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地牢。
夜晚,魔宫的地牢如同往常一般。阴森,凄凉,一股寒意逼得人不由得直打寒颤。
传说魔宫的地牢关着的是一位不识好歹的阴险小人,魔尊大人更是吩咐了下去要“好好招待”,所以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能从魔宫地牢里传出上刑的声音。
可奇怪的是,那个小人确实出了名的硬骨头,非但没惨叫,反而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笑声,实在是让人心惊担颤。
“哒哒哒……”随着熟悉脚步声的靠近,挂在链子上的人的指尖不可察觉的动了动。
“小畜生来了……”沈清秋心里想到。心是这样想的,面上却连眼都懒得抬,仿佛从未察觉般。
刚上完刑回到牢房,全身的痛感席卷着沈清秋。
让他既清楚,又迷糊。
不知已过了年,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没有人和沈清秋说话,沈清秋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闭目养神,数着石壁上滴下的水滴,过了一日,等到晚上就会有人带他去行刑。行刑的人很有经验,知道打哪最疼。这是洛冰河吩咐的,说是这就是他这种小人应有的下场。
每晚沈清秋总是被人拖着苟延残喘的身子回到牢房,迎接他的从来不是令人沉醉的梦境,而是无穷无尽的梦魇。这也是洛冰河让的,像他这种阴险小人怎么配睡觉?其实用不了多此一举,就是没有梦魇,在这种地方又如何睡得安稳?于是很久以前沈清秋就没有了睡觉的习惯,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总能掌握着那个度,既不睡去,又能闭目养神。
他会死吗?当然不会。洛冰河给他喂了天魔血,除非洛冰河想,否则,天魔血只会吊着他的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会痛吗,会。会饿吗?会。但洛冰河就是要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在洛冰河时时挂念,每过一段时间就
来“探望”他的师尊,每当这个时候就是沈清秋最快乐的时候了,虽然身子不爽利,这嘴皮子却从没饶过人,往往惹的洛冰河恼怒,换来更剧烈的一顿毒打。
“师尊近来可好?”
洛冰河似笑非笑的问道。
“哟,小畜生?如你所见,好的很!就是你一来,我现在浑身不舒坦。"
沈清秋扯着嗓子说完了话。
长时间滴水未进,如今的嗓子如火烧一般疼,却还是为了奚落他开了口,说完还扯了扯嘴角,露出看似轻蔑的一笑,寻着声源望去。若是从前还能从眼中看到一丝轻蔑,然而,前几个月洛冰河一气之下就挖了他一双眼珠子。说是这么好看的眼睛,放沈清秋那儿恶心了。
“师尊这话说的,弟子惶恐。”
洛冰河也不恼,毕竟更难听的话都从沈清秋嘴里出来过,这又算得了什么?
洛冰河上前,钳住沈清秋的下巴,顺带将他的脸抬了抬。
一张惨白的脸浮现在眼前,脸上的血迹已干,混着头发粘在脸上,脸颊因长期未进食而过度凹陷。最可怖的是眼睛处本应凸起的地方如今却是两个大窟窿,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着实瘆人。与从前那修雅剑着实有一番差距。
可洛冰河好似完全不嫌弃,一只手钳住沈清秋的下巴,另一只手也不闲着,细心地帮沈清秋理了理脸上的碎发,将其别到耳后。又在沈清秋的脸上肆意摩挲,仿佛在对待一样珍宝。
说着洛冰河放开了钳住了沈清秋下巴的手,转向禁锢着沈清秋双手的锁链。
失去了双腿,沈清秋的全身仅仅依靠着锁链吊在半空中。
“怎么,又看上什么了?上次是一双眼睛,这次是什么?该不会是看上舌头了?又或是看我看烦了?想要人头了?”
沈清秋轻蔑的笑着,不以为意,仿佛即将被这样对待的人不是他一般。
“放心,徒儿怎舍得这样对师尊?”
“咔哒”锁扣应声打开。
“这又是想出来什么折磨人的新法子”沈清秋想到。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沈清秋落入了洛冰河的怀抱。
一瞬间,鼻息间全是女子的脂粉味。沈清秋不由得呛了口鼻。
洛冰河不以为意,“师尊受苦了,徒儿这就“师尊受苦了,徒儿这就 好好医治师尊。”
语罢,从身后拿出一大一小两个木盒,盒身刻着精致古朴的花纹。大的装的自然是沈清秋的双腿,小的自然是前不久刚挖下的眼睛。
自从离开了它们的主人,不知怎的,总觉得应该把它们装在这样的盒子才配,尽管沈清秋只是一介小人。
“虽然人不怎么样,这幅皮囊倒是不错”洛冰河一般拿着沈清秋的腿一边想到。
忽如其来的疼痛席卷着沈清秋,洛冰河催动着天魔血为他连接经脉。沈清秋不住的咬住下唇,尽管刚刚的刑罚已经让他的下唇鲜血淋漓。
然而疼痛并没有减少,沈清秋的额头已经有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再一次,沈清秋疼的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