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理难全

当何夫人走到公堂之上时，何耀祖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他急忙跪到何夫人面前，抱住何夫人的大腿说：“娘，娘，快救我！爹要杀我！快救我！快……”何夫人指了指何耀祖，也苛责道：“你这孩子，怎能如此行事！你喜欢那个女孩子，告诉我便好了，为何要干出这样的事呢？”

何耀祖继续哀求道：“娘，娘，你要救我！”

就在这时，何正清正色道：“夫人，你来公堂所为何事？”

何夫人反问道：“你都要杀你儿子了，我难道不应该来看看吗？”

何正清反驳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来此又又何用？”

何夫人杵着手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了，反正今天我在这就没人可以动我儿子！”

何正清好声劝慰道：“夫人，你知道这个畜生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吗？两条人命啊！我若不严办，我怎能治理好这一郡的百姓子民？倘若追查下来，我何家满门必被这个小畜生连累！”

何夫人也放低声音道：“老爷，耀祖这次的确做得有些过分！但他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他若死了，我何家的香火也就断了。老爷啊，你不心疼吗？”

何正清答道：“夫人啊，都是自家的儿子怎么能不心疼？但我若不处决他，又怎能对得起这清天白日这四个大字？”

“扑通”一声，只见何夫人跪倒在地，哀求道：“老爷啊，你就饶耀祖一命吧！”

何正清见状，连忙走过去，想要扶起何夫人并说道：“夫人啊，你这是干啥？快起来！”

何夫人大叫道：“你若不饶了耀祖，我便长跪不起！”

何正清也怒了，指着何夫人道：“你……夫人，你别逼我！”

何夫人用略带哽咽的声音大叫道：“老爷啊，不是贱妾逼你！我只想让你放过我们唯一的儿子！”

张翼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多少有些动容！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呀！更何况何耀祖还是何家独子！不过看到一旁更加狼狈的老孙头和他那三岁的孙儿，又收起了这一丝的怜悯！何耀祖，他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在这其中，张翼也感受到了何正清的一身正气，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能做到大公无私，刚正不阿。这样的人以后必须重用，未来的大蜀帝国少不了这样的人。

想到这里，张翼一拍手掌，之前何正清手下的王都尉带兵包围了公堂。何正清不解地问道：“王都尉，你意欲何为？”

王都尉向何正清拱了拱手，毕恭毕敬地走到张翼面前，跪道：“江堰郡从七品都尉拜见滕王殿下！”见在场之人还未反应过来，张翼立马拿出滕王印信，展示在众人眼前。在场众人纷纷信服，向张翼行礼！

随即，在何正清的再三要求下，张翼坐上了公堂的主位。他一拍击堂木，厉声问道：“何耀祖，你可知罪？”

此时的何耀祖，面如死灰，毫无表情！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张翼会是当今滕王！而自己之前还在绿竹林伏击于他，想致其于死地！当就这样一条，可够何耀祖死上几次了！

张翼似乎也看出了何耀祖的心中所想，便说道：“何耀祖，你且听好！之前你在绿竹林伏击本王，欲置本王于死地，本王便不和你计较。但你欺辱孙姑娘，致其死亡。并间接导致了王二的死亡。若论国法，你何耀祖也难逃一死！”

就在这时，何夫人又跪上前，哀求道：“罪妇恳求滕王千岁殿下绕过耀祖一命！罪妇求你了！”

张翼缓缓地道；“何夫人，你的心情本王可以理解！但国法无情，何耀祖论罪当斩，不可饶恕！”

何夫人并未放弃，而是一个接一个地扣头，额头都已磕出鲜血，何正清与何耀祖在一旁看着格外心疼，不禁热泪盈眶。

张翼有些不忍，说道：“何夫人，何夫人，何必如此呢？”

何夫人抬起头道：“那滕王殿下是答应饶恕耀祖一命了？”

张翼冷冷答道：“本王说了，何耀祖难逃一死。”国法无情，只是无论任何人都必须遵守的规章制度。决不能因任何人而徇私！

何夫人失望地说道：“罪妇知道了！”突然“砰”的一声，只见何夫人一头撞在了柱子上，鲜血四溅，倒在血泊之中！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何正清连忙跑过去，抱起了倒在血泊里的何夫人。何耀祖失声痛哭了起来，紧紧握着何夫人的手！

何夫人极其虚弱地说道：“耀祖，娘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这次做得确实过分了！”

这时，张翼也走了过来，这还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因自己审案而逼死他人，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便问候道：“何夫人，你这又何必呢？”

何夫人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求殿下饶耀祖一命……”

“夫人，娘！娘……”原本的公堂，因何夫人的死与何家父子的哭泣而变得更加温情，反而缺乏了几丝肃穆！

就在这时，围观的百姓中，一名男子拱手说道：“滕王千岁，我等非常理解殿下维系国法尊严的做法！但自古法能容情！何耀祖虽然罪大恶极，但何大人却是百年难得的好官！他两袖清风，执政清明，深受百姓爱戴！他如今已丧妻，若何耀祖再死，那他就家破人亡了！还望滕王殿下饶何耀祖一死！说完，周围几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张翼摆了摆手，深吸了一口气。他走到何正清身边，扶起何正清，好言安抚。又走到何耀祖身边，说道：“何耀祖，你娘因你而死，你现在可知罪？”

何耀祖也恢复了心绪，答道:“罪臣知罪，听凭殿下处置！”

张翼定了定神道；“好！众人听判！何耀祖欺辱妇女，致其死亡。又教唆部下，间接倒致王二死亡。按大蜀国法，理应处斩！但念其父何正清执政江堰，政绩卓著，以及众人求情之下，特免其死罪！判其终身监禁何府，不得赦免！领头狱卒钱二带领狱卒打死王二，判钱二斩立决！其余帮凶狱卒流放边疆之地戍边！王师爷、何彪助纣为虐，为祸乡里。鱼肉百姓，坏事做尽！判其流放边疆充军！”

何正清听完审判，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忙直呼千岁，围观百姓直呼较好！滕王之名一时之间在江堰成为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