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拾抽空回了一嘴,又埋下头了。
“你又不说话了,无聊。”苏秋然撑着脸,倍感无聊,便出了门转转。正巧遇上楚思思跑来,口中还喊着什么“血!血!”的,又叫“笙哥哥”的话,苏秋然听了心里不安,提起裙子就直奔城口。
“白笙——”
城口处,苏秋然倒见着了白笙,他人无大碍只是身上染了红。
那一刻,苏秋然的心脏猛地咯噔一下:白小子,你可不能有事啊。
待苏秋然走近,却突然脖颈一痛,晕了过去,“还好,你没事……”
白笙揽着她的腰,将藏在身后的雪狐递给跟过来的拾,说:“趁活的。”
“好!”拾急急奔去了药庐,白笙则是抱着苏秋然跟了过去。
“白笙……你没事……”昏迷中的苏秋然呢喃道。
白笙一愣,说:“我当然没事,我还没治好你呢,傻姑娘!”
•“一尺红线绳,挂于月下庵。问君添几愁,墨发似霜斑。”
在梦里,是一片白色的世界。
苏秋然试探性地喊白笙楚思思的名字,可是没人答应她。
突然,她的正前方出现了一棵老树,上面挂满了红丝带,风一过就飘飘摇摇的,坠下点点桃花,煞是好看。
刚一要走近,树下就现出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一黑一红,彼此依偎在一起,看起来十分亲密。
再一细看,较矮的那个梳着双髻,手里还拿着红绳。
“聆哥哥!”女子一转头,甜甜地叫道“明年我们还来好不好?”
那男子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声音富有磁性却温情无限,“好,每一年都来。”
这些话苏秋然听的真切,只是这一男一女的模样任凭她怎么看都看不清。稍一走近画面它却又碎了,像薄冰镜子一般叮脆。后来再看时,苏秋然只觉天昏地暗,心口直痛直接给痛醒了。
刚一清醒,苏秋然就闻到一股血腥气,开口欲喊白笙才发现这血腥味是自己嘴里的,还夹着淡淡药香。
那个傻子还是把苏秋然治好了。果然,她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去。
苏秋然甩甩头将这些都抛之脑后,起身下榻来到铜镜前梳妆,描眉时发现那眉心一道痕竟然又红了几分。
她盯着那道痕,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萧聆……”
我的王,这都是拜你所赐啊。
梳了大渊国闺阁女子出嫁时经常梳的『双凤语春头』,簪了『梨花玉铰金丝步摇』,一袭上白下红渐变式梨花暗纹长裙更衬得苏秋然妩媚动人,与一个时辰前的恬静淡雅模样幻恍若隔世,那道眉心痕却是愈发红艳。
苏秋然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而后站起身来,对着镜子问:“拾,白笙在哪儿?我想再去见见他。”
镜子映照着门,原本躲在门边的拾直接走出来拦在正中间,脸色有着不同以往的冷淡,他说:“萧王有令,即归!”
“用不着你提醒,”苏秋然转过身来,说,“那个狗男人的命令本宫早就听够了。我且问你,你让不让开?”
拾巍然不动。
“罢,罢,我也不难为你。”苏秋然缓和了脸色,道:“这是最后一面了。”
这次,拾偏开了身体,留出一条小道。
苏秋然从这条小道出去,经过拾的身边时不忘低声在他耳边轻道:“多谢。”
当她走后,拾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这声音轻如飘雪,飘雪又伴着苏秋然那抹艳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