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朦胧,被囚禁黑暗。
昏胀的感觉在脑中肆意蔓延,热意将我整个包围,不留一丝空隙,好似一团大火将我整个点燃,火影摇曳,微弱的生命在其间痛苦的呻吟。
我的额间不断分泌出汗液,顺着脸颊弧度滑落沾湿衣物。肺中空气愈加稀薄,好似下一秒便要断气。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体内的能量正在流失,好似灵魂剥离,万蚁噬骨。
我动了动干涩的唇始终说不出一句话,身子被禁锢不能动弹。
就这样尴尬的僵持,忽地一声尖叫划破寂静的墨色。
稚嫩的女声显得有些突兀,“别!别过来!!”
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脚步声,熟悉的节奏敲在我的心上。
“别挣扎,扎错了血管会很痛。”男人出生提醒,是哄小孩的口吻,唤起了我心底深埋的恐惧。
怎么能没有印象,这是我初到实验室时的情景,是良久不能挥去的噩梦。
“啊啊啊啊啊!!!”
尖细的叫喊似乎要打破我的耳膜,阵痛突袭,脑袋好似要被炸裂。
脚步声再次在我耳边响起,逐渐逼近。
我在黑暗中挣扎着想要起身,用尽了力气也丝毫未动。
“别过来!!”被扼住的喉咙终于得以发声,声线颤抖。
一阵凉风扑在我的脸颊,略微缓解痛苦,朦胧间忽地闪出一丝白光。
光团从远处飘来点亮黑暗,缓缓落入我的手心,光心迅速扩散,将我整个笼罩。
只是一瞬,黑暗褪去,被剥离的能量重新涌入我的躯体,一股暖意在我心口弥漫,痛意消散。
那是一种全新的,充满力量的能量。
我缓缓睁开眸子,入眼便是有些掉皮的天花板。叹了口气,稍缓了缓神,我撑着床沿直起身子,抬眼对上边伯贤颇有些震惊的眸子。
我(张廿瑾“你这么看着我干吗?”
我愣愣开口。
他敛了敛神色,足过了半分钟我才听到他开口
边伯贤“你刚刚断气了。”
衣服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浑身黏腻的感觉好似在这一刻更加浓烈。我舔了舔干涩的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方才痛苦的感觉消散,浑身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我(张廿瑾“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我光脚下床,舒展了一下腰身。
边伯贤“郊区的一个仓库。”
边伯贤回答道,他指了指一旁的鞋示意我穿上,
边伯贤“你烧了两天了,胳膊还上有个很深的伤,血有点止不住。”
顿了顿,又言,
边伯贤“我差点以为你熬不过去了。”
吞了吞口水,说实话我现在多少是带点懵的。抬手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视线环过打量了一下这个仓库。
看起来废弃了很久,生锈货架随意堆在地上,墙皮泛黄脱落。还有人居住过的痕迹,角落里摆着床,铁皮柜子靠墙摆放,柜门脱落。
边伯贤“小心伤口。”
他出言打断了我的动作,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我方才抓头的胳膊上缠着纱布,隐隐透出血色。我动了动胳膊,丝毫感受不到痛意,心下一紧,我抓下纱布露出一截小臂。
纤细白嫩,不见伤痕。
纱布顺着我的动作摔落在地,啪的一声。
这是,医学奇迹?
边伯贤此刻有些诧异,视线紧紧落在那只胳膊上,他分明记得那里有一道三寸长的划痕,狰狞的朝外翻着。他处理时还惋惜了一番,这必要留疤了。
我的脑海中忽地闪现出那日张大爷的话语——注射十七号病毒试剂的,要么感染成为“十七号实验体”,要么拥有了“异能”。
这或许,是个异能?
心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