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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万灵秘语

  “兰克,你不可以整天这样泡在家里”白发苍苍的老者推门而入对正懒散坐在懒人椅上的二十多岁的青年说道,青年手中有一瓶半满的酒。

  “咳,格丽特安叔叔,早上好啊。”青年有一头银色长发,散落在肩膀上。

  “你多大了兰克?还在这像个孩子一样。”老者是伦堡大学也就是伦堡中唯二的贵族学府校长,老者说完不知从何取出来一个有一人高的类木制法杖。法杖末端有一颗湛蓝的结晶被类木头材质裹挟,流露出的一小部分散发着光芒。

  “叔叔!有话好说。”青年看到法杖的时候瞬间精神抖擞,酒也很快醒了。

  “我给你安排了一件差事,当学校的古文学老师,你看咋样?”老者慈祥的看着青年,他说完将法杖收回了不知何处。双手却放于身后走到打着哈欠的兰克身旁,再次开口道:“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兰克,我不说,你表哥也会说的。”老者说完眼中有转瞬即逝的悲伤。

  “唉,知道了叔叔。”青年听到‘表哥’二字的时候也无奈的点了点头,他理解作为校长的叔叔对他的期望。

  “下雨了兰克,下雨了。”逐渐低沉的语气,伴随着窗外的雨点落在阁楼的窗上。

  “安娜小姐,我说,你为啥一直抱着我的伞啊?”该赫看着坐在身边的安娜,一边往口里塞着三文治一边奇怪的打量着这把黑色的伞。

  “没什么啊,看起来很漂亮而已。”安娜回答道。

  “一个伞有啥好的,安娜小姐?”

  “都说了,没什么。”安娜语气带上了一点愤怒,但是脸上依旧是皮笑肉不笑。

  “可是。”还没说完,安娜就靠在了该赫身旁说道。

  “再多说,我就把你嘴缝起来。”

  听到这句话时,该赫脸又白了点。样子跟吃了一脸灰一样难受。小课室里的二人打闹着的同时玻璃的破碎声从门外传来,隔音本就不好的屋子可以听的较为清楚。

  二人没多说起身开门想看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时,映入眼帘的却是银白色头发的青年。大约是二十一岁到二十三岁的样子,白色内衬和深紫色的裤子手搀扶着墙半跪在地。

  “兰克先生?”安娜认出倒在地上的人是谁时,上前将其搀扶起来。

  “奥利安家族的小姐吗,那边是你的小男友?”名叫兰克的男子右手扶着墙左手搭在安娜肩膀上,手里还攥着只剩半节了的酒瓶。

  该赫看到也没犹豫上去接替安娜,将兰克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是该赫·劳伦斯,是安娜小姐的同班同学。”该赫自我介绍道,好奇写满了整张脸。

  “哦哦,我记得你。古文学课上唯一的学生。”兰克白皙的脸上有着红晕,在该然的搀扶下从小科室走廊中走到了古文学课的教室中。

  “兰克教授吗?”该赫看着早已烂醉却死死支撑的青年向身旁的安娜问道。

  “嗯,他是兰克教授。是校长格林特安的侄子,还有二十多分钟我们先回小课室坐着吧。”

  “好,但是我挺想坐在这里的。”该然挠了挠头,看着不知到从哪里掏出第二瓶酒的兰克,灌着第二瓶白金色液体的酒。不过数秒第二瓶见底,人也瘫倒在木质的地板上。

  “兰克叔叔就这样,上课的时候会恢复过来的。”安娜掩嘴笑道。

  “行吧。”听到此句该赫也没过问二人的关系,而是与小恶魔一起回到了小课室中继续打闹了起来。经过两天的接触,该赫逐渐发现小恶魔在特殊话题上的成熟但也同时发现了她恐怖言论的触发条件。

  奥丽安娜·奥利安,十五岁虽然说不上有多么严重的公主病,但是从走到哪里都要拉着该赫的情况下可以看出来有着某种意义上的占有欲望。

  沉迷在思绪中的少年,被扔在桌面上的古文课本惊醒。在思考小恶魔的同时小课室的门早已敞开,二人都被忽然出现的兰克吓了一条。

  “该然同学,还有五分钟上课哦,这是你的课本。”银白色头发温文尔雅的兰克先生靠在门边上,脸上的平静以及唏嘘成正比。大概是因安娜与该赫二人独处课室的原由才会如此,但是显然兰克的肢体以及深情表露出并不在意。

  “谢谢先生。”少年说完挠了挠头,刚刚准备起身就被身旁的安娜拉回了位置上,随后安娜示意兰克先行离开的同时往少年耳边靠了靠。

  “兰克先生比较古怪,课本也不是教正常古文。”安娜对该赫小声说道,指着课本继续补充道。

  “这是所罗门古国的文字课本,是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被禁止的文字。上课的时候就听就好了,兰克叔叔问你啥就回答什么。好吗?”随着安娜的话语而来的也是逐渐不再自信的语气,但是作为穿越者的神宫夜自然不会在意。

  “谢谢你的提醒,安娜小姐。”该赫起身道了声谢,拿起自己手提包以及桌上用牛皮纸作为封面的古文课本。

  作为曾有段时间对神话有严重沉迷倾向的神宫夜来说,所罗门三个字自然是熟悉不过。现在少年只能期待这个世界的所罗门会于自己所生活的地方一样,只是虚假杜撰的神话而已。

  “看你这样子不像是第一次听到所罗门。”兰克看着装的若无其事的该赫。

  “额,是没错。”被拆穿之后少年自然也没犹豫,姿态瞬间淡然了起来。

  “不用那么正经,我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正经的要死,连表哥都说我没人情味,”兰克从胸口衬衫的装饰口袋冲取出一个钢笔把玩了起来,钢笔通体在光下是紫色,末端有一个如同星辰一般的宝石镶嵌。

  少年只是静静地坐着,并未回应在座位前调侃的兰克。银色的眸子仿佛蕴藏有星辰,二人对视着,教室中顿时无声。

  “你让我想起了我爷爷。”兰克说道,随后没过片刻伦堡大学的钟楼传出来一声钟声。

  “好了,跳过其余不说。我们来学习古文学,当所有年轻人都在朝着未来的器械研究努力的时候我很欣慰可以看到有人会来研究,古文学。”兰克坐在该赫身前的台面上,眼神里有着转瞬即逝的失落。

  “虽然如此,不像历史这一门课专研的理论逻辑,古文学才是唯一的实践历史。如果真的要进行比喻,他们所学的历史可能只不过是删减了细节的图册,真的假的都不知道。”

  “算了算了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和安娜再一起,身上又为啥有着一个让我很熟悉的味道”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该然脸上浮现了一个奇怪的表情。且不论是否要将他与小恶魔这种微妙奇怪且只有两天的关系告诉作为小恶魔叔叔的兰克,单独是后面的那一句“很熟悉的味道”就已经让少年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就在犹豫之际,教室的门被敲响。

  “兰克,很抱歉在你第一节课就来找你,但是。”

  还未来得急说完,兰克就给站在门口的男子比挥了挥手。

  “我无所谓,但是我要带上它。”兰克说着的同时指了指身前的该然,眼神中的淡漠被成倍数的放在了脸上。

  “可是,他只不过是个学生。”门口的男子不解的继续问道。

  “是啊,我的学生。”兰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笑,走到门口男子身前,低声说了一句。之间男子脸上露出差异随后变成了惊讶再到震撼,这种变化形容起来非常的困难不过这却确确实实的发生在了男子脸上。

  “你懂了吗?更何况古文学在这些古董上可是有奇效的。”说完后兰克补充了一句,平淡的话语却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短短的一分钟却让一直坐着不动的该然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氛围,这种氛围的源泉来自一种不断攀升的想法。虽然该然并不清楚自身想法究竟是什么,但是这种冲动所引起的氛围将该赫高涨的情绪推到顶点。

  这就是天选之子吗?刚刚开始研究这个世界就有幸接触‘古董’?这简直就是典型的小说男主套路啊,不过总而言之,这些古董会不会是课本的所罗门呢?仍然在琢磨的该赫将自己思绪散开,却不忘起身拿起包和伞跟随二人走出教室下楼梯。

  三人一路穿过了数件教室,一直走到了一楼中心的钟楼式教堂,三人站在通往地下更深处的一处楼梯口,这里是教堂左侧的暗门打开后揭示的。

  阴风从楼梯深处穿出,阴冷潮湿但却又被在黑色空间中摇曳的烛光点了一分。随着一阵阵风吹来,该赫手中的黑色长伞不知为何晃了几下。

  “所以,你们的古董考察就是直接在学校下面?”该然看着长长的黑色旋转楼梯,然后转头看向了矗立在身旁的兰克。

  兰克,见势点了点头,顺手将该然轻轻推了一下。随着手的收回,该赫差点摔了个踉跄,但也开始向下行去。

  三人缓慢下行着,但是让该然奇怪的是时间的感觉好似被放慢了,随着越来越深入时间的直觉也在逐渐的更改。这种感觉就像整个消化系统颠倒了一样难受,但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种感受的加剧反而并不是应期实质的恶心,而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

  “我们到了,兰克先生,和该赫先生。”敲门的男子尾随在二人身后,当三人下行到一定的地步的时候男子提醒了一声。

  “奇怪我记得劳伦斯的门不是在更下面一点吗?”兰克挠了挠头,不过却也没犹豫,从装饰袋中取出了黑紫色的钢笔,对着墙上挥舞了起来。虽然无法理解兰克的动作,但是该然听到劳伦斯着三个字的时候无法确定的震惊了一下,虽然无法确定是不是同一个劳伦斯,但是依旧是让人感觉到的不安,爬上了该然的脊椎。

  “劳伦斯老家伙不在家,他出去了。”没过多久兰克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了尾随在身后的西装男子。

  “兰克先生,那我推荐您直接到诺斯主峰于老师汇合吧。”西装男子看了看从内侧口袋中取出的怀表,就像刚刚该然感觉到的一样,时间慢了许多,这虽然很奇怪但是男子的怀表慢了整整九秒。也就是妹十秒秒针才会转动一次,不过该赫依然觉得可能是错觉,原因也很简单,单纯觉得怀表是坏的而已。

  可惜我没带老爷子的怀表来,不过诺斯山主峰和伦堡相差几千公里,这种话语有点信口雌黄,就像说学校中央教堂可以通往老爹家一样。想到这里,该赫更加笃定兰克口中的劳伦斯一定不是自己的老爹。

  “我看也只能这样了。”话落,三人继续向下行去。向下的阶梯好似无底,无限向下衍生,就算三人将尽行走了快整整十分钟也未见驻足。

  快三十分钟的时候,可以明显感受到氧气的减少。根据该赫从中间的一部分开始计算,三人大概下降了至少一百二十米,虽然听起来难以置信,但是实际上下降的每一步都是虚假的而正在精确的下降是两百二十三米。

  如果硬要对这个无敌螺旋做一个比喻,那扭曲的深渊或者逻辑空间是再好不过的名字。“先生,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浓厚了。”西装男子放慢了脚步,虽然并没有指出是谁,但是眼神暴露了一切。

  “我清楚,见到叔叔把记忆抹了就可以了。”兰克并没有回头。

  听到二人交谈的该赫脸上瞬间白了,虽然不能确定二人说的是什么,更加无法理解兰克口中的“抹掉记忆”的说法。想到这里该赫脸上的苍白又多了几分,他突然想到在场除了开口的两位一位就只剩他自己一个了,那自然他们口中的除了自己还会有谁?

  “你们在说啥?”虽然如此,该赫依旧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继续往下走,快到啦。”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回荡在了楼梯口中。随着下行,整个楼梯的宽度也在逐渐宽敞,楼梯的高度也是。但是奇怪的是高度虽然在变但是完全感知到这种变化,即使是走过这条阶梯无数次的兰克。

  没走一会,兰克停了下来,转过身去。“我们到了”

  随后直接将手砸入墙中,随后顿时见到了数个裂缝。随着整个手腕陷了进去,兰克用力一扭手,随后整个墙体皲裂,裂纹呈现出了一个门的形状。看到这个情形西装男子缓缓后退了一步,该赫仍然站在原地。

  “你们后退点,我直接拆了。我属实不想再画一次门了。”话落,该赫才意识到了早已后退一步的西装男子,随后也不知不觉的退了几步。还没来得及将注意力收回,皲裂的缝隙中散发出白色的光,数秒后光的颜色转换成了奇异的紫色。顿时间,紫色的光芒炸开,将整个皲裂的墙壁炸成了无数的碎片。

  不过奇怪的是,炸开后的碎片并没有到处乱飞,而是炸开后停滞,悬浮在了空中。

  裂开的墙壁中是一个古老庄严切破旧的教堂,教堂有一个圆形刻画有精致纹路的石台。散落一地的锁链以及一路的熔岩石凝结的结晶。石台面不再完整,反而全部龟裂。

  “诺斯叔叔呢?”兰克的声音中带着疑惑,随后夺门而出。

  “兰克先生,梅林老前辈在外面等你。”西装男子,并未做过多解释,反而提醒了一句。

  “他叫格丽特安,即使爷爷不在了,家族的名字也轮不到叔叔来。”兰克并没有在意西装男子所说的时间,反而将重点放在了名字上。

  “该赫,我们先出去。罗伯特要清理现场了。”兰克瞥了一眼西装男子,男子名字叫罗伯特,从目前来看可能是管家一类的。

  “哦,哦。”该赫也并未推辞,反正走过了那个奇怪的阶梯后也没什么好做的了。

  教堂端严灰黑色的石砖墙面以及部分洁白的裂痕,裂痕中是一幅幅壁画,貌似刻画着一场黄粱一梦。但是在教堂的最深处是一个人的雕像,雕刻的是一名上身赤裸的男子,男子背对着从大门进来的拜访者。

  只不过有一点另该赫奇怪,雕像上没有一丁半点的灰尘,也没有这个教堂本身被历史冲刷的痕迹。雕刻的材质也很特别,虽然说不出究竟是什么但是宛若玉的质感和黑色的健壮身体。完美的比例在赤裸的上半身中呈现的凌厉精致,每一处的肌肤和肌肉连接处都棱角分明,如同真正的人一般。

  “你在看什么?”兰克注意到了该赫的异想,但是并没有过于在意。

  “兰克先生,我在看那边的石像。”该赫几乎下意识的回答道,身体却没有任何移动的痕迹,一切都在没有动作间发生。

  “石像?”兰克露出了一缕疑惑,在他的视角中并没有什么石像,那里一直空空如也。

  “嗯。”该赫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道。

  随着这声嗯落下,兰克下意识的抽出装饰口袋中的紫色钢笔,向后退了几步。

  “叫我叔叔进来,在解决那个憨脑子前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把他解决。”兰克的手中的钢笔在说完后瞬间延展开来,变成了如同水晶一般的法杖,法杖有成年人小臂的长度。兰克做好招架准备后,西装男子也没任何拖泥带水的跑了出了教堂,速度极快。

  “该赫,你到底是什么?你又为什么靠近安娜?”兰克看到罗伯特退出去后,堤防的问道。

  黑暗笼罩了该赫和兰克,该赫背对着兰克,兰克也将法杖又架高了一分。

  「不老的沉积,我又闻到你的味道了。」黑暗中传出一个充满苍苍的声音,声音中没有感情,只有存粹威严。

  “谁!”兰克身周的黑暗开始涌动,黑色宛若实质的黑色触须如同血管一般布满了兰克的双脚,然后继续衍生直到全身。在过程中兰克的法杖曾多次亮起却都无法撼动,不过还没来得及多做动作兰克就被黑暗完全包裹,随后消失在了漆黑之中。

  兰克的意识忽然开始模糊,但是片刻后月光打在了他的脸上。兰克依旧矗立在原地,但是身前的少年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老的沉积,你的语言依旧让人痴迷。」黑暗中的该赫依旧站立在原地,眼睛中浮现的却不是一片无几的黑暗,而是一个富丽堂皇的黑色教堂,教堂每一处都反射着星空的光芒。

  “你是谁?我在哪里?”该赫将双手架了起来放脸边,做了一个防御姿势。双脚站开了点然后微微弯曲,防御的架势已经写满了整脸。

  「秘密的语言,你未发觉自己的特别吗。」威严的淡漠声音浮现在了该赫身后,听到这里该赫直接转身看向了身后。害人的却发现自己并未移动,反而依旧面向前方。

  就在刚刚,该赫的转身他是极为确定自己已经转了过去,但是却并没有移动。该赫将手伸入自己的校服的内部口袋,取出了自己爷爷的怀表。

  「堕落的声音?你将继续守护你那破败不堪的真理?也罢哈哈哈,曾经的挚情,我任然恨着你」淡漠声音依旧从该赫背后传出,这时该赫再次转身,随着移动该赫再次面向了前方。但这次不同的是手中的怀表即使该赫没有动也开始了自然的摆动,这让该赫确定自己确确实实转过身却有什么将自己移动了回来。

  「不用尝试了,污秽的沉积物,我即在你面前。」该赫的思绪被这一声直白的话语打断,他抬头看向了教堂深处。眼前是哪个石像雕刻出的男子,只不过男子的一切更为直观的呈现在该赫面前。

  「你身上有着我们的物件,这个故事会很有趣,污秽的沉积你会将我们从永恒的诅咒中解救吗」男子的话中带着一丝的自嘲,眼神中也突然多了一丝的凄凉。

  “你在说什么?”该赫自然是听的一头雾水,但也依旧安静的矗立着。

  「你的一部分记忆被祂锁了起来,我无法解开,但是作为补偿,我会给你祂我的一部分」男子说到这里看了看该赫,露出了一个自己觉得还算不错的笑容,但是并不自然。然后将双手伸向自己的眼睛。

  在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之间黑色的脓液从男子遮住的眼睛处流出,从手和脸颊的空隙以及手指之间的缝隙里留了出来。每一滴黑色的脓液低落在黑色的石砖上炸开了变成了一个个独立行动的肉质生物,没有表皮没有五官如一团血泥。

  「取走我的眼睛吧,古老的沉积。」男子将自己的手放于身前,随后将手摊开漏出两个黑色为底色紫色和红色混合的眼瞳,手中眼球如同宝石。

  「这是我最后的博弈了,古老的声音。」男子看到该赫接过手中的眼球,他将自己任然留着脓液的眼洞睁开,空洞无一物的眼睛中任然凝视着该赫。

  “我拿这个干什么?”该赫疑惑的问道。

  「需要我帮你吗?沉积」男子并没有等待该赫的回答,反而一步一步开始了移动。

  当男子来到该赫身前时,照理来说应该可以听到鼻息声或者看到脸部血肉的跳动(因为血管)但是随着凝视,男子的皮肤越发的像没有生命的大理石,冷肃却高贵。

  「忍住」男子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他将手伸向了该赫的眼部,随着一声破风声该赫的眼睛从眼洞中落了出来,后面的神经被切开,平整如同从没出现过。

  不过数秒之后,该赫跪倒在了地上,双手尝试堵住自己空荡荡的眼洞。但是越是努力越是发觉血液的流动不断真假,痛苦的神经型号充斥了全身。就在几秒后一声痛苦的惨叫声从充斥在了教堂之内。

  「安静」该赫的声音刚刚传出,便听到男子的话语。男子的话语中有着一丝的怜悯不过占比最多的还是无情。男子的话音刚刚落下,该赫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该赫的声带甚至喉咙,这样导致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该赫用尽全力嘶吼着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感觉自己的四肢以及感受粘稠的血液缓缓从脸颊两旁留下。随着男子将自己的眼球放在了该赫眼洞旁,黑色的脓液如同触手版开始衍生,开始蜿蜒曲折的扭动向了该赫眼部空无一物的眼洞之中。

  男子开始小声呢喃了起来。

  「格赫罗斯,赫达拉提普,你们的味道我将永远无法忘记。我将完成你们的夙愿,你们在某处看着我吧,看着你们的木偶成为新的诅咒载体,时间将证明我们的正确。」男子的声音很小,但是围绕在该赫耳畔环绕。虽然无法理解其中诅咒和夙愿但是眼部的疼痛让他完全无法沉静下来思考。

  随后该赫便再次听到了男子的声音,那仿佛是恶魔的低语,源自于血脉的愤怒。该赫全身上下的血液滚烫了起来,身体如同一个燃烧的火球,每一块烧裂的血肉都会被新的皮肉组织凝结回去。回复的速度肉眼可见,随着黑色眼球的触须开始逐渐建立完毕,该赫的身躯也开始剧烈的颤抖。

  「哥哥」男子在最后的关头低声呢喃了起来,声音很小,在为数不多可以听到字词中只能感受到痛苦和怀念的情绪。难以让人理解,明明是痛苦的回忆却依旧不断的被自己想起,让自己怀念。

  该赫听着男子的呢喃,虽然无法听清但是仿佛有了感应一般,也有可能是血肉的嫁接已经完成。该赫的皮肤不再被黑紫色的火焰烧裂,但是身体每一处毛孔都开始闭合然后睁开。眼睛也陷入了空洞的眼洞之中,随后该赫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喉咙中的黑色也从口鼻中溢出低落在地。

  紫黑色的烈焰忽然顺着血管从该赫体内向上爬去,汇合到了眼睛处。该赫的眼睛处血管爆起但是却不会过于突兀,安静中该赫从地上缓缓爬起,随后安静矗立于原味。

  「憎恶我吧,这天底下的所有被遗弃者将为你咆哮,收回我的所有血肉吧,哈哈哈!」男子不再平静,但随着话落,男子也止不住的跪倒在了地上,如同被长枪从心脏处贯穿了。但同时,该赫的头上也浮现了一个纯白色的皇冠,皇冠是纯能量构成。

  “万灵的奥秘不再被封锁,秘密的语言于国度,大门将为你敞开。”

  「万灵的奥秘不再被封锁,秘密的语言于国度,大门将为你敞开。」

  两个不同的声音重叠在了该赫的脑海之中,就在此时该赫的眼睛也豁然睁开。眼睛如同漆黑的夜晚,中间的眼瞳如同白昼,白昼的最中心是一个如同星辰一样亘古闪耀的夺目十形标志。

  「哥哥快看,咳咳,我们的归宿一样了,哈哈哈哈」男子无情和平淡的神情消失了,留下的是如同一个心智未曾成熟的孩子。如大理石般的脸庞却漏出了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眼帘也缓缓合上。

  随着眼帘处落下的眼泪,整个教堂开始碎裂。该赫任然矗立在原地,纯白的皇冠也开始被黑色浸染。

  清脆的咔喳声后,整个教堂伴随着男子的身体化成了烟尘,在这个虚无的世界中散去。

  「达拉提普,你说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中性的声音从这个破碎后的空间中传了出来,声音没有指向型,但却环绕在了白色的空间中。

  「该忒斯的宿命,两位王子的故事结束了,万物你不应该感到开心吗?」另一个名叫达拉提普的声音回答了刚刚的声音。

  「达拉提普,他们虽然是我赋予的铁律,但是转接以及嫁接的铁律可不是我负责的。更何况你才是秩序的发声人。他们的游戏虽然结束了,但是我们的赌注才刚刚开始」中性声音呢喃道。

  「是时候叫醒小家伙了,让他回到雅拉芙身边吧」达拉提普建议道,虽然话语中的意思以及表达的很明显了,但是祂口中的慈祥却不言而喻。

  “咔嚓,咔嚓”随着空间的再次破裂,清脆的声音才次穿了出来。该赫也开始了向下坠落,随后落入了水中。

  还是那个熟悉的梦镜,遍地的白骨以及中央好似亘古不变的石碑。只不过不同的是,这场梦镜的背景不再是那个猩红的天空,也没有血液从石碑上流淌而下也没有不知从何而来的血肉包裹着石碑,巨大的骨制巨龙也没有坐卧在石碑之上。

  白色的天空和苍白的骸骨,这时候却顿时开始了运动。白色的天空瞬间出现了许多的星辰,他们如同在白昼中的火光,散发着比白昼更加刺眼的光芒。只不过非常奇怪的是该赫并没有觉得刺眼,反而是很温暖让人安心。

  「咔咔咔,永恒的宿命,你将背负,永恒的归宿,你无法改变,咔咔咔」声响从该赫脚下传来,该赫向下看去,赫然发现一个苍白的骨头手掌握住了自己的脚腕。伴随着远处的一声钟响,该赫的身周再次开始无规律的旋转,脚下的骨头也开始沉入地底。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由不断旋转的轮盘以及时刻燃烧的赤焰。

  「天秤的平衡,在此依公理教廷的意愿,宣判你死刑」罗盘的中央是一个两边不等长的巨大天秤,天秤如同未来的科技一般,棱角分明的设计和流淌在每一处角落的赤红色光艳。站在天秤中间下方的是一个赤红色头发的年轻人,祂身穿一席白,红,金相见的长袍。荆棘和金色的玫瑰布满整个长袍的金色盔甲部分,左边的红色里有着燃烧的火焰,火焰中是惨叫着的骷髅,而在白色的右边则是一个个折翼的天使半跪着祈祷。

  随后整个世界再次开始转动,依旧是无规律的运动直到无边的白昼消失,切换成了一个高耸如云的宫殿顶部。

  站在宫殿中间的是一个少女,少女一席白衣,纯洁如冬日的冰雪,高雅如那荆棘中的蔷薇,端庄如宫殿之中的宝石。少女并没有回过身去看该赫,只不过静静矗立于王座之前,抚摸着王座的扶手。

  「我的骑士,你来晚了」少女背对着该赫,虽然隔了数十米远但依旧清晰的看到了少女掉落的眼泪。少女转过了头,黑色的长发齐腰,红色的眼眶和委屈的表情显着楚楚可怜。该赫虽然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身体不自觉的但却单膝跪下。

  但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前的世界再次开始转变切换,这次呈现在该赫眼前的是那个好似曾经见过无数次的高大石碑和骷髅海洋。这次的天空任然是如同白昼一般的苍白,该赫依旧单膝跪地,眼前却再也不是那个富丽堂皇的宫殿以及少女的脸庞。该赫还未站起便陷入了骷髅的海洋之中,地下好似无垠的蓝色海水,憋着气,该赫不停的向上游去。

  挣扎着,不断地前进,可是每一步却都只能让该赫不断的向下沉去。好在,就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该赫醒了过来眼前是那个陌生又熟悉的水池,以及那个湿润的石板以及那个容易让人飘飘然的味道。

  “醒来了?”该赫声后传出了一个曾经听过却无法想起的声音,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金丝雀的啼鸣,却又如同和谐动人的琴音。该赫转过头去看到了那个如同白雪一般的脸庞,少女的眼神中有着意思的惋惜,好似在说‘你不在多睡一会?’

  “嗯?”该赫自然是不清楚少女的意思,甚至某种意义上除了觉得少女有点熟悉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感情。不过有一点浮上了该赫的心头,眼前的少女和梦镜中站在宫殿之中的少女有很多相似处却又一个都说不上来。

  “怎么?连续拜访我两天,锁住你的记忆都没用了?”少女脸上浮现了一个浅笑,少女尝试用白皙的手遮住却依旧遮不住她的笑颜。

  “继续躺着吧,不用起来的。”少女开玩笑的说道,黑色的裙摆静静的摊落在地上,少女的白色秀发没有被风吹动的痕迹。

  “那我就不客气了。”虽然知道自己并不认识该少女但是空中的气息以及那个令人熟悉的感觉让他自觉的听着少女的话,静静的将头瘫在了少女的大腿上。

  “这就是膝枕吗?”少女眼睛中白色的光芒转瞬既逝,少女依旧不忘调侃了一下神宫夜。

  “话说你叫啥啊?”神宫夜抬头看向了少女的脸颊,少年少女四目相对,神宫夜注意到了少女脸上。也只好挥手做罢。不过少女反而笑出了声来,显然刚刚的不约是少女装出来的。

  “我没有名字,不过你可以叫我雅拉芙。那是我很久很久以前的名字了”少女仰着头向上看去,脸上的思索表情不假思索的全部表露了出来。

  “话说我记得你说你把我记忆锁了起来?”神宫夜想起这个问题时已经过去了几分钟,但是沉积在安静中的两人好像并没在意。

  “你想要所有记忆吗?哈哈。”少女将头低了下来看着枕在自己大腿上的神宫夜,神宫夜尴尬的笑了笑,自然谁希望自己缺少了一份记忆呢。少女并没有回答,反而再次将头抬了起来,看向了这个山洞的顶部。

  沉浸在安静中,该赫(神宫夜)想着安娜和眼前雅拉芙的区别,虽然都有过亲密动作,不过一个貌似久久伴随着互相的故友而另一个如同陪伴演习的对象。想到这里该赫默默将头侧开不再看向雅拉芙的脸庞。

  “好吧,不过只有每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才可以想起。”少女低头时看到该赫已将头侧了过去,看向了眼前的水池。雅拉芙脸上再次浮现了一个笑容,随后再次开口道:“算了。”

  “那就让你记住这一瞬间和上一次吧,更久之前就算了。”少女说道,该赫并没有去仔细听,回过神来的时候少女将手贴在了该赫的额头。

  “不要担心,睡一觉吧。”话落该赫沉沉的睡去。少女从旁边的草垛上轻轻取下了花朵的一片花片,花朵的形状如同杜鹃,但是却又有几分如同玫瑰,整体通红却不显妖异,反而带给人一种凄凉和惋惜。

  少女看了看手中红色的花片,漏出了一缕思索的神情,但也转瞬既逝。

  她随后从自己身旁不知那里取了一张洁白的手帕,手帕的四边缝着金纹,和一个金色的落笔“蔷薇的骑士”。少女看着这个手帕流露出了一种莫名的忧伤,却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反而轻轻将花片放入手帕的右下角,缓慢折叠起。

  「万物的歌谣,为你鸣唱,忘记今天的过往,吟诵永恒不变的诗歌,将你的过去和未来塞入安静的夜晚——埋藏于余烬之下。」少女轻轻哼着,好似有魔力一般从洞口处传向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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