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固定他的下巴把它掰开,里头血肉模糊与缺了几颗后槽牙的真实情况还是着实把我给怔住了。我以为主任是为了吓唬我才会把丁程鑫的状况说的那么糟,哪知道他是真的丧失了语言能力。
“呜……”无法反抗的丁程鑫用那只血红色的眼睛瞪我,喉咙里呜呜呜的艰难发出声。
“疯狗。”我面无表情,“他们是不是拔了你的尖牙,天生的还是后来生长?”
丁程鑫脑袋一歪挣脱开我的手后又是反嘴一口咬上来,根本不能同我好好交流,我干脆脱了手套结结实实塞到他嘴里,趁人不注意将剩余的铁链一圈圈给人捆上,最后抬脚将人踹到旁边的床垫上。
终于安静了。
发呆的贺峻霖听到这边的动静后也只是微微抬头,抱紧熊娃娃后往角落缩了缩。
“他们跟你一样,也说阿程是疯狗。”我靠近时,贺峻霖说,“我也拔了他们的牙齿,抽烟的牙是黑色的,很丑很臭,我不喜欢。”
他被我乖乖牵着走出丁程鑫的病房,一路上神志不清,滴滴咕咕的,“他们打阿程,不打我,阿程的眼睛很漂亮,香香也说阿程的眼睛漂亮。”
“嗯?”我忍着脑袋的阵痛回他,“你知道丁程鑫的狂躁症已经到了多严重的地步吗?”
贺峻霖竟然乖乖的抬头看我,这模样可不多见,于是乎我也耐心的温声跟他解释:“跟狂犬病有的一拼,发狂起来就是一只疯狗。打人咬人不认人,霖霖以后不要去一号房。”
“……”他低头看了看娃娃,在抬头看我,“阿程从来不凶我。”
然后他便不再回话,一路哼着虫儿飞被我送回房间。我怕他再偷跑出来惹事,还是留了个心眼,给他的房门上了锁。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对,但还是连夜写了一份报告书准备给主任寄过去。不管丁程鑫的病情有多严重,他们都不应当做出身体伤害的行为。
他是疯子,不是傻子。
昨晚深夜时我还是去看了丁程鑫,将他嘴里的橡胶手套拿了出来,防止他后半夜呼吸不顺窒息而死。顺便趁他熟睡时掰开他的嘴再度查看,发现它两侧的软肉由于长久未接受治疗已经要到腐烂的程度。后槽牙的伤口是新的,那些牙齿应该是刚被拔不久。
就连喉咙处也有浅浅的伤痕,一出声就出血,已经让丁程鑫无法正常说话,我不知道他的尖牙是不是天生的,也不知道他发病时是不是伤了其他医务人员,我只知道,他们对原本可以治愈的病人进行二度伤害导致病情加重,是不可取的行为。
我的报告书交上去时,送早餐的阿姨正好推着车全面武装站在门口,我接了推车,问阿姨要不要进来喝杯水。上一秒还面色缓和的阿姨听了这话就跟见了鬼似的,连连摇头转身急匆匆就走。
我看了看推车上的早餐,还算丰盛。
想着丁程鑫昨晚折腾到后半夜才睡,这会儿应该还没醒,便先将推车推向二号房。
二号房的病人叫马嘉祺,我认识。
在我还没来到这时,马嘉祺曾在我手下治疗过几天。他的精神状态其实还算良好,只不过他每天都沉浸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跟任何人之间就像是隔了层屏障,别人进不去,他也出不来。
我给他送餐时挑了杯热牛奶,礼貌的敲敲门。
半天等不到他的回应,才拿钥匙去开门。
未完待续
2024.7.10
1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