和陈经济偷摸打野食,但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事情,金莲觉得不过瘾。
西门庆是个大忙人,整天见不到人影,潘金莲只能晚上等着,可是等西门庆的人都排着队呢,外面还有王六儿、如意儿等加塞,西门庆回来后,一般都是在李瓶儿屋内歇息了。潘金莲防了这个又防那个,终究防了个寂寞。
最近西门庆比较累,自家集团的事情要管理不说,还得考虑平时和地方官员的交往、应酬,这全都是门道,全都得动脑筋,很容易就会累,他还得想着每天去哪个女人那里快活,就更心累了。
所以每次回来在李瓶儿这睡觉,他觉得越来越踏实,两个人的调情都变的日常温馨,瓶儿和他聊聊儿子的事情,西门庆在李瓶儿的摇篮曲中沉沉睡去。
金莲心里嫉恨李瓶儿到了疯狂的程度,偏偏她俩是邻居住着,西门庆一来,潘金莲都能闻着味儿,但都是飘到邻居家了,这太考验小潘的心性了。
最近不知怎么了,官哥儿身体又不舒服了,小孩子经常闹病,吃的也少,蔫蔫的无精打采。
吴月娘和李瓶儿打发玳安去叫了几次大夫,煎了几服药,都不见好转。
潘金莲面色依旧,但心里暗暗诅咒官哥儿。
这一天,一只流浪狗不知道怎么,从墙外溜进来,无意中跑到潘金莲的院子里,金莲从外面回来没注意,一脚踩到狗屎上,金莲本来就没好气,这下火更大了,吩咐秋菊道:“什么东西都敢欺负我,给我把角门关了,拿大棍使力的打!”
院门一关,狗跑不出去,只能被动挨打,棍棒不停的落在身上,可怜的瓮中之狗,不停的惨叫起来。
这边官哥儿不舒服,病恹恹的,刚刚吃了刘太医的药,躺下了。
李瓶儿吩咐迎春道:“你去五娘那看下,怎么回事,哥儿才吃了老刘的药,睡着了,叫五娘不要再打狗了吧。”
迎春过来和金莲说了,金莲不吱声,又痛打了几回,才把这倒霉的狗放出去。
金莲想想还是不解气,遂叫来秋菊骂道:“你这奴才,放这只狗在院里做什么?它是你这奴才的野汉子不成?知道我回来,就该拿了灯笼出来,你怎么只管装聋作哑?”
金莲又拿起那支踩了狗屎的鞋子说道:“小娼妇,你过来瞧瞧,弄得我这鞋子上这样肮脏!”
金莲提着鞋跟,对着秋菊兜脸就是几鞋底子,打的秋菊嘴唇也破了,抹着血躲到一边,又不敢大声哭。
金莲骂道:“贼奴才,你能跑得了,跪在这里,春梅,给我拿马鞭子来,把她衣服都扯了去,好好的让我打三十鞭子也就罢了,只要你动一动,我跟你没完。”
可怜的秋菊都不如那条狗,被春梅扯住两手,金莲雨点般的鞭子打下来,打的秋菊哭喊得像杀猪一般...
那边官哥儿好不容易服药才睡下,又被这边秋菊的哭喊惊醒,啼哭起来。
李瓶儿没有办法,又吩咐绣春过来。
绣春道:“俺娘上覆五娘,您就饶了秋菊吧,只怕唬醒了哥儿,哥儿刚服药躺下嘞。”
潘金莲仍旧不理,偏巧潘金莲她妈,这几天正住在西门庆府上,潘姥姥见金莲折腾个没完,打完狗又打人,还越打越上瘾,又见绣春前来求情,潘金莲还是不肯罢休,这才起身走上前夺了鞭子说道:“你也少打她两下吧,惹的那边说,只怕吓着哥儿,大官人怪罪下来,不好哩。”
潘金莲正在气头上,又听她妈妈提到了西门庆,顿时火起,涨红了脸,用手一推险些将潘姥姥推个跟头,骂道:“你这老不死的,给我一边坐着去!不关你的事你来说什么哩!”
潘姥姥也骂道:“你个贼作死的短命,我来你家讨碗冷饭吃,叫你这样摔打我哩。”
潘金莲又骂道:“你明日夹着腿走你的吧,还怕他家拿大锅煮了我吃肉么?”
潘姥姥见她女儿这样骂她,不再管潘金莲打秋菊,呜呜咽咽的哭着走到里屋去了,第二日生气早早的走了。
潘金莲还不解恨,直打了秋菊二三十鞭子,直打的秋菊身上皮开肉绽,这才罢休。
李瓶儿那边只是双手捂着官哥儿的耳朵,不住流眼泪,一声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