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林云趁十七还在睡觉，把校服套上衣链拉的高高的，遮住里面穿的衣服，将头发高高梳起，涂了个稍微显气色的红唇就准备出门。

门还没关上，十七的声音就从卧室传来，林云应了一声才意识到自己起来的时候十七已经醒了，屋内安静的可怕，鱼缸里的鱼摆动荡起的水花是唯一的声响，林云抿了抿嘴唇，轻轻关上了门。

天不算晴朗，鸟鸣声不断，又是一个人走在去学校的路上，行驶的车，散步的客，学校边上热腾腾的包子铺，林云总觉得这一切都与她隔着厚厚的什么，让她看得清听得见，却始终感受不到。

初生的太阳也刺眼，林云不敢仰头望，只好低头看路。

“是今天大课间对吧？”

“嗯，大课间。”

“万一她不去厕所怎么办？”

“去门口堵她，不出来就拽着她出来。”

“哈哈哈哈，我想到就手痒了。”

“啧，变态。”

“说的好像你不打她一样。”

林云跟着声音看了过去，一群女生高矮胖瘦都有，叽叽喳喳乱成一团，中心位长得甚至有些温柔，只可惜满面戾气紧紧蹙着眉头，或许是还没睡醒，眼睛微微垂下没有说话。

很面善的长相，长发微微有些卷，一言不发走着。

林云步子慢了点，就马上那群女生被超过，她低下头看了看手表，还差半个小时上早自习，转身进了小卖铺，买了两包纸巾和一颗棒棒糖，随手塞进口袋进了学校。

能和林云分到一个班也不会是什么好学生，至少成绩方面都差的合有水平，林云位置靠中间，后来被强制拉到了第一排，她个子不算高却也一下就把后排的女生挡住了，于是身后就常常是睡觉微弱的鼾声。

很吵，但是莫名习惯了。

林云前两节课是在睡觉中度过的，后来大课间的铃声一响，她就醒了，拿起钱包往学校食堂过去，买了一包冰淇淋边走边吃，差不多到教学楼就吃完了，搓了搓手往女厕所走。

里面刚刚结束，裴一詞走出来准备对着镜子洗手，结果同刚走进来的林云撞面了，冷眼看了眼，手指在林云肩膀上点了点就出去了，林云靠着墙给其他混混让位置出门。

所有人都有空了，林云没急着进去，大约是厕所里面的女生觉得没人了，抽抽搭搭开始哭，像是幼年的小猫小狗在叫一样，声音又细又小还拖着长长的尾音，听了一会她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哭声听的心痒痒，忍不住挠挠耳朵推开了厕所的门，里面的人被吓着了一下子止住了眼泪，但还是能听见忍不住的哽咽。

很快就找到了女生所在的位置，只可惜门从里面反锁了，里面的人也没再发出任何声音，林云敲了敲门，把耳朵贴到了门上总算听见了里面的人微弱的声音。

“别害怕，她们已经走了。”

林云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温柔和善点，但里面的人还是不敢出来，就把今早买的纸巾透过门底下的缝隙塞了进去，林云看见自己的纸巾被拿了进去，松了口气。

“你可以出来了，外面只有我一个人。”

没有回音，林云耐着性子又哄了会，还是没有回音，她靠着墙忍不住从包里拿烟放嘴里咬着，她不会抽烟，但是酒吧里面的人都会，而且抽烟都风情款款，索性她就只咬着，没想到咬着咬着就成了习惯。

人总会还是要出来的，只可惜她没猜到林云居然等她等到了上课，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下意识躲回去又把门关上，林云抬眸看着紧闭着的门笑了笑。

像是透过这里的一切看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