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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凌云寨的少主

杀王弩

  “草儿……草儿……”秦宝山跑着去掀轿帘。

  “哪里来的野小子?捣什么乱啦?给我轰开!”秦宏水怒气冲冲的吼道。

  两三个家丁上来拉人,秦宝山挣扎着,在这几个家丁面前,他显得力大无穷,家丁们吃不上力,于是,他们只有给他一阵拳脚。

  咚咚咚,拳脚打在秦宝山身上他也毫无反应,两只手死死地抓住轿子不放。“草儿,你不能嫁给他啊!你说过只嫁给我的……”秦宝山哭喊着。迎亲队伍已经迫得不能前进了。

  “宝山哥,你回去吧!我们……我们没缘分的……呜……”草儿在轿子里也哭出声来。

  “他妈的!老子今天大喜之日,你它妈别逼我见血?……全部上,把这野小子给我绑起来送镇上关起来。”

  “臭小子,闹事也不看看对象是谁?你真它们活得不赖烦了?……”

  家丁们一拥而上,秦宝山倒底还是被压在了地上。

  “滚开……”小玉跑过去,呼呼的扇巴掌,对这些普通人而言,小玉的巴掌太重,一掌呼下,人立即被打倒在地上,啪啪啪……,一众家丁都被打翻 ,有的脸被打肿,嘴角出了血丝,有的被打到鼻子,鼻血流了一地……

  “秦宝山枪亲来啦!……打人啦!……”村民们都吓得跑回了村子。

  “亮家火!杀了他……”琴宏水在马背上大叫着。

  嗖嗖……,十几个家丁举着刀片向小玉围了过来。

  老实说,这些普通的地主家丁在武功上跟小玉比真的弱到不值一提,小玉顶多伸出左手以摘星手法捏挡一下刀锋,右手巴掌仍然呼呼地抡着,啪啪啪……,二十个带刀家丁全部被打趴在了地上,一个个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草儿,你下来,你跟我走!”秦宝山跑过去把草儿从轿子里拽了出来。

  “宝山,我……我不能跟你走的,我爹收了他三千贯的彩礼……”

  “叫你爹把彩礼退了,你是我的,我今天来就是向你爹下聘礼的!”

  “该死的,你怎么不早点来啊?我死的心都有了……”草儿捶打着秦宝山的胸口。

  “草儿!我的草儿……”

  “这亲事取消了,你们统统滚蛋!”小玉对着秦宝山骂了一句。

  “你……你是谁啊?你说取消就取消?这结亲是我和方家人的事,关你什么事?”

  “草儿不愿嫁给你做小妾!你也看到了?她有相好的!”

  “可她爹已经收了我的彩礼了!我今天就是来接人的!”

  “巧得很,我们也付彩礼了,我们今天也是来接人的!”

  “那……那今天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你看看他们两个的样子,谁先?”小玉指着正在凄凄唉唉的两个情侣问。

  “哼!”秦宏水瞪着秦宝山和草儿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你这小婊子,你……你差点让我戴顶绿帽子回去……你……方青元!你这老狗!”

  秦宏水骂着,带着他的人返身跑回村子。

  “快,回家,我怕他拿我爹撒气!”草儿拉着秦宝山跟着飞跑。

  “妹妹!”秦宝山喊了一声小玉,示意她跟上。

  草儿这才看了小玉一眼,她还没有来得及和她说上一句话。

  秦宏水一行人冲进了方青云的小院。

  “贤婿……你……你们怎么回来了?”

  惊慌的邻里已经跑回来告诉了秦宝山抢亲打架的事,方青元正急得在家团团转,现在见到秦宏水怒气冲冲地回来,他吓得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老东西!你做的好事?拿个破鞋想骗我三百两银子?”

  秦宏水骂着,一马当先地冲进屋里翻箱倒柜。

  “哎!秦老爷,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

  方青元手足无措地围着秦宏水打转,他的老婆甑氏吓得跑在院外大哭。

  “秦宏水,你在干什么?”小玉历声喝止。

  “我拿回我的银子!不行啊?”

  其实,方青元的家只是三间土墙茅屋,地方不宽,秦宏水一行人不一会就从他家里搜出来六锭五十两的翘宝银子来。

  “秦老爷!这使不得,这使不得!……咱有话好好说?咱有话好好说嘛?……”方青元一直试图挽回着。

  “你这老东西!骗得老子好惨!”秦宏水很想打方青元一顿,手都挥起来了,看了一眼已经怒圆瞪双眼的小玉,只得悻悻地放下手来,哼了一声,把银子装袋上马,然后带着他的人迅速离开了方家院子,走的时候,秦宏水咬着牙,狠狠地瞪了小玉一眼,就这一眼,久经杀阀的小玉从中看到到了浓浓的杀气。

  “秦宝山,你这混蛋!”方青元跑过来啪啪的扇秦宝山的耳光,秦宝山也不躲不闪,就那么站着让他打。

  “爹啊!你别打宝山了!”草儿站到秦宝山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他前面,甑氏则拦腰抱着方青元把他推开。

  “好啦!你们闹什么?”小玉一声大吼,声音尖锐刺耳,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你是谁呀?关你什么闲事?”方青元问小玉。

  “青元叔,你糊涂了?秦宏水都快六十岁的人了,他家里还有十二个老婆,你……草儿可是你唯一的亲闺女,你怎么就忍心把她往火坑里推啊?”

  “草儿是我女儿,我怎么会害她?秦家家大业大,草儿跟着他一辈子有吃有喝的,还有丫鬟伺候着,那是贵妇人的日子!怎么就是火坑了?”

  “秦宏水明天就死了呢?秦家还有人待见她?青元叔,你见过富人家小老婆过的是什么日子吗?疯掉的、上吊自杀的,多了去了……你知道什么呀?”

  “秦宝山,都是你这个小畜牲,你为什么招惹我女儿?这让她以后怎么嫁人?”

  “叔,我今天就是来下聘礼的,我要娶草儿!”

  “聘礼?你拿什么做聘礼?”

  “我带来了!”秦宝山急忙取下肩上的搭链袋子,将里面穿成了串的两罐钱倒了出来。

  “哈哈……两罐?”方青元气极而笑,“知道秦老爷给的彩礼钱是多少吗?……你们还没见过银子吧?那三百两银子啊!六锭,五十两的大翘宝……换成铜钱有三千贯……三百万枚……一万五千斤呢!你打柴,你力气大,可你一天也顶多背六百斤去镇上卖吧?你要三十多年才挣得到啊!傻小子!……要娶我女儿,你能拿出来三百两银子吗?啊?”

  “叔,我……我是真心喜欢草儿的,你答应过我们的……”

  “你有三百两银子吗?你让我们老两口以后吃什么?你打柴一天顶多两三百文钱,这一家老小以后怎么过?”

  “咋们家不是还有五亩地,以前没打柴也能过啊?咱庄户人家过日子,也用不了几个钱……”

  “你还惦记着我的五亩地啦?你还要脸不?”

  “哪……哪,叔,你要怎么样嘛?”

  “简单,我家草儿花容月貌!看上她的地主老爷多了!我也不管她是做小妾还是暖床丫鬟,只要给我三百两银子,马上就可以把她带走!”

  “还明码标价了是吧?叔,你这是卖女儿啊?”小玉说道。

  “我乐意!怎么啦?你是谁呀?你管得着吗?”

  “叔,我们家只有这两罐钱……”秦宝山哭道。

  “那就滚蛋!”方青元打断了秦宝山的话骂着。

  小玉摇头,“青元叔,三百两银子就把你眼睛打瞎了?”

  “钱少了?拿出来啊?只要你拿出来三百两银子,草儿,你们可以马上带走!”

  小玉打开自己背包,想着草儿这边要办酒席,她是带足了散碎现银的,当初在杜萍的包裹里有一百多两,自己也带了一百多两,现在她的背包足有四十斤重,不用拿银票去钱庄兑换,她此时袋子里的现银对三百两这个数有多不少。

  二十两、十两、五两……银锭大小不一,但都是铮亮的圆宝,方青元看得目瞪口呆,连秦宝山都是吃惊不小。

  “青元叔,称一下?看份量够不够?”小玉揶揄道。

  “袋子?袋子?”方青元嘟囔着进屋找来麻袋,一锭一锭银子的往袋子里装,一面数着、加着份量,共四百两银子,这比秦宏水的还多一百两。

  “这……一百两?”钱反常的多,方青元竟然又些害怕。

  “请个先生看个最近的黄道吉日,摆几桌酒席,请上吹鼓手,风风光光地为草儿和我哥办个婚礼!”

  “小姐,您是来给你哥提亲的?请问您府上是哪一家?”

  “万家,我哥和我不一个姓。”

  “万家?咱们凌云镇没姓万的大户啊?”方青元思索着。

  “我家远,在青榆县,还有一千多里地呢!”

  “那个小姐,令兄家里有几房姨太太?我家草儿去……不会吃亏吧?”

  “叔,您放心,我们家有家规,男不纳妾,女不做小,我哥这一辈子就只能有草儿一个女人!”

  “那就好……那就好……”方青元笑眯眯的,双手把钱袋子拽得紧紧的。

  “小姐贵姓?令兄……没来咱们凌云镇吗?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家草儿的?”

  “青元叔,你……哈哈哈……”小玉大笑,她还以为方青元认识自己的,原来他不但没认出自己,还一直就没把她和秦宝山连系在一起。

  这边,草儿跑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小玉面前,“小姐,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吧?除了我宝山哥,我谁都不嫁了……”

  “哈哈……”小玉笑得更欢了。

  “草儿起来,她是我妹妹万小玉,我就是她哥,你嫁的人就是我!”

  “真的?……你什么时候有个这么有钱的妹妹了?你以前怎么没有对我说起过?”

  “哈哈……”小玉笑得不行,她跑到甑氏面前,“婶子,我饿了,快煮碗豆花汤给我喝吧?豆花汤加蜂蜜的……哎,咱们家还有蜂蜜吗?”

  “蜂蜜有,管够!闺女,屋里坐。”甑氏热情地把小玉往堂屋里请,“宝山,你也进屋,陪陪你姐,草儿,给娘打下手,咱们做午饭了!”

  “好啦好啦!叔,你和我哥开始忙婚礼的事吧?看黄历、请厨师、置办酒水的什么事可以开始了,哦,没媒婆的,你们随便找一个人替一下吧!”

  小玉吩咐了秦宝山和方青元,这边拉了草儿的手跟着甑氏进厨房。

  “婶子,我不会做饭,我来给你们打下手吧?”

  小玉对方家家里的情况都熟,柴棚里的柴、火镰刀的位置、酸菜桶的位置、黄豆……她都一清二楚,看着草儿母女惊掉的下巴,小玉觉得有趣好玩得很。

  “婶子,你们家这个还是五年前那一副?该换得了!”小玉帮着推石磨时说道。

  “哎,咱们这大山石不好找,石匠也不好找,所以,磨子也就换得稀散一些……”五年?母女俩这才反应过来,一齐仔细打量着小玉,“你……蛛儿?……蛛儿!”

  “哈哈……”小玉再次哈哈大笑。

  “啊……”草儿惊叫着,也不顾手上还有生豆浆水,跑过来抱着小玉跳着,叫着。

  “这就像做梦一样,蛛儿姐姐,你怎么就成了我小姑子了?”半响,草儿对小玉说道。

  “那年,我把你们几个都送回家后再回我的家,那时候,我的家也没有了,家里经历了一次很大的变故,我爸爸妈妈妹妹都散了,这一散就是五年,半年前我找到了妹妹,五个月前找到了我爸爸和姑姑,七天前才找到我妈妈,就是宝山哥哥的养母,现在,我们都要回青榆老家了,宝山哥舍不得你,妈妈就让你们成了亲,咱们全部都去青榆住!还有青元叔和婶子,你们也去。”

  “我们也去?你青元叔可能舍不得他这里的五亩地哦!”

  “他一个人能种多少地啊?而且年龄又大了!……你们放心,在青榆,我们家有两千多亩地,青元叔去了种多少都行!”

  “两千亩地?”甑氏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这边,方青元和秦宝山已经看好了黄道吉日,因为赶时间,选在了最近的一个吉日,也就是在三天后,秦宝山老迎娶草儿过门。其实,本来今天就不错,但要风风光光地办一个婚礼,今天肯定是来不及了。

  下午,方家人就开始为嫁女的婚宴忙活起来了,村里乡邻都来帮忙,杀猪、买酒、收拾坝坝……

  秦宝山下午就回鲤鱼村了,他也要回去准备婚礼的。

  小玉留了下来,她是为了和草儿一起玩的,还有就是今天秦宏水离开的时候,小玉看他的神色不对,怕他回头来找方家的麻烦。草儿什么也不用做,她下午的任务就是陪着小玉玩。

  在草儿的床头,一只精致的骨笛引起了小玉的注意,这是一支一尺多长的老鹰翅骨做的,从尺寸上看,这只老鹰个头不小。

  小玉拿过骨笛吹了一首曲子,其音色独特优美,与众不同。

  “好好听哦!”草儿羡慕地说道,“我吹不出来这么好听的曲子!”

  “笛子不错,是件上等货!”小玉赞扬道。

  “宝山哥送我的,嗯,宝山哥的笛子吹得也不好听,没下雪的时候,我经常去他们那边山上砍柴,他们那边山大,敖火的树多,镇上价钱好……嗯,他常在山上吹笛子,只是为了在我面前显摆。”

  “你们都吹什么曲子?”小玉问道。

  “我们吹娶媳妇的,还有死人的,我现在会模仿人说话的调子!不信我给你来一个?”

  于是,小玉说话,草儿吹骨笛,她们一人说一人吹笛子模仿,调子惟妙惟肖。

  “其实你的笛子吹得非常好,只是没接触过完整的曲子!”小玉最后说道。

  “像你刚才那个吗?”

  “是啊,这首曲子叫凤求凰。”

  “什么叫凤求凰?”

  小玉笑道,“就是……就是我哥和你在山上一起砍柴,一起吹骨笛,一起……一起玩的样子!”

  “这个啊?”草儿羞红了脸,“难怪这么好听……可以教我吗?”

  “好啊,有纸和笔吗?我给你抄下来……”

  草儿急忙摇头,“我又不识字,你……你再吹两片给我听,我记住了就行!”

  草儿的记忆力很好,一首曲子她听了三遍也就记住了,“我以后吹给宝山哥听,他也一定喜欢!”草儿高兴地说道。

  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有狗叫声从远远的其它村子传来,隐隐约约,甜井村的村民们几乎听不见,但全村的狗都在吠叫着应和。

  久经杀阀的小玉却能从远处的狗叫声中判断出这些狗狗们所受惊扰的程度,结合白天秦宏水离开时那不甘怨恨而毒辣的眼神,小玉感觉自己的担心是正确的,她悄悄地爬了起来,带上了自己的几件轻小兵器就出了村子。

  小玉出了村三里,这里有一片树林,小玉在这里等着那群野行者。

  月光下,秦宏水果然还是带了比白天更多的人来了,现在,他们的人数增加到了两百多人,他们在兵器上增加了弓箭手和火枪手,没有火把,他们都是乘着月光走路,前几天下的那场大雪还没有化尽,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前面就是甜井村了,大家记住了,咱们的目的是凌云翅,但拿到东西却不惊动人是不可能的,为了不让别人察问道我们头上来,拿到东西后,人全部杀光,房子也全部烧掉……”

  开了一个小会,一队人马加速着向甜井村冲刺着。

  咚咚咚……噗噗……,有弦响也有割肉的声音,有人头掉在地上,有黑影在树林里飞快的穿索着。

  “什么人?”秦宏水大声问了一句。

  树林里静悄悄的没有回音。看着跑在前面的几个兄弟爬在雪地上一动不动,它们的头似乎还滚在一边,一群人有些害怕的停了下来。

  “点火把!”秦宏水对别人说,他自己却不动手。

  嚓嚓几下,有人点起了火把,倒在地上的兄弟确已尸首分家,有鲜血正在从脖子里往外喷,雪地里已一片殷红。

  咚咚的几声,打着火把想走近查看的几个人又被割断了脑袋,火把掉在了地上,不一会儿就熄灭了。

  “天蚕丝!杀王小飞龙……”有人惊恐地大叫了一声。

  “撤!快撤!”秦宏水大叫着,他自己努力往队伍中间挤。

  往回跑的速度更快,咚咚咚……,这一次掉的脑袋更多了。

  “我们被天蚕丝围起来了!”有人绝望地大叫着。

  “点火把,天蚕丝怕火,这次走慢点,把天蚕丝趟出来!”

  呼呼呼,这一次亮起的火把不少,把树林里都照亮了,他们本来就是要焚烧整个甜井村的,火把带得本也不少,之前摸着月光感路主要是为了不留下事后别人追查的线索。

  好不容易将他们围了起来,小玉当然不愿意让他们探着玄蛛丝钻出去,她提着烈日轻剑,即时从树上跳进了包围圈,嗖嗖……,二话不说就开始杀人。

  小玉脸上蒙着黑纱,加上她配合着缩骨功的怪异、神速的杀法,暗光下,让人看不清她的正反前后,她杀人如麻,让人感觉诡异而恐怖。

  弓箭、鸟枪在混乱的近距离毫无用处,惊慌的人群四下奔逃,噗噗噗……,缠绕着玄蛛丝的四周又躺下一片尸体。

  秦宏水最后还是用刀小心的探出了玄蛛丝的位置,趁着场中一片混乱,他小心地钻了出去,然后扒腿狂奔……嗖,他还是没有跑过小玉袖箭的追踪,噗通一声,他倒在了地上,麻痹感迅速传遍全身,他瘫软着,连动眼皮的能力都没有了。

  小玉舍了其它人来到秦宏水的面前,她撬开他的嘴巴,用钢针刺破秦宏水舌头下和颚下的静脉血管,让有玄蛛毒素的血液局部性的流了出来。

  “告诉我,凌云翅是怎么回事?”

  “别杀我!龙小姐饶命啊!”秦宏水首先告饶。

  “我在问话呢!”

  “我们……凌云镇外三十里,那是凌云山,凌云山上有个凌云寨,凌云翅是一只大老鹰的翅膀风骨,它已经被做成一支骨笛,是凌云寨寨主的信物……得凌云翅者得山寨……我爹临死有交代,持凌云翅者便是新任凌云寨的寨主,但凌云翅一直下落不明,按照长幼顺序,大哥秦宏羽做了凌云寨的寨主之位 ,我被他赶到了这凌云镇上,可如果我拥有了凌云翅,就可以明正言顺地把他拉下来,然后我自己去做那个寨主。前段时间,我无意间看到方家女儿拿着骨笛吹奏,这才心生纳她为妾的念头,今天婚礼被别人搅黄了,所以准备晚上来给他抢了。”

  场中之人还剩三分之一,小玉走了他们也不敢乱动,只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哗啦啦,小玉猛拉玄蛛丝的头子,一圈树杆相继被彻底割断倒下,一个个被吓得婚飞魄散。

  “凌云翅以后在我小飞龙手上,有本事来我手上抢。”小玉丢下一句话后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回到屋里,草儿还在熟睡,小玉脱了衣服,轻手轻脚地钻进了被窝。

  “呀,你身上好冷!”草儿还是醒了,“撒尿啊?怎么不点灯?”

  “草儿,有时间我给你做一支竹笛,那骨笛是宝山哥的传家宝物,不要轻易拿出来示人了!”

  婚礼如期而至,甜井村、鲤鱼村吹吹打打,热闹非凡。

  听说“拥有两千亩地”的亲家母要他去享福,方青元自然乐得心花怒放,草儿和秦宝山新婚三天后,在出发去青榆的日子,方青元夫妇早早的就收拾好了行礼来到了鲤鱼村。

  秦宝山去镇上买了两匹马,在木匠铺定做了一架马车,但村子里没有马路,它把马车暂放在木匠铺里,只牵了两匹马回村子。

  伯琴草儿和小玉在家开始收拾行李。

  老柜子角有一个精致的黄铜锁。

  “娘,是锁哪里的?样式好奇特!”草儿拿起来把玩着。

  “那是长命锁,戴脖子上的,宝山小时候的,后来大了,他也不戴了!……捡好,将来给你儿子戴!”

  “存宗玩……”伯存宗举着小手叫着。

  草儿笑把长命锁拿给存宗玩。

  “祖儿玩……”万继祖一把躲了过去。

  “嫂子给哥哥的,还给我?”

  于是,伯存宗和万继祖两兄弟为了一个玩具拉扯了起来……

  咔的一声轻响,应该是触及了铜锁里面的咔簧,铜锁弹开,从里面跳出来一张绢帛,“我的……我的……”两个小家伙又争起了绢帛来。

  “别争,看弄坏了!”草儿拿了过来,“娘,这上面有字!怕是长命的符咒吗?”草儿把绢帛拿给伯琴看。

  “是乐谱,”伯琴说道,“是绣上去的,洗不掉,应该是宝山的爹娘留给宝山的,比较珍贵,怕他不小心丢了,所以锁柜子里了!”

  “娘,你原来懂音律?还认识乐谱?那你怎么没教宝山?他那笛子到现在还只会乱吹呢!”

  伯琴一笑,“娘要是一吹笛子,那就会有很多人找到娘的,嗯……娘在江湖上有很多债主!娘这些年在鲤鱼村,就是躲债的!”

  听了伯琴的话,小玉在一旁笑。

  “小玉,这是乐谱,你教我?”

  “好吧,等一下上了马车我教你,这到青榆好几天的路呢,有的是时间!”

  收拾妥当,一家人开始远行,全村人都来辞行,伯琴秦宝山向乡亲们挥着告别。

  走了二十多里山路,终于到了凌云镇街上,这里虽然是偏远山区,却也地处连接桂湘两地的主要干道上,路面经历千年铺修,却也是行得马车的。

  这时候,草儿也有时间来学乐谱了,她掏出来骨笛,小玉掏出铁箫,那张绢帛乐谱摆在了面前,一支激昂大气的曲子便一遍又一遍地从马车里飘了出来,铁箫骨笛交替的演奏着,声音传去很远。

  凌云壮志!这是凌云镇人久违的曲子,马车过后,到处都是一片骚动。

  驾……,有人策马狂奔,直奔凌云寨。

  几个时辰后,一支马队奔腾着从凌云山上咆哮而来。所过村庄,不断有马队汇集,最后成了乌泱泱的一支庞大队伍。

  马车边上,开始有人马伴行,而且越来越多。

  “不对劲!”伯琴把存宗和继祖塞到草儿怀里,“看好两个弟弟!”然后跑到前面把赶车的秦宝山换了下来。

  “亲家,您到马车里去!玉儿,来骑你青元叔的这匹马。”她又吩咐着。

  “妈妈,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他们想干嘛?”小玉骑马与伯琴并行着。

  “不知道,感觉他们都怪怪的!来者不善,我们小心点!”

  下午申时,以凌云寨的人马带头,一大队人马赶上了马车,他们把马车围了起来。秦宏水也在其中,当他接触到小玉的目光的时候,身体下意识地一哆嗦,就差点没有摔下来。

  “秦宏羽?你老小子想干什么?”

  铁爪飞鹰秦宏羽在江湖上成名很早,伯琴早年行走江湖的时候和他有个接触,所以认得。

  “万夫人隐退江湖五年,原来一直和秦某人做着邻居,万夫人真是深藏不露啊!秦某人这些年来未尽到地主之谊,招待不周,还请夫人海涵!”

  “有什么话?想干什么?直说!”

  “好!夫人快人快语,我也不多说了,五年前,我家远居外地的三弟秦宏锋一家在外遇害,想必夫人见过他最后一面,舍弟对夫人必有所托之物,现在,请夫人务必将东西物归原主。”

  “秦寨主说笑了,小妇人并不认识你的弟弟。”

  “夫人好好想想?……哦,我家三弟在外化名秦安。”

  伯琴失笑,“秦安?难怪!我在凌云镇打听过,叫秦安的有好几个,但都是活人,就没一个在外生活的!”

  “夫人是见过我那个弟弟了?”秦宏羽大喜。

  伯琴摇头,“没见过,但他留下一个儿子,这五年我一直养着……宝山,你出来!”

  “哎……等一下!”小玉突然想到什么,但阻止已经来不及,秦宝山已经跳下马车,草儿跟在他的身后。

  “孩子……”秦宏羽脸上肌肉**着,“你……哎呀,你和你爹长得一模一样!……你还记得大伯吗?我是你大伯啊!你小时候,在你六岁的时候,大伯去你们青元家里吃过饭的!还记得吗?大伯还包过你的!”

  秦宝山却突然转身,两把把草儿抱回马车,“走!快走!娘,这个人杀了我爹和我娘,我们快跑啊!”

  “闪开!幻剑伯琴在此,拦我者死!”伯琴一手催马,一手扒出了一把长剑。

  “这些人杀了凌云寨三寨主,抢了凌云壮志曲谱,兄弟们,为我三弟秦宏锋报仇,杀光他们……”

  噗!秦宏水一个冷刀砍下了秦宏羽的脑袋,“秦宏羽为了凌云翅屠杀亲兄弟,三寨主秦宏锋其实就是他杀的,他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牲,人人得而诛之!兄弟们,鲤鱼村秦宝山是我三弟秦宏锋的亲儿子,他才是我爹亲命的寨主继承人!大家拜见寨主。”

  这……,人们还在吃疑。

  “秦宝山,把骨笛举起来!”秦宏水大声喊道。

  秦宝山没经历过大场面,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听了秦宏水的话,他从草儿手上把骨笛拿过来并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拜见寨主……”有人带头大喊。

  “拜见寨主……”众人这才附和,声音此起彼伏。

  小玉仰头大笑。

  秦宏水来到小玉和伯琴面前,早早的就包拳行礼,“多谢夫人对我侄儿养育之恩!凌云寨上下没齿难忘!现在,还请夫人、小姐移驾凌云山主持大局。”

  小玉大笑,又小声说道,“嗯,看来留你一命还是有用的哦!”

  “多谢小姐成全!”秦宝水还包着拳,冲小玉卑微地弓了一下腰,额头上汗水已经浸了出来。

  伯琴叹了一口气,“完了,我儿子原来是凌云寨的寨主!这下,青榆他和草儿都是去不了了!……嗯,还得耽搁几天了!”

  于是,一大队人马拥着秦宝山所在的马车浩浩荡荡地向凌云山寨走去。

  凌云翅是凌云山寨的圣物,秦宝山持着圣物归来,无不心悦诚服。秦家族亲长老都在山上,要正式掌管家族大业还需得到他们支持,虽然秦家老寨主已留下持圣物者掌家的遗嘱,但族老们还是要拨下秦宝山的衣服,他们拿出来一枚金印,当众比对秦宝山胸口上的“胎记”。

  “我这不是胎记?”秦宝山很是惊讶。

  族佬们笑道:“秦家嫡出长房才有资格烙这印记,这个印记是你很小的时候就印了上去的,秦宏羽、秦宏水虽然比你爹年长,但都是庶出,长房如有后人,他们都没有资格坐上寨主之位!这就是秦宏羽为什么要将你们家赶尽杀绝的原因,孩子,现在,凌云寨上下对你绝对忠诚,如有人不服,我们几个叔爷太公,第一个不答应!”

  伯琴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放心的离开秦宝山了。

  幻剑伯琴和杀王小龙女在江湖上的名气大得很,山寨上的人对她们母女都是一片崇拜。能和她们攀上亲戚让这些人感到非常荣耀。从小玉手上捡回一条命的秦宏水对秦宝山忠心不二,再无半点不敬之心,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整天看着一个个挎刀配剑,杀气腾腾的寨兵,方青元反而害怕了,青榆他也不去了,坚持要和老伴回甜井村去过日子。秦宝山草儿拗不过,也就随他了,只不过拨了些钱,把方青元在甜井村的老房子扩建成了一个大庄园,还请了些下人伺候,当然,这又是后话了。

  当伯琴小玉再次踏上去青榆的路上的时候,她们车上也就只有母子母女四个人了。时间已经在凌云寨浪费了好几天,伯琴仍然归心似箭。

  这条路是糖果、水妹和关天星几个月前来的路,当时小玉走的是相距几百里外的资江,前期还有田雨同行。

  一路平安无事,在临近长沙的青云县境内分路去了青榆。

  县城里,柳飘红原本打算开医馆的地方并没有医馆,千河堂里也没有李玉娇坐诊,小玉去一家成衣店买了一身男式的衣服,然后赶了马直接去临江镇的二湾村。伯琴和两个小孩子对三湾村空气中的迷药气味没有抗体,小玉自己对十里香无需解药,以前李守多给他的也不多,现在身上只有最后一粒了,她们必须先去二湾李家大院拿解药,顺便也去看一下李守多。

  小玉在马车上化了一个男妆,对此伯琴不解,小玉解释道,这五年时间她从来没有在白天去过二湾,村里人还只道三湾的小玉已经去世,现在白天去李家大院,化个男妆的目的是为了不再吓到人,说着,小玉还忍不住大笑,她把五年前回家吓晕李家一干下人的事给伯琴说了一遍,伯琴听了也是笑得不行。小玉说自那以后,她就很少在大白天去过二湾,偶尔去也是化了这样一个男妆,并谎称是李玉娇的一个弟子。

  去二湾还得经过临江镇,这里到二湾只有两里多路了,大街上已经看到了不少从二湾来赶集的村民。

  “顺英!”意外看到了窦顺英,伯琴高兴地牵着马车迎了上去。

  “姐?!”

  看到伯琴,窦顺英高兴得手舞足蹈地像个孩子。

  小玉从马车上下来,刚想和窦顺英打招呼,却惊讶地看到她身边有三个保镖,小玉惊讶的不是她出门带保镖这个事,而是惊讶这三个保镖的装扮和在鲤鱼村后山上和她交手的那几个杀手一模一样。

  “姐,这位公子是?”窦顺英看小玉面相陌生,又从伯琴的马车上下来,便开口问道。

  “姐姐……姐姐……”正在这时候,马车上的存宗继祖都在喊着小玉,小玉灵机一动,抢着回答着窦顺英的问话。

  “姨,我叫伯杰,是伯琴妈妈的义子……姨,你到马车上来吧?”

  “得全,你来牵马,”窦顺英喊着他的一个保镖来牵马,然后自己拉了伯琴也进马车。

  看小玉不与窦顺英相认,伯琴也不说破。

  看到陌生人上马车,承宗和继祖都往小玉身后躲。

  伯琴笑着把他们拉出来教他们叫人。两个孩子可爱得很,窦顺英逗了一会儿孩子后才和伯琴聊其它的。

  “你怎么到临江来了?”伯琴问道。

  “嗨!”窦顺英叹气道,“我们来了好几天了,一直住在镇上客栈里,客栈里也闷得很,今天出来走走。”

  “怎么不去家里?”

  “去了,三湾进不了蒺藜林,离你们家万家大院又太远,喊破了吼咙里面也听不到,也去二湾李家了,可李家没人,李大夫和李老爷都不在家里,下人们不认识我们,死活不让进,没办法了,我才住到客栈里来的。这几天我一直叫人去二湾蹲着,那父女俩一直不在,也叫人去长沙、青榆了,哎,这李万两家的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伯琴笑道,“那是在三湾家里了,应该错不了。”

  “问题是进三湾我们不知道秘道所在,还有听彪儿说,进三湾还得必须先找到李家人,因为你们三湾里种了不少十里香的方药,没有李家人的解药,进了三湾也是昏迷不醒的份。现在好了,你回来了,我现在跟你一起去见我姐夫。”

  伯琴苦笑一声,“我有五年没回家了,以前玉娇妹子给我的解药早失效了,现在回家,也得先去她们家拿点解药才行!”

  “那就好!”窦顺英喜出望外。

  “得木,把客栈房间退了,我们去三湾。”窦顺英对窗外的家丁吩咐着。

  “对了,妹子,你是吹了什么风,舍得不远前面的到我们青榆来了?不是生意顺道吧?”

  “当然是为了咱们家玉儿来的了!”

  “玉儿?”

  “对啊!就是玉儿,彪儿半个月前从西洋回来了,他回来后就对我们说了玉儿的事,哎!听说玉儿还活着,我们不知道有多高兴呢!以前,听说李大夫有两个女儿定了亲,许了人家,没想到其中一个就是咱们家玉儿,这不,又听说她们的亲事黄了!哎呀,来李家提亲的人可多了!这不,我们也是来提亲的,凭咱们姐妹的关系,我们这叫近水楼台!”

  给小玉提亲?伯琴一阵大喜,她不由得笑着看向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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