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迎着朝阳,是那样的洁白无瑕。
苏秋然抚弄着楚思思的头发,一边在心里感叹小孩子的头发真软,一边淡然的说:“你这名字还是你出生那日,也就是我来凤鸣城那天我给你取的,都五年了,真快。”
五年任风雨,千岁亦思卿。
楚思思听了,别过头去,“秋然姐姐,我不喜欢这名儿的。”
“为何,不好听吗?”苏秋然问道,反正她自认为这名字挺好听的。
“思虑过重,失了天性。”
苏秋然喉咙一噎,挑着眉问:“这又是你白笙哥哥教你说的?尽在一些没用的地方下功夫。”
被戳中了心思,楚思思明显有些心虚,两只小手一直卷着衣带,声音却是一点也不虚,她说:“反正秋然姐姐你啊,不要再思了。我看着难受,笙哥哥看着也难受,一个大男人偷偷抹眼泪真是羞死个人。”
苏秋然莞尔,“他哭了?”
“可不是?你在房里哭,他在房外哭,总忍着不发出声音,还许了给我买红糖葫芦不让我向别人说,可是秋然姐姐才不是别人呢。”楚思思昂着头,觉得自己说的没问题。
“好家伙,你这是把笙哥哥的底都挖出来了。”苏秋然在心里想着口上又追问:“还有什么?”
楚思思也还想说,但是一看都到了县城门口就闭了嘴。
苏秋然也知道那肯定是当事人在那儿等候,也没继续问,脑子里却想入非非:
他翩然衣袂,瘦态健精,柳叶眉稍扬,桃花眼中含,面不敷粉而白,唇不点而朱,那要是脸再一红,眼角也红起来……
这“抹眼泪”的模样,嗯——应当是极美的!
苏秋然是个爱美(男)之人,想到此处,不禁笑出了声。
“小然,什么喜事才能让你一展欢颜?不妨讲给我听听罢。”
白笙远远见两位白衣女子提着一个小竹笼徐徐走来,便知是苏秋然和楚思思,按捺不住就打着伞直直奔了过去,正好看见经常流眼泪的苏秋然这样,不禁发问,顺势把伞递了过去。
“笙哥哥,你是瞎了吗?秋然姐姐最喜欢笑了。”楚思思歪着头看着白笙。
白笙听了反说:“我说的是真心的笑,什么是真心的笑,你小孩子也不懂,你别问了啊。”
“这才乖嘛~”白笙说着就抬起手来摸楚思思的头,结果被打掉了,只好转过话说:“小然……”
“叫什么?”苏秋然止住了笑,眯着眼说。
白笙默默叹了口气,有一点点不情愿地说:“然姐。”
其实白笙比苏秋然大,可是人家非要让他叫自己姐姐。本来白笙是不从的,奈何苏秋然如此执拗,也便随了她。
白笙是这样想的:她是病人,我身为医者应当宽容些才好。
听了白笙的回答,苏秋然十分满意地点点头,沉吟半响,最后才说了句:“我不告诉你。”
白笙:“……”
欣然接下白笙送的白眼之后,苏秋然颇为得意的拉着楚思思进了城门。临了,楚思思十分大方的赠送了一个鬼脸给白笙。
“惹!”
白笙也回了个鬼脸,毕竟礼尚往来是种美德。
“看样子怕是又没捕到,傻姑娘!”白笙叹了口气,又问:“拾,没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雪狐捕到了?”
静——
白笙皱眉,从蓝缎袍子里摸出一包油纸,“城东肉脯岳家老汉他家莺儿亲手做的玫瑰桃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