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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你身边

神明以爱吻我

  晚上下了晚自习,沈蓝桉还没出教室,刚从座位上起来就先给褚淮景拨了一个电话过去,蒋明珂给她说褚淮景已经醒了,有两小时了。

  电话接的很快,几乎是秒接。

  “姐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太久了的原因,褚淮景的声音很沙哑,就像收不到信号的老旧收音机滋滋啦啦地响着细噪声。

  “宝宝啊。”沈蓝桉心疼啊,听着他的声音又忍不住想到小男孩看到那些恶意中伤的留言的时候一定把自己蜷在椅子上偷偷哭了好久吧。

  “今天唱歌都不喝水的吗?怎么嗓子这么哑了?”心疼也不顶事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什么都不知道。

  “我下次注意,一定好好喝水。”褚淮景揉着还有些发胀的脑袋,一边回她。

  “宝宝啊。”詹秘果拉了拉沈蓝桉的衣袖,示意她们先回去,她继续和小妹夫打电话,沈蓝桉点了点头,挥手跟她们拜拜。

  “我在呢姐姐。”

  “最近怎么样呀?有很辛苦吗?有很累吗?有觉得烦躁不安吗?有……”沈蓝桉坐在石凳上,双腿交叠,包包搭在腿上,斟酌了一下,还是说:“有委屈不开心吗?”

  “……都没有,”褚淮景迟疑了一下,又说:“但是有特别想你。”

  不知道怎么了,沈蓝桉就突然觉得眼眶有些热。

  “这样呀,那,姐姐回去看看你好不好?”

  “不行!”褚淮景下意识地就拒绝,回过神来,他又赶紧道歉,“姐姐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也要上课嘛,来回一趟也麻烦,还浪费时间,不用特地回来的,虽然我特别特别想你,不过还可以忍住,所以姐姐你千万别回来。”

  听着他的话,沈蓝桉觉得心里好酸好酸啊,眼眶湿湿的。

  其实蒋明珂还给她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褚淮景手背上还扎着针,支架上还挂着两个没输的点滴瓶,没扎针的右手正写着卷子,床上还有几张没写过的。因为是偷拍的,拍到了侧脸,可是沈蓝桉放大来看,发现他被长睫投下的阴影中,眼底的那一片青黑有些重,脸颊感觉比之前瘦了一点。

  给她心疼的呀,好想马上出现在他身边抱抱他啊。

  “好,不回去,宝宝要乖乖照顾好自己,等我再回去的时候可不想看到你又瘦了,还憔悴了,知道了吗?”沈蓝桉发现自己快忍不住蓄得越来越多的眼泪了。

  “知道了知道了,”褚淮景应着,听出她声音里的细微哽咽,有些担忧,“姐姐你怎么了?感冒了吗?还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没有呀,就是起风了,扬起沙土有些迷了眼。”沈蓝桉用指腹抹了抹眼角,故作轻松地应着。

  “要是我在就好了,可以给你吹吹眼,”褚淮景信以为真,突然想起来春天就快到了,“姐姐啊,就快到春天了,你有特别中意的春装风格吗?讲给我听呗,我先给你准备好春装,到时候要记得拍照给我看哦。”

  沈蓝桉没回,她发现自己哽咽到说不出话,也不敢说,怕暴露。

  褚淮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兴致勃勃地继续说着:“春装的裙子都好温柔好漂亮的,一定给你多买,然后看你穿,一天换一套,就相当于我一天换一个女朋友,还是绝世美人的那种,哇,想想都觉得好激动,我都迫不及待了……”

  褚淮景没听见沈蓝桉的声音,止住了话头,静静地听着话筒里的动静,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姐姐?你……在忙什么呢?”

  仍是没有回应。

  好像……有细细的抽泣声。

  “姐姐你哭了对不对?”褚淮景立即站起来,来不及收拾东西就想拔掉针头,却突然听到一个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桉桉。”

  褚淮景的动作猛然顿住,像变成了蜡像一般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

  沈蓝桉捂着嘴无声地哭着,眼泪几乎湿润了她的整只手,很快就被风吹干的泪痕干涸在她的脸颊上和手背上,长睫被打湿,沾着晶莹的泪珠在微微颤动着。

  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可以称之为狼狈的一面。

  蔺锦随蹲在她面前,递给她一张纸巾,轻柔地唤她:“桉桉,别哭。”

  那张纸巾沈蓝桉没接,那只手就保持着这个动作顿在半空中,她像是对旁边人的到来毫无察觉一般。

  “宝宝啊,真的,想你了,突然好想见你。”

  压抑不住的哭声被松掉,伴随着女孩破碎哽咽的话语一起撞进褚淮景的耳朵里。

  脑子里有根弦突然就崩断了,那一瞬间他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有一个念头——去见她。

  怎么样都好,一定要到她身边去。

  褚淮景拔掉针头,什么东西都不拿,就冲出诊室,撞上了刚好进来的蒋明珂。

  蒋明珂顾不得疼,先拦住他:“褚淮景你干嘛?你还生着病呢!这么胡闹你想去哪儿?!”

  “抱歉阿珂,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了,姐姐哭了,她需要我,我要马上去见她,我回来一定跟你道歉,一定。”

  “诶……”蒋明珂伸出去的手连褚淮景的衣角都没抓上。

  电话还没挂,他跑回华庭,边跑边说:“姐姐,你等我,我现在去见你,别哭,别哭,我马上到你身边去。”

  褚淮景推门进去直接冲到收银台那里,气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跟方琼星说:“方……方姐,麻烦……麻烦帮我……订下机票……要现在的,越早越好……”

  方琼星瞥见他的通话页面上显示的是“全世界最漂亮迷人的姐姐”,立即就明白了,也不磨叽,拿出手机订了最近的一趟航班。

  凌韵纳闷:“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啊?”

  阮淑淑看他喘得这么着急,贴心地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褚淮景端起一饮而尽,手背摸了摸嘴角的水渍,“姐姐哭了,我要去见她。”

  凌韵和阮淑淑两人皆是一愣,随即是震惊。

  ?!

  就……因为这个?!

  就可以大晚上的毫不犹豫订机票飞过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吗?!

  这也太尼玛震撼人心了吧?!

  褚淮景很快又从楼上下来,身上多了一个斜挎包,方琼星从抽屉里拿了钥匙,“走吧,我送你去机场。”

  阮淑淑和凌韵还在收银台里面愣愣地回不过神。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还有什么词可以形容褚淮景这种可以称为疯狂且神经病的行为?

  沈蓝桉哭得凶,只顾着抹掉不断涌出来的眼泪,手机掉在了地上,仍在通话中,刚才的对话,在沈蓝桉听来不是那么清晰,而在蔺锦随听来,不仅每一个字都听得特别清楚,也特别刺耳,和令人生厌。

  他特别自私地伸手摁断了通话。

  他哄着哭得泣不成声的沈蓝桉,大着胆子想要揽上她的肩。

  还没碰到,就被狠狠拍开。

  湿漉漉的黑瞳狠厉地盯着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滚。”

  他当然没有听话,收回手,举高,是投降的姿势,他的眉眼弯着,带着温润的笑意,“桉桉,只有我在你身边,现在只有我能安慰你,他不会来的,他来不了。”

  “不需要。”

  沈蓝桉捡起手机,手背抹干眼泪,挎起包,起身离开,又恢复了以往清冷漠然将人拒之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仿佛刚刚哭得很狼狈的那个人不是她。

  沈蓝桉试着又拨了电话过去,却直接提示她已关机。

  她猛然顿住脚步,他真的要来!

  沈蓝桉又急急忙忙地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给赵喜丸要她帮忙应付一下查寝,一个给辅导员请假,辅导员也不明白为什么大晚上的要请假,但是听她语气这么着急以为出了什么急事就先口头给她批假了。

  挂了电话的沈蓝桉立即折回去,蔺锦随就看着她直接从他面前飞快略过。

  他跟了上去。

  而上了飞机的褚淮景此刻的心情完全无法平静下来,一直砰砰砰地疯狂跳动着,耳边一直萦绕着沈蓝桉的哭声,心脏在疼,细密的痛感自心房处传导,遍布全身每个神经中枢。

  自凉城到京城的四个小时里,他仿佛煎熬了四年。

  沈蓝桉到了机场,就立即拨了电话,秒接,却谁都没有先说话。

  电话一直通着,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沉默,在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或轻或重,或急促或平缓。

  从十一点等到凌晨三点多,机场出站口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却都不是最想见到的那个。

  快三月份了,京城的气温还是有点低的,呼出的热气被液化成白气,很快又消散在空气中,刚刚哭过的脸被冷风吹着有些刺痛,沈蓝桉戴上帽子,拉高衣领,遮住脸,双手插在衣袋里,眼睛一直紧盯着出站口。

  终于在凌晨三点二十五分的时候,她看到了从出站口跑出来的褚淮景。

  褚淮景直接从栏杆翻出来,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她,来不及多说什么,只是先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将一切情绪与话语先融化在这个见面吻里。

  沈蓝桉站不住脚,一直在往后退着,最后撞上她的路虎车头,褚淮景顺势将她压在引擎盖上,握着她的手环上自己的脖颈,拥着她,在寒冷的空气中接着缠绵热烈的吻。

  凌晨的街上寥寥几人,也少有车辆经过,他们旁若无人地诉说着快要疯掉的思念与爱恋,久久不能平复。

  两人的脑袋相错开,气喘吁吁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褚淮景将脸埋在沈蓝桉颈肩处,灼热的鼻息呼在她的颈侧,有些痒,但是让她觉得特别真实特别安心。

  她望着如墨色一般浓郁沉沉的天空,忽地笑出声。

  “宝宝,你真的来了。”

  她现在没哭了,眼泪也早就没有了,泪痕也被擦掉了,褚淮景仍满眼心疼地用温热的指腹抹着她的脸颊,“因为心好疼,真的,听见你哭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全世界都崩塌了,触目皆是废墟,见到你,拥抱到实实在在的你,我才觉得我又活过来了。”

  “抱歉啊宝宝,我感觉我好任性啊,大晚上的说想你了,害得你凌晨跑过来就为了看我。”沈蓝桉手心覆上他的手背,另一只手同样抚着他的脸颊。

  “不对,姐姐你没错,你需要我,我就会来,不管在哪,我都会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

  心情复杂啊,一半喜极而泣一半沉重的负罪感。

  “而且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姐姐哭,真的很无措,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到你,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不管,我要先见到你。”

  听祯哥说,姐姐多高傲多冷静多理智的一个人啊,从来没见她哭过,哪怕被枪口指着脑袋的时候也没有半点惧意,揍人的时候一点都不心软。

  然而很不幸又很幸运,她的两次落泪都被他看到,也都由他来抚慰。

  沈蓝桉听完,酸酸的心突然就变得特别特别甜,像奶油触及舌尖就迅速蔓延开来的甜。

  空气冷,褚淮景就敞开自己的羽绒服将沈蓝桉裹在里面,继续抱紧她,脸颊蹭着她的鬓边发,小心翼翼地问她:“姐姐,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哭吗?”

  为什么突然哭?

  她好像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听到他被无脑喷子谩骂,听到他自己独自承受了好多天的网暴,听到他为了一边学习一边赚钱而晚睡早起,听到他过度劳累而晕倒,听到他沙哑的声音,看到他生病了打着点滴仍要写完堆积的试卷,看到他眼底很重的黑眼圈,看到他大半夜的不睡觉就为了飞两千多公里来安慰她别哭我在。

  就觉得心脏特别疼,就突然感觉到了被人努力爱着的从未有过的强烈安全感,就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浪漫至死不渝。

  “因为啊,”沈蓝桉仰起脸,双臂收紧,搂着他的腰,声音柔软,像四月拂晓的晨光,晌午倦怠的艳阳,傍晚绵绵的春雨,“感觉到你好爱好爱我,我就特别感动呀,忍不住就哭了。”

  这个解释,怎么听着又好笑又可爱的?

  “笨呐姐姐,”褚淮景责怪她,语气却是满满的无奈和宠溺,“你哭这么伤心,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急死我了都,然后你就告诉我是被感动的,真是,拿你没办法了。”

  沈蓝桉也笑,哭的原因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了,只不过这个理由是最直白的。

  夜凉如水,而酒店房间里面却被灼热的暧昧气息挤得水泄不通。

  脸前是冰凉的巨大落地窗和繁华的城市夜景,身后是体温高到灼烫着她细嫩肌肤的躯体覆于背上。

  窗外是光怪陆离的霓虹灯,璀璨耀眼,窗内是蒙上了一层薄薄水汽的玻璃映着如鸳鸯交颈一般的抵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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