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回顾:“该死的,我到底为什么要接这份狗屁工作。”
按照正常人的痛觉神经来分析,脚底被玻璃块划出指甲盖那么大的口子甚至流一路的血,都不能做到像贺峻霖下班快速奔跑,除非是别的地方的疼痛大过于脚底的伤口,不然他就是个没有情绪跟痛觉的疯子。
我也不知道贺峻霖究竟是看到了什么,人影往拐角一躲便没了踪影。我追上去时发现这里的光线比别处暗许多,抬头一看原来是灯泡坏了。
我实在没办法,只好顺着地上贺峻霖留下来的血脚印艰难往前找。这里的房间背潮光,阴暗湿冷无窗通风,每踩一步都觉得脚底黏糊糊湿哒哒的。耳边除了我脚底踩出来的回音,还有不远处贺峻霖隐隐约约的哼唱: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冷风吹……冷风吹……”
听得我头皮发麻:“贺峻霖?”
歌声戛然而止,血脚印也停在一扇门的面前。门上原先挂着的锁被撬了开来,留下一条很窄的缝隙。看着地面上还未干涸的血迹,我想他是跑进去了。
一号房的病人,我好像有印象。
档案上明确说明,一号房病人是所有病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位,也是脾气最倔的一位。听说被送过来时是四五个成年男人压着送来的,途中还咬破不少人手臂上的皮肉,惹了不少麻烦。
我也记得,他叫丁程鑫。
我不太想这个点去打扰病人,于是乎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朝着门缝轻声道:“霖霖在不在?”
屋内安静了许久,我才听见贺峻霖声音很轻很小的飘过来:“霖霖不在。”
见他肯回应,我便努力安抚他的情绪:“霖霖不在吗?那谁在房间里呀?”
“……小霖铛在。”
说完,我听到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传来,便以为是贺峻霖愿意来开门跟我走了。我脸上的笑容刚扬起来,维持了不到三秒钟,就被迎面朝我脸上挥过来的拳头给捶懵。
这力道堪比一块实心沙包往我脑袋上来了那么一下,一整个人直接被打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个圈后才稳住身形。脑瓜子嗡嗡作响,好半天不能回神,看东西都有重影了。
可见给我这拳的人下手有多重。
我算了算自己的脑震荡的概率,捂着阵痛难忍的脑袋看向手臂只能伸到门口的人。跟刘耀文身上一样缠着铁链与枷锁,不过一号房的病人显然有被人殴打过的痕迹,脸上身上都是淤青与细小的擦伤。双手被绑着,一条腿上绑着铁链,刚刚钻进去的贺峻霖就躲在铁链的尽头盯着上面的锁发呆。
“丁程鑫……”我疼到呲牙咧嘴,“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没有恶意。”
他给我那一拳是双手缠着铁链打过来的,伸手一摸,果真出血了。不过我站在距离他一拳之隔的走廊上,铁链限制着丁程鑫的行动。纵使他再想打我,也没有力气去挣脱铁链。
我抬头看他,他也看我。
不过他被过长的刘海遮住的左半边眼布满血丝,乍一看会误以为是红眼球。但凑上去仔细看看,这似乎是被殴打过后,血管爆裂而留下来的旧伤,让他整只眼睛像被感染了色般呈现出血红色。
朝我看过来时呲牙喘气,像只疯狗。
我之所以叫他疯狗,是因为我看过他的详细资料跟照片。主任来之前就告诉过我,这几个病人中有位绝对危险的人物,除非是特殊情况,不然绝不能解开它身上绑着的铁链。
我甩甩脑袋保持清醒后,拿出口袋里的橡皮胶手套戴上,伸手就去掰他的嘴。双手被束缚的丁程鑫见我要碰他,毫不犹豫张嘴对着我的手背就是一口。嘴里的尖牙隔着橡胶手套咬着我的皮肤竟然还会有些疼。
未完待续
2024.7.9
2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