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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消逝的光芒

熵时错位

昏暗的审厅内,正在运筹一场清除异端的会议。

审庭的一切金属设施的材质似乎都是黄金;座椅上铺着价格不菲的手工丝织毯;所有的座椅都是厚重的黑檀木原木,有审议区和被告席两个区域;墙上挂着一个十字架,同外面世俗信仰耶和华的不同,这个十字架的中心镂刻着一个象征永恒的莫比乌斯环,环中留有一个水晶形状的凹陷。在审厅的两旁石壁上插着数根熊熊燃烧的火把,虽然这火把用的燃料是氢气凝胶,具有燃烧时间长、光照能力强、环保的特点,但面对如此黑暗深邃的审厅,它们不过是几根火柴——小女孩的火柴,期盼在现实中窥探虚幻的真实。

厚重的石门被缓缓打开,走进一群身着带兜帽长袍的人。为首的红袍兜帽上印着个象征先知的眼睛符号,同外面信仰耶稣的不同,这个眼睛符号的瞳孔中有一个小小的莫比乌斯环。为了仪式感他们打开这扇厚重的石门的工具依然是几根亚麻绳,不过使用的不是人力,这群自恃为神的人还没有淳朴到这种程度。

他们纷纷就座,一个黑袍伏在红袍耳边低语道:“大人,该来的都来了,议程已经安排妥当,是时候开始了。”

“好。告诉宗教裁判所,传布尔诺到审判厅来。”

片刻之后,一个满身血污披枷带镣的男人被拖了进来,强行按到那张被告的椅子上。从他剧烈的反应可以看出他对这里的纯金和其它一切奢华物品的强烈反感。

那人平息后红袍猛拍桌面大声质问来者“布尔诺,你是否还坚持你那套哥尼的空间崩溃邪说?”

“那是当然”男人不可否认地回答道“你们打着神的旗号在时空里招摇撞骗无恶不作,扰乱了本有的时间秩序;后来又搞出时晶又更加为所欲为。说是神的恩赐,是你们作为神的代理人被赐予的力量。殊不知你们这些愚蠢的行为已经让我们失去过去,没有未——”

“放肆!简直是一派胡言!”红袍一边在胸前画着十字与莫比乌斯环一边大声反驳“神的力量是无穷大的,神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神象征着怜悯与慈爱,将这些洒向人们。他看人们终日生活在阴冷潮湿的环境中便赐下了火;看到人们生活无比艰辛就赐予了人们科技;他又看到人们因自己从前的过错而陷入懊悔与悲伤之中又给予人们穿越时间的能力;他发现人间依然有许多矛盾便又将他的力量化作时晶赐给他的代理人以解决世间的不公。现在,一个狂妄的青年:你,跳出来斥责他给予的一切,亵渎他那至高无上的神威。我们这些代理人就要为神降下你应受的惩罚。

不过神是仁慈的,作为他代理人的我们也是仁慈的。只要你愿意公开表明你愿意掘弃有关哥尼与亵渎神的一切邪说,我们会念在你也曾是代言人的份上替神饶恕你的一时冲动。”

审厅的光似乎暗淡了一些,火把也不如刚开始那么明亮。所有人屏息等待着男人给出的最后回答。

 “绝不可能。”男人坚定地回答。

审厅陷入一片黑暗,火把彻底熄灭了。

“来人”红袍在黑暗中微笑着说“把布尔诺拖下去,让神审判。”

几个黑影冲上去将男人绑到墙上挂着的十字架上。不久后男人开始剧烈挣扎。此刻在普通人眼中这个人就像个疯子在空中莫名抽搐,而在这些披着长袍的人眼中,神因这个狂徒的不恭降下蓝色或红色的怒火。这些火焰熊熊燃烧,灼尽了黑暗中仅存的理性与冷静。

同一千六百年前一样,这些信徒剔去了有危害的部分留下他们喜欢的那部分——镶在莫比乌斯环中间的一块时晶。

同一千六百年前一样,出于畏惧他们将布尔诺的残躯抛入无人深空。

同一千六百年前一样,,这里后来立起了一尊布尔诺的玄武岩全身雕塑。

这一天是公元3200年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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