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朋友不错啊,可以出道了。打火机有吗?”
祈段景从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丢给季时,慵懒的声线染了丝笑意:“废话,我警告你啊,别打他主意。他不出道,也没心思进哪破染缸一样的娱乐圈。”他接回打火机在手里把玩,复又说:“他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
“哪不一样?性子冷?”季时长年抽烟,声音有些嘶哑,但他性子又温和,从来不急眼,听起来就格外有亲和感,和他这个人一样,谦和又低调。
哪都不一样,他不染世俗,干净。性格冷淡又偷藏着傲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露出来,喜欢置身热闹,却又没有被人世间的烟火侵扰。还会用毫不在乎的样子替别人报警,对别人好不愿意说,挨打了也不吭声。
他和别人不一样,他像什么呢?冷冷清清的样子像放进冰箱里的白桃,傲娇的样子又像猫,说不好像什么。也许所有的东西都不足以形容他,他就是他。
但这些话他一句都没说出来,怕季时觉得他疯了,于是祈段景换了个回答:“他是学神,要好好学习,考最牛逼的大学,哪能和我们这些混日子的一样。”
季时掸了掸烟灰,笑了起来:“别了吧阿景,我们这些人中只有你一个人在混日子。”
“得,别来你的毒鸡汤。给我推荐一家餐馆,能做地道c市菜的那种,我给他庆祝一下。”
季时给他发了个地址,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有点早了吧,这才初赛,后面还有两轮呢。”
祈段景一脸“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无比骄傲的说:“不是我跟你吹,我家这位向来只拿第一,稳扎稳打的冠军。他的IQ可能…”祈段景装模作样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季时,又说:“啧,比你的身高还高。”
一米八几的季时:……你一脸“低调”的样子容易挨打。
季时:“对你这朋友这么自信?刚才还见你紧张的像便秘一样。”
闻言,他低头笑了一下,说:“怕他紧张,故意的。”
季时把烟头丢进垃圾桶,看了眼手机后说:“行了,我该走了,不然我经纪人又该骂我了。”他说着拿出一封信给祈段景,柔柔的笑了出来:“阿景,我希望你交这个朋友是意味着你从那件事里走了出来,别总把自己困在那不愿意抬头。我走了,谢谢你把我的房车开过来。”
季时是他们几个中年纪最大的,也是个标准的好哥哥,他永远都很照顾他们几个,从来都是笑着的,待人处事让人挑不出来错。她们几个都特别听季时的话。
可是,祈段景扯了一下嘴唇,像是自嘲。
那这么容易走出来呢。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都不愿意放下,所有人都劝他不要放在心上,不是他的错,就连闻人培都放下了,就他死命的拉着自己不愿走出去。
交个朋友就能走出去吗?祈段景比谁都清楚,不能。哪怕郁迟和别人都不一样。当初要不是他跟个傻逼一样,就不会让许知凯那个畜生有机可乘,闻人培也不会受伤。
季时以前给他举过一个例子。
一个人带着一个小孩出去玩,给小孩买了一根火腿肠,却因为这根火腿肠小孩被狗咬了,说这件事怎么能怪那个人呢?谁也想不到会突然冒出来一只狗,谁也不知道狗会去抢火腿肠,谁也不知道狗会咬人。
错的是狗,不是人。
他当时怎么说的?说,如果那个人没有买火腿肠,狗就不会咬到小孩。
季时听了,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