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明月高挂，无数星子闪烁着微光，月华如水，淡淡洒落在高低起伏的楼阁庭院中。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婉转悠扬的曲调优美而动听，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高高的围墙之上，少女澄净的眸中带着丝丝笑意，望着月亮轻声歌唱着不知名的曲子，细长的小腿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小姐，您快点下来吧，要是让老爷和夫人看见了，少不了又是一顿责怪……”
围墙之下，是她的贴身侍女，碧柳。
小丫头不过十三四岁，白皙稚嫩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无奈，圆圆的小脸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想逗一逗她。
苏暮染轻笑一声，道:“碧柳，把手给我。”
“啊？”
碧柳一脸茫然，但还是乖乖的伸出了手。
苏暮染微微俯下身，握住碧柳的手，右手使出内力将她托举起来，左手稍一用力就将她拉上围墙，坐在了苏暮染的身侧。
“小，小姐，你怎么把我也拉上来了？”
直到坐上冰凉的围墙，碧柳才回过神，不知所措地说道。
“既然注定会受罚，身为我的侍女兼好友，肯定要和我共进退啦!”
苏暮染笑眯眯地看着碧柳，然后俏皮地眨了眨眼。
“唉……”碧柳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办法，小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
尽管有时候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但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安啦，别总是愁眉苦脸的，爹爹可舍不得罚我呢!”
苏暮染捏了捏碧柳鼓鼓的小脸，唔，好软，手感真好。
这么一想，苏暮染手下动作更加放肆，将碧柳的脸捏成了各种形状。
嘻嘻，真好玩。
“小姐!”碧柳提高了音量，满脸不高兴，心里嘟嚷着:为什么小姐总是喜欢捏我脸啊？
如果苏暮染知道她在想什么，肯定会回答:那当然是因为……碧柳的脸软软的，捏起来手感很好啊！
可惜苏暮染并不知道。
“好啦，我不逗你了。”
苏暮染收回手，然后放在身侧撑着身体，抬头仰望天上璀璨的星空。
“今晚的月色真美，连星星都成了衬托它的存在……”
苏暮染喃喃道。
“呐，碧柳，你说，如果给你一个选择，你是选择变成月亮，还是变成星星呢？”
“我不知道，不过，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碧柳摇摇头，好奇地问道。
“如果是我，我会选择变成星星。”苏暮染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碧柳不解。
“星星虽不起眼，却也努力散发光芒，照亮黑暗，比起成为耀眼夺目的花朵，我更想做它身边衬托它的绿叶……”
“于我而言，人的一生很短，与其惊才绝艳，流芳千古，不如做到无憾终生，安享晚年……”
苏暮染笑着回答。
她的声音很轻，又似月华缥缈无尘，虚无似雾，令人心中漫起淡淡伤感，一时竟无人说话。
此时一阵清风拂过，将她未尽的话语带向远方。
碧柳虽不懂，但也不想扰了自家小姐的兴致，只低声附和。
两人相顾无言，空气中弥漫着莫名的伤感，很是安静。
某个角落里，男子一身玄衣，清瘦的身影完美融入黑暗中，他微低着头，喃喃道:原来，她是怎么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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