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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仪,接下来要辛苦你了。”
阿洛津坐在上首,手中把玩着什么物什,吩咐义弟前往人族秘密行事。神态自若与之前樟木园中公然违背族长的少年判若两人。
“今晨还在樟木园与帝师生死不离,一到宗祠便要我潜入人族做为细作散布谣言。一面痴痴情深,一面又算无遗策,兄长好是无情啊。”听完二兄的吩咐,御月仪破颜微笑,嘲笑对方深情太假,演的真像。“你果真不爱他。帝师知此,不知是否会大叹自己遇人不淑?”
“通敌叛国可不是小罪,他没空伤春悲秋,估摸着这会儿正忙着证清白表忠心呢。他本无心,我亦无情。逢场作戏,皆为名利而已。你从哪里编排出来这些的。”月仪越发跳脱了,圣者捏了捏眉头,最终决定给义弟一个完整的童年,伸手轻轻打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御月仪后退一步躲开来自二兄的亲切教导,在对方下首坐下,拿了块点心悠闲地吃着。“人前至死不渝,人后尔虞我诈。你俩这般行事到真是有趣。真如兄长吩咐,此事过后,世间便又多了一对痴男怨女了。乱世烽烟,逐鹿天下,权倾天下哪及得上芙蓉帐暖。人族权臣和异族美人,高门大户配得没落贵族,这才是经久不衰的话题呢。”
“再闹,烧了你那些珍藏。”阿洛津白了对方一眼,祭出绝招。
“别别别。”少年仿佛被踩了尾巴,弹跳起来连连摆手“我该死,我认错。哥,亲哥,别拿话本出气啊!”末了又撇撇嘴“重点是万里河山没有温柔小意重要。要确保人人传颂,达到离间人族的目的。我知道了。哥,你给我留点儿吧,这年代还有几个写书的,这都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
“看你表现。此物贴身携戴,确保他查不到你的行踪。”圣者抿了口茶,将手中之物递给对方。
此物冰凉温润,白玉雕成椭圆,上面大大写着个“将”字。御月仪将此物握在掌间,翻来覆去瞧了半晌,抬头抱怨:“嘉措欧珠出行时,兄长从来是防御攻击瞬移法器符咒塞了一堆,到了我这儿便只拿了手边的棋子当做护身符,兄长这心偏的也太厉害了些。”
“便是偏心,也是偏向你。这是鸿蒙棋的棋子。”
“巫族圣器鸿蒙棋?”御月仪的笑容僵在脸上又迅速转为严肃。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他不是巫族人,也不同于燚风和盛灵渊身份贵重,可以说是阿洛津随手捡回来的。他一面自卑出身平凡,面对巫族人的友善不知如何是好,一面又在夜深人静时嫉妒阿洛津对嘉措欧珠处处维护。久而久之,对于巫族秘事,他便是下意识的避嫌。巫族宗祠都少进,何况接近圣物。现下阿洛津将圣物交给他,虽然只有一角,但他也极为开心。多年相处,他们竟真的未将自己当成外人。
阿洛津笑了笑,向对方解释:“阴阳册勘察世间万物,你学的是隐者之路,最擅隐匿,但逃不过阴阳册的追捕。而鸿蒙棋以天地为盘,苍生为子。我作为鸿蒙棋本代的拥有者,自动成为'黑棋帅',我的同伴对应'黑棋将',丹离做为对手对应'白色帅',其麾下众人对应'白棋将'。棋子都对应着人的气息,这些气息对他本人没有影响,甚至做不了什么,却可以将携带者的气息模拟成棋子代表之人。丹离四处征战,惯用阴阳册查询对手的动向,我给你的便是太后陈氏的命子,有了这颗命子你无论做什么,丹离的阴阳册出现的都只有陈氏。你便得以影入暗处,潜移默化的离间二人。毁掉一个神,你得先把他拉下神坛,慢慢断了世人对他的信仰。”
“多谢二兄。需要我给那个影人也加点料吗?”御月仪收拢情绪,向对方行了一礼。虽说影人无宗族,但对圣器阴阳册的认知刻在每个影人的骨子里。阴阳册是影族圣器,却不是每个影人都能使用。它分为阴阳两册,会自己选择影人作为容器,选中后融入对方的识海里,与对方签订契约,从此被选中者便可以使用其中的能力,被称为阳册。而被选中的影人之所以称为容器而非主人,是因为阴阳册需要被选中者的灵力供养。阴阳册每一次使用都会消耗影人的灵力 ,当灵力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它会开始吸收对方的生命力,等到生命力也消耗殆尽,影人的灵魂也是它的养分,阴阳册的另一面记录的便是影人为使用它付出的代价及余额。这是阴阳册不同于其他圣器的地方,它的使用条件最低,付出的代价却最大。它太危险,也太具有诱惑性了,因此历代被选中者皆不得善终。丹离不是影族自然不可能是容器,只能是他身边那个女性影人。而有阴阳册的神力也不是御月仪一个普通影人能破的,阿洛津做为另一个圣器持有者对对方的攻击会因为圣器的同出一处而相互抵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对方自取灭亡。
“这不是必然的么。不用刻意对她做什么,把这里发生的事情散播出去就行。会有人收拾她的。毕竟,没有哪个正室喜欢一个没名没分跟了男人十几年的女人,尤其是对方还有婚约的情况下。”人嘛,总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的。丹离流连在外都不忘带上孟夏,不知羡煞了多少正房娘子,她们明面上看不起孟夏没名没分的跟着丹离,暗地里却羡慕她得到主君的爱重。而现在丹离和巫族少圣的关系曝光,两人多年情重。只要定下婚约,孟夏就成了多余的那个人,她的一腔热情也会变成自作多情。阿洛津再适时地施压,不大不小地闹上一场,旁人看了她不受主君待见,自然会落井下石。不必亲自动手,她自己就会去走那条死路。游戏嘛,谁先生气谁先输。
“您确定丹离会和您定下婚约?万一人家不忘旧人宁死不从呢?”御月仪笑道。
“他有感情这种东西?得了吧,他只有称霸天下的使命。与我订婚,助我登上族长之位,再想法子让我死在战场上,通过继承权可以得到巫族。就算我定下继承者,他也可以用我的死把巫族彻底拉入人族阵营,这送上门的好事他会不要?”
“以身饲虎,佩服!都说大哥头铁,我倒觉得哥哥你才是真不怕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御月仪竖起大拇指。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我不来这招,他还是会想别的法子逼巫族全面参战。与其等他躲在暗处咬我一口,不如拴在枕头边,是生是死,斗过才知道。他有朱雀神像化身,我也有昆仑君做靠山,不见得会输。”阿洛津没理会他的调侃,自顾自地说着。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年过半百的老爹老娘啊!”吠力脚下生风,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走进来,抓住儿子一顿痛骂:“我跟你娘快四十岁才有了你,这辈子就这一条血脉。你去跟他赌命,赌赢了算你厉害。可赌输了,你要我们俩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成?你个小兔崽子,你有没有良心,对得起我们吗?”
本来已经消气,过来想劝儿子回头的吠力族长刚到宗祠外就看到从不单独进巫族收藏重地的义子走进宗祠,心下一动也跟着去了。结果他们的谈话内容给了他一个又一个打击。他的儿子没有喜欢那个巧言令色的家伙。他的儿子和对方互相算计还准备从对方的小老婆下手,为什么不能直接动武?我一个大巫还怕他?
圣器,执棋者,神……这小子想弑神!为此不惜以己身为饵!听到这里,吠力是再也躲不住了,他冲进客堂,打断了儿子的话。
一切都对应上了,阿洛津所有的怪异行为。抛弃一切不可能,最后的猜想,再荒唐也是答案。他的儿子,卷入了一场神灵参与的争斗。
“父亲。我知道您来了。”阿洛津俯身行礼,对父亲的到来并不意外。父亲执掌巫族多年,迟早会发现不对劲儿。
“你要弑神!阿洛津,你认真想过吗?你能杀了他?就算你能,那之后你会如何?我和你的母亲要怎么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我宁愿你是故意骗我的,为了和那个人在一起,即使这样,只要你能活下来,我现在也愿意答应你。”
亲情是最难割舍的,面对两鬓斑白的父亲,即使圣者自认心硬如铁,还是红了眼眶:“丹离下凡,欲扶人族而覆灭诸族。丹离不死,巫族必灭。”他有些哽咽,挣扎了半晌,缓缓开口道:“用一个孩子为代价,保住宗族,很合算。父亲,一个合格的族长,要学会取舍。”
吠力跌坐在椅子上,头无力的靠着椅背,他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他的孩子,他的宗族,他要怎么选择?族长?还是父亲……
族长靠在椅子上,阿洛津则站在厅上盯着父亲。沉默许久,他最终开口:“山神的要求是让我将丹离驱逐出凡界,我未必会死。”
“几成机率?”老人仿佛得到特赦,他眼中闪着微光,期望从儿子口中得到自信的回答。我的儿子还太小了,神啊,怜悯他吧,让他再这世间多留几年。
“超过七成,我们有备选方案,我不会被清算。”超过七成的几率,我会离开此间。
他猛地睁眼,看向重新燃起希望的父亲:“传昆仑山神令。命执棋者阿洛津,驱逐朱雀神像,平定九州战乱,护卫巫族百世不灭。”
“接御旨。”吠力低头,接了口述的神旨。七成的几率,虽然太少,但总归有希望的。
“我不会死的,我要留着这条命,照顾你们呢。”阿洛津扶起父亲,安慰对方。
“你需要我做什么?”吠力看着儿子,多一个人的帮助,他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几率。“不要冒险,阿洛津,我只有一个孩子。”
“父亲。”他看着父亲,说了大逆不道的话:“承认婚约后,请您传位给我吧。圣器对丹离限制颇多,他不能直接杀我,却不能保证不会对你们下手。”
看着父亲不可置信的模样,他也顾不得这些,迅速说了同意婚约的条件,嘱咐御月仪将父亲扶下去休息,等老人情绪稳定再回去。而他,还得做一件事。
你骗了他。熟悉的声音响起,神念笼罩厅堂。
这是必然的,直说的话父亲不会同意。
何必如此?那两个人是把好刀啊。
我有自己的打算,他们只要给我些方便就好。接下来,要有劳山君助我了。
融合圣器,可不是那么好玩的,尤其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要承受的痛苦远超剥皮抽筋。
三千年的酷刑都忍了,还有什么忍不了的。来吧,山君。以吾之魂,为圣器之灵,决策天下,护我族人百世无忧。
阿洛津在里面融合圣器,外面却闹翻了天。
不知丹离怎么解释的,第二天人族众人便喜笑颜开地离开了东川,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其中一人还拍了拍丹离的肩膀:“帝师,加油!搞定岳父,早点把人弄回来。”
丹离送走这几个不靠谱的,转身又去了族长家中。话没说完说完挨了族长一鞭子。吠力从义子口中得到在此间对方限制颇多,天地规则只管他的生死之后,就不压制脾气了。做出棒打鸳鸯的模样,鞭子不要命的往他身上甩。娜塔丽不知实情,只听说了当日议事厅之事,气对方害自己儿子受罚,也不依了。丹离上门,她做出恶婆婆的模样也甩了脸子,明里暗里刁难对方。
丹离头一次面对这种人间疾苦,对此烦不胜烦,指天说地各种发誓终于忽悠住了岳母,又软硬兼施逼得族长松了口,然后一头栽在几个小舅子身上了。
这三个小鬼比不得娜塔丽不理族事单纯质朴,也不像吠力身为族长需要多方考虑。燚风最直接,听了两个兄弟的说法,抡着锻造锤就出来了,见着丹离披头盖脸砸下去。嘉措欧珠二人跟着阿洛津过了这几年,阿洛津和丹离什么情况他俩一清二楚。现下丹离犯在他们手里了,虽不动粗,却卯足了劲给对方添麻烦。那天阿洛津融合结束,山神示意吠力解除禁足。众人听到阿洛津解禁的消息纷纷前来迎接,结果宗门一开,少圣气若游丝地倒在他那倒霉情人怀里。
众所周知在长辈眼里女婿是比不上儿子的,一见儿子倒了,娜塔丽不要命地扑过去抢了儿子自己抱着。在族医确定阿洛津并无大碍后,众人回了家中。娜塔丽坐在厅上哭泣,吠力黑着脸抽着旱烟,旁边那哥俩一个劲煽风点火,把事往丹离身上引。饶是他舌灿莲花,也抵不过人家担心儿子。几人说着说着,话题又回到他与幼子相恋七年有余之事上,御月仪两人话里话外直指他人品问题,成功引起族长夫妇的怒火。最终族长一拍桌子,事儿还得办,但不能是现在。先处几年看看,等到下一次山神祭再完婚,禁止二人婚前圆房,又拒绝丹离参与族事。
众所周知巫族十年一次山神祭,上次山神祭在两年前。
丹离对此没什么意见,他没有情爱的概念,不打算假戏真做。虽然只是订婚,但只要杀了阿洛津,忽悠过那些族老,照样拿得到巫族,自然不必再费心。他挂心妖族攻城之事,在阿洛津醒后,两人点了兵马便直奔人族营地。
清晨的阳光透过帐门照进内里,床上的人缓缓睁眼,微微偏头看向睡在里侧的人,见对方还在熟睡,本着他迟到可以我迟到不行的原则,轻声拉开被子准备起床洗漱。方才碰到衣服,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轻轻将他拉了回去。
“再睡会儿。”美人靠在他胸前,一手搭在他肩上,就是不许他起来。
“阿洛津。辰时了,该起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对方,这赖床的毛病到底是哪里来的。
“不起!”圣者打开他的手,故意加了力度重重靠在他身上,自己不起也不许他起。“还早,再睡会儿。”
“今天要讨论作战会议,众将齐聚,不可迟到。”丹离语气严肃了几分,意图将对方拉起来。
“不要!我要睡觉!让他们等着!”圣者被拉起来,扑腾了一下,又缩到他怀里去了。
救命,来个人把他拉开 ,丹离很无语,这小子自己不起也不许他起。
“丹离,你是生气了吧。因为我把孟夏赶回了后方。”对方突然开口,又问起昨天的问题。
生气?我当然生气!自从你来到军营,占我营帐,抢我军需,赶我影奴!每天还要拉着我一块儿赖床,自从你来了,本尊的声望直线下降!还得每天和你装的如胶似漆,本尊当然生气!但是…我们是在聊起床参会吧,关孟夏什么事?
“没有。顶撞主君,她确实该罚。”
“我不信 ,她跟了你那么多年,我就这么把她撵走了,你肯定生气。”
“怎么就是不信呢?她是我多年前收留的仆人,只负责日常生活,我跟她没什么的。”又来又来,你一个男人为什么学女人处处不饶人。这样的日常让丹离很烦躁,他很想从繁琐的日常里脱身,继续投入治国大业,可阿洛津好像玩嗨了。非要搞些鸡毛蒜皮的,要不就借着主君的身份逮着孟夏收拾,生生把孟夏赶回人族后方。不许她住帝师府,在京郊辟了个房子给她住。得亏孟夏走前他把阴阳册一分为二,自己手握阳册倒也不影响使用。
“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会老实,我阿娘说的。我们暂时不能圆房,叫我看好你点儿。”
“不信就搬回去住,不要和我住了。阿洛津,感情应该两个人的事,你整天疑神疑鬼的,以后要怎么生活?”哪跟哪啊?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谁还没点脾气。
“你又凶我!不理你了!”话虽如此,少年圣者也就翻了个身,继续抱着他的腰不放手。
丹离额上青筋直冒,他伸手拉过薄被,附在这无赖小子身上,将他裹了:“我们在谈你起床的事,不要转移话题。再不起,裹了你抬过去,看看谁更丢脸。”
玩过了!阿洛津挣扎着要站起来,但被被子裹着施展不开拳脚,只得冲他嚷嚷。
“行了行了,我起来了。把被子放开让我出去。”要想让神仙下凡,阳春白雪行不通,你得撒泼打滚轮番轰炸,非把他炸烦了不可。
“还闹吗?”这小子滑溜的很,好不容易逮到他,非得说教一顿,教他下次不敢。
“知道了。”小少爷撇撇嘴,照样娇气“我错了,放我出来吧,好不好,丹离,我错了。”
“帝师大人,族主大人,你们醒了吗?会议即将开始,陛下命我来请二位。”
………
小剧场:
在东川:欢迎来到家国天下。
在人族:欢迎来到家长里短。
丹离:我一时竟不知那里才是战场。
问:有一个年龄差距巨大的伴侣什么体验?
某将军: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的比猪差,干的比牛多
丹离:洗衣做饭,捏肩捶腿,赚钱养家,细心安慰……
某将军:不错呀,您这日子过得比在下舒坦多了。
丹离:都得我做。
问:恨一个人怎么办?
阿洛津:嫁给他,折磨他,然后剁碎喂狗。
宣玑:灵渊,你看你这弟弟还掰得回来吗?嗯?你磨刀干嘛?
盛灵渊:给阿洛津剁骨头,他那把匕首太小剁不动。
丹离:弟熊熊一个,哥熊熊一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