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翠鹤在一旁小声地呼唤我。
我回过神来，仍然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翠鹤愣了一下，红着脸说道：“刚才敬事房传来消息，陛下唤娘娘侍寝。”
“侍寝啊。”我慵懒地靠着椅背，双眸阖着休息。
翠鹤见我没什么反应，也识趣地退下了。
我喜欢这般懂事的人。
翠鹤并不是我从母国带来的，我用顺手的另有其人，但我也不会推拒李公公带来的翠鹤占据女官的身份。
有时候，监视反而是一种暴露，也可以是一种游戏。
我睁开了眼，又一侍女上前，附在耳边：“主子，翠鹤去的方向是圣宸宫。”
我抿唇一笑，挥手让她退下。
看吧，陛下。
●
半个时辰后，翠鹤回来了。
我瞥见她略疲惫的模样，心里起了些捉弄的心思：“翠鹤，刚才建章宫传了话让本宫去一趟，你随本宫去吧。”
翠鹤抿唇：“是，娘娘。”
没意思。
我面上勾起一个笑：“走吧。”
建章宫与皇宫其他地方风格不太一样，建筑古朴恢宏，未等我欣赏完，一个女官模样的婢女上前行李：“奴婢参见月贵妃娘娘，太后有请。”
我微笑示意，牵着翠鹤的手往前走。
太后娘娘自然是陛下的母后，自然也是我的“母后。”
如果她是个好人，那就太好了。
如果她不是个好人……
进了建章宫，面前坐着的是个中年美妇，头发可以见到几缕银丝，面容姣好，保养得当，此时她正在执手与自己对弈，见我来了，也不曾抬头。
“臣妾李氏参见太后娘娘，给太后娘娘请安。”我盈盈行礼，目光谦逊温和，嘴角含了一抹得体的笑意。
太后似是没有看见我，仍然下着棋。
翠鹤在身后跪着有些担心，我身子不好她是知道的，这种久跪经不起。
我跪得越发楚楚可怜，但笑容越发完美了起来。
翠鹤只看得到我跪得心酸，而太后只能看见我的笑容。
“别笑了。”太后终于下完棋，嫌恶地看了我一眼，“莲稚真是越来越不懂哀家了，放月贵妃进来干什么？”
莲稚在一旁有些委屈：“明明是您让奴婢通传的……”
我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真可惜，太后娘娘不是个好人，那就……我想了想，唇角勾起来——杀了吧。
“行了，别在哀家这儿碍眼了，你既入了宫，以后在宫里就要安分守己，哀家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让陛下封你为贵妃。”太后警告地看了我一眼，“但以后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
“回太后娘娘，没有以后。”翠鹤扶着我起身，我的眸子不小心撞上太后的，我弯了弯眉眼。
我们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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