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何耀祖一案终是有了结果!虽说其为祸一方,被终身监禁也是罪有应得。但何大人为官清廉,深受百姓爱戴,一世英名被其子所毁。其妻何夫人温柔贤淑,亲近乡里,夫妻二人在地方上也不失为一方美谈。只可惜天不佑何家,出了何耀祖这么一个纨绔。如今何夫人喋血公堂,何耀祖被终身监禁,何正清整日待在何府料理后事,心情低迷。
这时,张翼带着李婉莹等一干众人,进了何府。何正清连忙出门相迎,张翼将其搀起,好言宽慰道:“何大人,你受苦了!你可千万要振作啊,这江堰的一方百姓可还等着你呢!”
何正清拱手道:“多谢滕王挂念,卑职诚惶诚恐啊!这几日,思来想去,卑职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上不能报皇皇天恩,下不能对黎民百姓。教子无方,为祸乡里。卑职难辞其咎啊!卑职即刻向州府请辞,以赎其罪。望滕王殿下准许。”说完,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张翼见状,便说道:“何大人,言重了。何耀祖的错乃是其一人遂犯,与何大人并无干系。且何大人秉公执法,大公无私,办案有功,本王还要嘉奖你呢!说罢,便想将何正清搀起。何正清却道:“殿下,下官不敢奢求嘉奖。请求殿下治罪!否则下官便长跪不起!”
身旁的李婉莹说道:“何大人,你是个好官,这又是何必呢?”
何正清没有答话,而是继续说道:“请滕王殿下治罪!”
张翼本想再好言相劝,但又回想起之前的审判,确实没有涉及到对何正清的惩罚。这在现代社会,本也无可厚非。但在古代社会,株连、连坐却是常事!一人犯法,他人同罪。想到这儿,张翼也就明白了。何正清虽是好官,自己也有心维护,但这样的做法无法服众。最起码,当时的环境无法允许。
张翼顿了顿道:“好,既然何大人执意请罪,那本王便也不留情面了。何正清虽办案有功,明察秋毫,但其养子不教,实为父之过,故革除其江堰郡太守一职,回家闭门思过,以观后效。”
何正清松了口气,说道:“下官领命!”张翼这才扶起了何正清,朝着灵堂走去。
对于何正清来说,革职思过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保护方式,唯有革职方能服众,方能焦点。
走入灵堂,张翼上前给何夫人上了柱香,低头鞠躬以示敬重。这时,他走到灵堂左侧的何耀祖身边,示意其更过来。
张翼问道:“何耀祖,你可悔?”
何耀祖答道:“我只悔自己没有早一点认罪,还白白搭上了我娘的性命。”
张翼表情舒缓地说道:“这么说,你认罪了,也明白了自己的错误所在!”
何耀祖反驳道:“我没有错,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样做的!只不过这次我没想到,你竟然是皇子,否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张翼大怒:“事已至此,你竟还执迷不悟,一意孤行。”
何耀祖回答道:“我有什么错呢?王二就是个废物,他能给孙姑娘带来幸福吗?只有我,何耀祖,才能给她应有的生活。”
张翼怒道:“简直一派胡言!孙姑娘既然是有夫之妇,你就不该有非分之想。如此凭借威权,罔顾法度,与禽兽何异?你母亲不顾性命救下的,难道是一个衣冠禽兽吗?”
当谈到何夫人时,何耀祖顿时痛哭,发疯一般往前乱跑,嘴里还叫喊着母亲……
这时,李婉莹走到张翼身边,叹息道:“何大人与何夫人那是多好的人啊,怎么会有何耀祖这样的儿子,真觉得可惜!”
张翼转过头,说道:“的确可惜了,何家就这么一根独苗,毁在何耀祖身上了!”
这时,张翼突然邪魅一笑,说道:“我们呀,要吸取教训,以后啊,得多生几个!”
李婉莹俏脸一红,对着张翼一阵捶打,嗔怪道:“谁要和你生了,讨厌……”两人在何府打闹起来,好不惬意。
夜晚,何正清书房。张翼率先发问:“何大人,你暂时离职。对于江堰郡太守一职的人选,不知可有推荐?”
何正清答道:“恕下官直言,目前并无合适人选。不管下官看殿下如此自信,想必心中早有人选!”
张翼笑了笑道:“哈哈哈,看来逃不过何大人的慧眼啊!不知何大人可曾记得,前几日在公堂上,仗义执言,带动百姓为何大人求情的那名男子?”
何正清答道:“此人下官认识,名叫肖贤。是个落榜秀才,颇有才名,曾想投效于我。只是下官当时觉得让他跟随下官,会耽误其前程,并未答应!但此人有些自傲,言语过于狂悖。”
张翼答道:“好,既是如此,那本王就不见他了,先让他在江堰做个七品的太守吧!若他真有才学,本王自会重用。”
何正清道:“下官领命。”
翌日,张翼即将启程离开江堰。临行前,除了让肖贤任江堰太守以外,同时让此次立下奇功的张布,任滕王府护卫,跟随自己。至于老孙头祖孙俩,张翼承诺待自己回国都安顿之后,便将祖孙二人接至滕王府。就在这时,王都尉送来一封信,却是李婉莹的。信的大意便是:家有急事,必须回归。若有缘分,他人再聚。
读完信后,张翼连忙跑到李婉莹的房间,人早无踪影,只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块弯月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