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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万灵秘语

  寂静的黑夜中,如同诅咒亦或是祝福的语言在断崖之处响起。点点火光在无垠的黑暗之中摇曳,希望之火也可带来不幸的结局。

  “无名的断崖,乱葬着天下的毒牙。”

  “死亡的安魂曲,葬送恶毒的亡灵。”

  “血脉亦换,魂无可驱,恶无可避。”

  “宣誓死亡的骑士,安葬你的过往。”

  “宣誓你的真诚,苏醒于此地之北。”

  “无名断头谷的北处,安魂曲已奏响,死亡的边界已模糊。”

  话音落下,火焰停止摇曳,如同时间停止一般不再被风吹而起舞。

  “火焰虽是死物,但万物亦有生灵之气。死亡抽走了他们的生气,留下的是内无一物的空壳。”沙哑的声音伴随着火焰停止而出现,声音仿佛在解释一件常事一般冷静。转眼间火焰开始旋转往上,到达原本的两倍高度时戛然而止,开始萎缩随后熄灭。

  “先生,这正常吗?”另一个声音也在黑夜中响起,声音可以听出他并不大。对沙哑的声音用着敬语。

  年轻声音刚刚落下,绿色的火焰忽然在熄灭的地方点了起来。竟是比刚刚的烧的更加旺盛,随后蓝色的尾焰从绿火中飘了出来,点亮了看不见的黑夜。最后悬挂于空中,有顺序的排列着。

  “先生,成功了吗?”

  沙哑的声音并为回答年轻人,黑色的夜空中除了火焰的炸裂声剩下的只有风波动草的窸窣声。

  咔咔声在二人身后传出,声音宛若是骨头一次次的碰撞。

  “说出你的夙愿亦或是你的遗言。”声音不知从何处出现,没有生人气息的声音不断在二人周围。

  “我的神!这是,神迹!神迹!”

  “许愿吧,莫斯科的子嗣。”沙哑的声音催促着年轻人。

  “先生许愿什么都可以吗?”

  “是的,我的孩子。”沙哑声音无奈回复道。

  “我,许愿永生。”年轻人对着火焰低声道,颤抖的声音以及合十的双手,身体不自觉的跪了下来。

  “你的意志,吾会履行。”如同死亡本身的声音再次响起了在了二人的耳边,话音刚落跪在泥地之中的年轻人身体开始不停的抖动,随后逐渐变成了震颤。火光每一次跳跃中,男子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

  骨骼的断裂声以及血肉被无比强大力量撕裂的声音伴随着火焰的声音响彻在黑暗的世界中,每次都撕裂都有血液飞溅,将本就是黑色的长袍带上了斑驳的血渍。

  大约三分钟后火焰涌入了男子体内,身体呈现着不符合人体的扭曲。所有的撕裂伤口以及被拉大的体型顿时开始复原,回复。男子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睛早已变得如燃烧着木炭一般。

  “人间,哈哈,哈哈哈,吾回来了。”热气从男子口中冒出,裹挟着的是无穷的愤怒以及来自灵魂深处的火焰。

  “奥拉尔曼大人,您看小的做的如何。”沙哑声音的主人从黑暗中走出,搓着双手谄媚的对男子说道。

  “你的信仰证明了你,吾也将赋予你灵魂的永生。”傲慢的语气从男子弯曲的身体中发出,他将左手面向了沙哑的老人,顿时红黄色的火焰从手中涌出,老者被温度灼烧着顿时化成了灰烬。

  “古特曼家族的灵魂依旧如此发着恶臭,真是没有任何的长进。也罢,吾渴望灵魂。”身着黑袍的男子缓慢将胫骨舒展开,迈开步子离开了这边无垠的黑暗以及这片死灵的囚禁之所。

  下午的阳光照在了伦堡学府的教室中,拳头的小的电灯泡在学府的各处亮起。

  “安娜小姐,我有个问题。”该赫对着坐在身边认证听课的安娜小声问道。

  “说。”

  “为啥选我做言论盾牌?”

  “因为你蠢。”安娜无语的回复道,她并没有转头看向少年。

  “你知道,他们都咋讨论我们吧。”该赫继续面无表情的问道,言语中仿佛是在聊家常版。

  “知道,那是你的事。”无情的声音继续回复这该赫。

  “你的名誉也被威胁了喂”该赫说完打了个哈欠,随后继续说道:“算了,你都不在乎我还管那么多干啥。”

  “放心你的保险我让他们准备好了。”安娜边写笔记边说道。

  “啊?”少年转头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少女,脸上仿佛说着你没有在逗我吧七个字。

  黑板上粉笔飞快的书写着,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转瞬间就来到了学府的放学时间,学府内有专门的学生住宿但是该赫自然付不起高昂的住宿费用。收拾完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的手提包,起身准备离开,一个身影在该赫眼前路过。

  他很熟悉这个人,他在无数的早间报纸上和新闻上见到的人。奥拉尔曼罪者家族的后代,奥拉尔曼,波克特。西洋剑天才,体术天才以及让人羡慕的外貌和气质。如果真要形容这种气质可以用让人窒息的火焰来比喻,只可惜是罪者家族的后代,否则绝对有站在国家王室十二族长位置的人之一。

  “同学,等下!”该赫不自觉叫了一声波克特,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波克特叫住。

  “什么事?我很忙”波克特停下来看向了该赫,眼神中有着家族中流淌的傲慢,不过也被这个年代冲刷的差不多了。

  “明天放学,六点有没有机会可以请公子一起,一起吃,吃东西?”该赫仿佛卡了壳,他很清楚他自己想做的明明是请教波克特剑术不过脑子当机了一般只问出了一句很唐突的话。

  “好,明天六点剑术场见。”波克特的声音落下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一脸茫然的该赫想着明天该如何智商和情商在线的和这个同为平民甚至比自己还差家事的人相处。

  “你招惹,波克特了?”小恶魔的声音在门后传出,这个时机绝对不是偶然,绝对是小恶魔故意为之,有诈!

  “不算,明天一起,emm就餐。”挠了挠头,出了教室迈着步子。

  “需要我一起去吗?”安娜,笑盈盈地问道。

  “啥,安娜大小姐愿意赏脸跟我们两位平民就餐。事,实在没事做吗?”

  “有,空当然要去。人,总不能一直孤零零的吧。”

  二人很快进入了假夫妻状态,小恶魔挽住该赫的胳膊,相伴离开了长长的走廊,直到离开了学校大门二人才迟迟松开挽着的状态。

  “后天,该赫先生可否赏脸来参加下午茶呢?”安娜面带着笑容对该赫问道,完全看不出更早的那种无情。

  “小姐的邀请,只能说是荣幸至极。”该赫说完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慌不择路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你说,我做这个挡箭牌事肯定多。单独现在就有四个人跟着,真好啊”该赫抬着头看着充斥废气天空,本该有鸟儿在天上翱翔的蓝幕却被人类的科技发展影响,现连鸟类的影子都无处可寻。小声说着,却依旧不急不缓的走着。

  离开学校之后的一段时间,该赫已经发现了四个正在尾随的人。三男一女,两个学生一个平民以及一个应该是乞丐的男子。少年当然并未在意四人的尾随,他自顾自走到了喂养帕罗斯的巷子口处。

  “帕罗斯!帕罗斯!”该赫喊着走进了巷子中,四人并未跟随到巷子口而是分别待在待在不同的位置看着该赫平静的动作。不久之后男乞丐按耐不住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笔直走进了巷子中。

  男乞丐佝偻着身躯,破烂肮脏的衣服让人觉得厌烦,不过也惊动了另外一男一女的学生。三人随后一个进入了基本很少人的巷子中,巷子只有两个出口一个是位于怀特区和皇后区的巷子,另一处需要通过巷子中的地下通道向上抵达,不过地下通道四通八达宛如一座迷宫很难真的依靠这个找到出去的办法。

  “帕罗斯!”又一声的呼喊从不远处的挂角响起。该赫显然注意到了今早放在拐角处的镜子碎片,镜子碎片这段时间中有因为自然的情况而改变位置不过这样的斜度以及角度对转角后的该赫可以说是完美。只要少年可以看到乞丐而乞丐正脚步轻盈的尝试接近拐角处。

  少年张望了一下拐角口的情况,乞丐离拐角处大约还有七余米,路上有废弃的纸张刚好减少了一部分的脚步声却同时增加了纸张于石板地的摩擦声。少年的正前方是一些废弃的木箱子,里面有少许的玻璃瓶,应该是用来装酒的。

  当乞丐到了大约五米的距离时,从镜子中该赫可以看到乞丐已经明显的精神紧绷。乞丐的后面又正好是打头整的男同学,并未仔细观擦该赫转头取了木箱子中的玻璃瓶。玻璃瓶只有两个成年手掌的高度,并不是很好的防身武器但依旧可以使用。

  试了试手感该赫再次喊起来帕罗斯的名字,而此时黑猫帕罗斯也迈着优雅的小碎步从转角处出现。看到做了防伪姿势的该赫,帕罗斯也仿佛一下严肃了起来。它脚步轻盈的飞快到了少年面前,如同影子一般未有发出一声声响。

  坐卧的帕罗斯前肢撑地抬着头看着少年紧张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

  “帕罗斯,原来你在这里。”该赫并没有俯身触摸帕罗斯,不过他的神情依旧紧张只不过是为数不多上一世的经验支撑着他去演出未洞察一切的状态。

  该死的,这些事情才第一天就出现这种情况。现在为数不多能做的就是全部揍一顿或者靠下水道跑路,不过前提条件是他们不敢追。思索着时间也转瞬即逝,男乞丐现在离转角处还有两米,不过多久就可以看到躲在角落处暗中观察的该赫,到时候发生的事情都会不好说。

  面前的黑猫见此,缓缓起立四脚朝地,在刚刚可以看到乞丐的时候猛的冲了出去。这对精神紧绷的乞丐来说可谓是做到了冲击的效果,该赫见到此行抓住机会往巷子深处跑去。没记错的话下水道口就在经常喂帕罗斯的地方,一路上该赫都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急促的呼吸以及仿佛就在身旁的危机感步步紧逼,使该赫不断提起速度。

  转瞬间少年来到了井口,没有思索的时间毫不犹豫尝试用手拎起。好在井口两侧有扶手很容易就打了开来,顿时呛人的味道冲入鼻息。没时间犹豫,该赫一跃而入好在下面就是个结实的石制平台,只将少年摔了个踉跄。

  映入眼帘的是向下的梯子,老旧不堪。梯子向下的路漆黑无比没有任何光源可以照亮脚下,不过现在总不可能回头问后面的乞丐找少年做什么只好一不做二不休的继续向前。

  向下爬了有一会了,没有对比物少年也没有办法看出具体位置。阵阵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风不知道从何处吹出,但是这证明了此处要么有通风口亦或是其他的出口。有过了一会,逐渐有了水流动的声音除此就只剩少年自身的呼吸声以及风呼啸而过的回音在此地回荡。

  “还算明知这群废物瘤子哈!”该赫漏出自信的笑声,因为说的声音较大下水道里传来了回声。虽然被跟踪的事儿可能以及告一段落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另一个问题,如何找到另一个下水道出口然后确定自身位置。

  少年掏了掏自己外套夹层取出一个已经泛黄的地图,地图是四个成年人的手掌大小。并不是非常精致但是也有那些较为出名的地标,其中一个就是伦堡大桥,一个离该赫目前为止并不算远的地方。

  “可惜不是下水道的地图,话说有下水道地图卖吗?”摸索了一下,大致确定位置后第二个问题随之而来,向左走还是向右走?水流较为平静,但是可以看到水的波动是从右边而来。以此逻辑清晰起来,水流的多的地方也许就是居民区或者怀特区的北部,也就是北角。想到此处时,该赫迈出脚步往溪流的上方走去,毕竟比起原地等待还不如抓住可能的希望。

  水流的滴答声以及风声不断的在耳边呼啸而过,水花溅在蓝色的校服上留下一个个的污渍。随着前进的深入,一种无形无声的气息开始弥漫开来。那是一种类似于绝望的氛围,该赫依旧前进没有注意这个低沉的氛围。

  “这也走了半个小时了,我咋一个出口都没看到。等等这条下水道不会只有一两个出口吧!?”该赫顿了顿,再次将隔层中的地图取出。看了看,转了几圈,少年忽然歪着头看着地图,看了半天说道。

  “等等,我该不会最早的时候拿反了吧?那也不对啊,水流方向应该是居民区的排水渠道啊。”说完挠了挠杂乱的头发,收起地图开始返程。少年想着,反正横竖前面都有可能没路还不如实际点倒退回去。回去后都夜晚了,那群人也不可能还在,索性哼起了小曲儿。迈着欢快而悠哉的步伐在污水中走着。

  哼着的歌很欢快,脚步并不像来的时候那么着急。大约一半的路程时,该赫路过了一个洞口,来的时候并不存在的洞口。洞口有两人宽,一人半高,切割很平整没有任何凿过的痕迹。“不是,伦堡下水道真有意思。这洞不通水,在这儿不是出口就是哪个酒吧的后门。”

  想了片刻,该赫毫不犹豫的大不迈入了洞口之中。顿时寒风凛冽,吹着下半身湿透的该赫可谓是极致的酸爽。洞口内数十米都无灯,并不像下水道中还有月光照明。

  没过多久后方的出口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黑漆漆的洞内除了回荡的脚步声与呼吸声之剩冷风不断的呼啸声。没有任何可见物的情况下该赫可以说是完全失去了对方向的感知。顶多,只能靠着风拍打脸庞的感知不断前进。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顿时间出现了较为刺眼的光。乌漆麻黑的洞中一点光都会被无限放大直到整个视野都被光芒笼罩。

  “有救了,果然是哪个酒吧的后门。”松了口气的少年,决定跑两步早点离开苦海。脑子中不断想着出去后的琐事,明早校服能干嘛;这个臭味咋去除;好想好好休息;外面宵禁了吧。

  很快该赫就来到了传出光的出口,路上光芒越来越盛。迈出黑暗洞口时,还没适应光照的该赫只好捂住自己的眼睛让其有缓慢熟悉的可能。虽然暂时看不了什么但是,水的滴答声时刻在耳边回荡,周围没什么风了。

  熟悉点之后少年眨了眨眼,顿时被眼前如同画作的情况震惊到了。八个巨大石柱竖立在洞中,洞内有这巨大的空间,这里的岩壁厚实之间还穿插着颜色不停变换的水晶。“我靠。这个天花板少说有一百三十多米,石柱都有二三十人合抱的程度。这不是人建造的,这是神迹啊。”

  声音落下便传来了回音,逐渐远去。就算本质上已经三十五岁中年的神宫夜,依旧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雄伟壮观的奇景。石柱上向下不断留着水,地面上不能说是平整因为存在着深不见底的水沟。虽然早已疲惫不堪的该赫,依旧决定继续前进一览这个人生少见的洞窟。

  八根柱子中间有一个巨大圆形湖,同样无法看到底部。高处低落的水滴不断汇聚到这里,湖的石壁上有这许许多多结晶。少年低下身,静静的看着平静的湖水,面无表情的脸部,心中却早已泛起了滔天巨浪。等等,这种静止水源里一般不会都有细菌吗,这种程度的水至少在这里存在了数千万年才有可能被一滴滴的水汇聚形成。

  水中倒影着该赫清秀却被污渍覆盖的脸,黑色杂乱的头发在移动中不断的飘动着。“还是那么帅。”说完该赫突然注意到水中的倒影忽然消失,出现的是上一世神宫夜的面庞。

  “我靠,不是我都转生十六年了。我都快忘记我那时候有多么英俊潇洒了。”说着风凉话,神宫夜很显然被忽然变换的倒影吓了一跳。再看到时倒影也依然消失,索性神宫夜靠着平滑的湖边缘坐了下来,继续盯着湖中的水。

  忽然水中出现了一个狰狞的异类,皮肤雪白并非正常。瘦成皮包骨头的身形以及没有五官的脸部很是吓人。惊恐的叫了声站起退了两步,少年如同被鬼上身了般居然问了一句话。

  “哥们你谁?”心中想的却是,这玩意儿长得真别致。环顾了四周两者就静静地看着对方,虽然神宫夜并不觉得异类在注视他本人,毕竟异类眼睛都没有咋可能产生对视呢。

  “人类,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声音不知道从何处响起,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声音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迷路了,我也不想呆在这里。”看到可以沟通,神宫夜松了口气。

  “你在水中看到什么了,人类。”异类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了该赫脑海中。

  “我看到了我自己帅气的样子,除此之外没啥了。”

  异类歪了歪头,高大的身躯颤抖了一下,类似于猿猴的行动方式走到了该赫的面前。行走过程中不断的缩小着体型,本身有四米高的异类来到神宫夜面前时高度降低到了一米五左右。

  “你想干嘛。”神宫夜推了几步,堤防的问了一句。

  “不要动人类。”异类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这次如同命令般将神宫夜死死限制住。

  异类说完,用纤细雪白的手掌轻轻触碰了神宫夜的眉心。

  “原来如此。”这次的声音并不来自脑海中,而是来自异类本身。

  异类说完后,奇怪的身体比例还是回归正常。头发,眼睛,鼻子,嘴巴,五官以及其他部位都逐渐开始清晰。白里透红的肌肤,以及长发及腰的白色秀发,还有精致的五官脸颊出现在了神宫夜眼前。

  “你的血脉很有趣,人类。”悦耳的声音在神宫夜耳畔响起,少女已经来坐到了少年的身后。如白玉一般的手指轻拂着神宫夜的黑发,少女头歪着,脸上有着不悦的神情。

  “你很不开心?”少女低声在神宫夜耳边说道。

  “我不是不开心,但是你这样变就算了,能不能变一件衣服出来?”神宫夜闭着眼睛仰着头,耳根都红了起来。被一个外貌只有十五六岁的未成年少女调戏,虽然并非第一次被女子调戏,但是成为被攻略的对象感受属实让神宫夜感到恼火。(羞怒,外加兴奋)

  “真是的,你又不是第一次,如此不解风情。”少女从身上推开,身体浮现了一套黑色的华丽连衣裙。

  “什么叫,不是第一次。?”神宫夜迷茫了,他看着少女的背影坐在了湖的旁边。

  “说了你也不懂。”少女不耐烦的说道,随后补充道:“你来都来了,看来事情果然开始了。”

  “等等,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识是,睡一觉吧。”话音落下,神宫夜在不解中失去了自我意识。躺倒在了湖边的一片草地上,草地仿佛刚刚出现一般,原本只是全平滑石台的湖边,忽然出现的绿植很让人感到差异。

  “送他回去吧,人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即使是他也不行。”少女的小脚在水中踢着,她看着水中的倒影出现的是一个面部脏兮兮的女孩。

  睡着后的该赫在黑暗中独自行走着,他来到了一座巨大石碑面前。石碑周围是数以万计的白骨,有人类的也有其他类人生物的。这里很安静,寂静的令人发指。

  「触摸它,继承你的宿命。」三个声音不同的响起在了周围,少女的声音也赫然在三个声音之中。该赫将手缓缓抬起,触摸了冰冷入骨的石碑。顿时间尸骨还是扭动汇聚成为一只巨大骨龙,血肉从虚无中涌现包裹了石碑。古龙盘卧在石碑之上,丁点的猩红在石碑上浮现,在平整石碑上刻下了一个血红的心脏。

  心脏的浮现让该赫处于的这片梦镜发生了巨大震颤,如雷霆一般的哀嚎声响彻云霄。从血红的土壤之中一个个的骷髅手臂伸出,白晃晃的骨架在土地中挣扎着,移动着。细看的话那一个个的骷髅都有无数被砍断火烧的痕迹,成千上万的手臂,一眼望去没有尽头。

  「我对不起你,我的朋友。」温柔的女声最后在该赫身周回荡,声音中有了些许苍苍但依旧悦耳。那是一人的悲鸣,也是一个故事的开端,亦是另一个篇幅的结束。

  「醒来吧。」声音落下,满头大汗的该赫从床上坐起。

  “早上好英伦日报的女士们和先生们,今天是小雨略带阴霾的。祝各位一路顺风,风雨无阻勇敢面对新的一天!我是你们的热情广播员,爱德华。今天我们艳丽罗斯请假,将由我为大家报道就在昨天发生的小巷杀人案“

  “就在昨天怀特区的巷子中,找到了三具被刨开腹腔的新尸体。两具尸体属于附近伦堡大学的学生,如果你在想这起杀人案与十二连环杀人案类似,那就大错特错了。这是与老北角和皇后区刨杀人案一样的作案手法。这是伦堡两百多年历史以来第一次出现两个连环杀人爱一起出现!不过不要惊慌,伦堡最优秀的警院已经出动警力一定将凶手绳之以法!”

  惊吓中的该赫仍然努力的回想起了昨天的事情,被追随后进入下水道,但是随之就是那个缺少一部分的感觉。如记忆中,他是从北角的下水道出口走出随后回家。

  没过多久,床头的闹钟响了起来。该赫家庭,虽不算富裕但却也是衣食无忧的家庭。闻着楼下飘上来的烤面包的气味,他穿好自己的居家服,靠着墙一步一步的向一楼行去。

  “爸,我校服呢?”扶着头,该赫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餐厅,以及敞开的地下室门。厨房和餐厅是一体的,有一个木桌分开。木桌上有一个空盘和一个装有煎过的吐司制成的三明治,和一杯街区商店中买来的红茶。

  等了一会没有回应,该赫转头看了看敞开的地下室门。地下室漆黑一片没有任何课余看到的光源,诡异的气氛从地下室弥漫出来。看了一会,该赫迈出步伐,严肃的走到了地下室的门前,狠狠的将门关了起来。

  “老爹的坏习惯越来越多了,哎。”摇了摇头,转身走到了木桌前坐下。

  三文治中间夹着一块腌肉以及生洋葱和煎过的土豆。老爹又拿现有食材玩花,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喝着带着点酒味的红茶。

  没吃多久,地下室的门被撞开。头上还有血迹的劳伦斯先生也就是该赫的父亲,从地下室夺门而出。与该赫相反的金褐色中分后梳,以及那一身有点污渍的衬衫和猎人马甲,和笔直的长裤。

  “白痴!这群生物真的是。”喊叫的劳伦斯还没来得急喘口气就看到了坐在木桌上吃的津津有味的该赫,二人四目二对,劳伦斯先生露出一个较为尴尬的笑容。

  “哟,该赫,早上好啊!”愣了两秒的劳伦斯先生,转头用身体抵住地下室的门。神宫夜自出生起就在这个屋子中度过了他第二世的十六年,但是这件老房子的地下室一直都是该赫十六年从未涉及的领域。

  “我说,爸,十六年了,你这地下室不是锁着就是关着,来说说都关着啥吧。”平淡的声音伴随着三明治咀嚼的声传出,说完吃完之后他将杯中的红茶一干二净。

  “没啥事,我劳伦斯·克雷斯尼克,用自己的名誉担保绝对没什么。”劳伦斯先生将手举起手立誓,另一只手却放置在身后手指交叉。

  “另一只手拿出来说话,这可不是你劳伦斯先生第一次这样了,更何况,你,劳伦斯先生的名誉不值钱。”该赫淡定的坐在位置上翘起二郎腿,继续盯着依然顶着门的劳伦斯先生。

  “别闹,你先去学校吧昂。”劳伦斯先生,将立誓的手收回继续用力顶着门。“哦对了,你校服在后院,自己拿去。”劳伦斯先生补充道。

  该赫虽然以前就有过好奇,但是毕竟不牵着过多也不需要那种好奇心去探究门后的世界。但是今非昔比,今早看到老爹头上留有血迹衣服也一反常态的有着污渍和忙不迭的动作可谓是无比的怪异。

  “我说老爹,又没人在下面。”话音刚落下,地下室的门就传来了敲门声。瞬间该赫脸漏出诧异的神情同时脸白了起来。

  “我靠,老爹,你不会把人关下面了吧?”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该赫口中传出,二人又再次回复到了四目相对的境地。该赫顿了顿,仓促的从椅子上起立,走到劳伦斯先生面前开始拉动依然抵着门的先生。

  该赫拉了会,没拉动任何一步,却突然思考到一件大事儿,门后关了谁?

  “等等你关的是谁?”惨白的脸上戴上了一丝的严肃,该赫停顿在了原地。虽然说手上没了动静但是脑海中疯狂运转着老爹十六年来的一切非法行径,可以让他有映像的为数不多有两。

  第一非法入境不列颠,然后定居在了可以说是世界中心之一的伦堡,切无人问津。

  第二常年不工作却有高额收入,虽然每次都只拿一部分出来当家用,但是却有一次侥幸看到劳伦斯先生将那一袋沉甸甸装着金笔掉落在地上匆忙的装回布袋之中。

  “非法交易,黑吃黑?”该赫,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不不不,我哪儿敢?”劳伦斯先生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认真的说道。

  “那是什么…”还没来得急说完,该赫就再次被地下室的敲门声所吸引。

  敲门声加快了节奏,也重了许多。该赫也清楚被关着的人绝对是听到自己的声音而感到高兴,该赫将思绪全部抛之脑后。思考到这里时他清楚不管任何事,任何人他都应该去救。趁着劳伦斯先生还在认真论道理的时机,他将劳伦斯先生使劲推口然后拉开了地下室的木门。

  漆黑的地下室映入该赫眼帘,向下的阶梯看不到任何人或者任何事物。只能隐约感知到冷风从下吹了上来,也可以听到皮鞋落在木质台阶上的咔嗒声。皮鞋的声音越来越近,因为没有光源的原因和地下室入口本就设置在了背光的地方能见度极低。

  心跳声此起彼伏的在耳中回荡,皮鞋落地的每一声都仿佛在该赫心上。耳边劳伦斯先生发牢骚的声音都仿佛消失,只有那不停靠近的脚步声在该赫耳边回荡。

  一支带着白色丝缎的手套出现在了门边,在不知何时一个红发男子出现在了地下室门口。男子身穿绿为主色金为辅色的精致的西装,红褐色的皮鞋,以及雪白的内衬。

  “自我介绍一下,该赫先生。我是巴克科斯,森之。”没来得急说完,劳伦斯先生将巴克科斯打断。

  “这是你巴克叔叔,该赫,来打声招呼。”劳伦斯脸上吐出舌头尬笑道。

  “所以我叔叔,被你关在地下室,然后他还把你打出血了?”该赫一脸茫然,脑子突然运转不过来一样愣在了原地。

  “我是摔得,诶嘿嘿。”劳伦斯先生用胳膊撞了撞笔挺站立的巴克科斯,仿佛在示意他去附和。

  “嗯,的确如此。”冰冷的声音再次从巴克科斯口中传出,巴克科斯整理了一下袖口,转头向该赫示意去把校服穿上。该赫也只能去后院去取已经晒干的校服,巴克科斯和劳伦斯二人称此机会走到一起。

  “你不能透露你的真实身份,巴克科斯。”

  “劳伦斯先生,命运轮盘已经开始转动,你守护不了他一辈子。”

  “巴克科斯,告诉你的王,只要我克雷斯尼克家族没有断后,这个孩子就不会介入怪诞世界!”

  “我是王安排到身边护卫他的人,王也不想他去进入这个世界。”

  “那就好,那你就扮演好老实,有钱的巴克叔叔,不要去将他带入这个世界,懂吗!?”

  “劳伦斯先生,您激动了。”

  “失态了,抱歉。”

  “用你们人类的话,应该说,合作愉快。”二者的沟通很快在该赫取完校服之后改变,二人态度瞬间转变。

  “巴克老弟,等你送完该赫去学校咱去喝一杯?”劳伦斯将手搭在巴克科斯肩膀上,仿佛刚刚二者激烈的言辞没有存在过一般。

  “好的。”冷冰冰的声音回应道。

  “你还愣着干啥,你快迟到了,还不去换衣服,白痴?”

  “啊?哦,好吧。”该赫看到二人如此,还处于傻愣的状态。听到即将迟到的时候,一下子清醒了,瞬间跑回了房间换起了衣服。

  没过多久,穿着笔挺蓝色校服的该赫从楼梯上走下来。手中拎着空荡荡的皮包,头发后梳,却依旧掩饰不了那种杂乱无章的美感。

  “走吧,巴克叔叔。我们走过去吗?”该赫走到门边,回头问道。

  “开车。”巴克科斯,从西装外套内部口袋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金制怀表,怀表没有发出应有的滴答声。他将怀表打开,里面是精致的表盘除此之外没有他物。

  “开车?”该赫愣了一下,他是知道这个世界节点是有‘车’的,但是一般都极其昂贵,虽然好奇但却没有想过可以在学生年代时救体验道或者见到这个世界的‘车’。

  巴克科斯,在啪嗒一声过后将怀表关起。二人同时迈出屋,熟悉的街区公路与悉悉索索的小雨在二人眼前展开了一个熟悉但有陌生的情节。公路上停着一辆绿色棱角分明外壳的四米长两米高的巨大铁器怪物。

  映像之中,目前所有的汽车都因为运用蒸汽而驱动。但是这一台却让人看不出,车前盖占全车五分之二,前部两侧都有直径十米的排气口向后方输去。车顶是编织的,车内可以承载五人。这辆车在该赫映像之中与自己回忆中的汽驱车有巨大出入,同时可以说是更加倾向于神宫夜回忆之中的四驱跑车的雏形,但是却更加巨大。

  “上车吧。”冷冰冰的声音从巴克科斯口中传出,他将不知从何而来的钥匙插入车门的钥匙孔内。咔嚓声后,紧闭的车门敞开,内饰是很是稀缺,但是也可以说对比这个世界节点车都多。

  该赫谢了谢巴克,便坐入了这只猛兽之中,巴克也随之坐入。启动,拉档,踩下油门,巨大的轰隆声轰鸣,蒸汽也从两侧的排气口猛的排出。车也在巨大的驱动之下飞驰出去,并不算快但也比走快许多。

  小雨的啪嗒声打在车顶和车的前盖上,虽然可以说是许缺的车,但也不得不说其的外貌以及驱动都都是跨时代的。而且此车从一些部分上可以看到一些非同寻常的地方,第一是其中的温度。坐在的垫子上以及门框都有着冰冷的触感,而且坐在其中的时候可以听到咔咔的声响。

  也许咔咔声来自机械的零件声,而冰冷的感觉可能来自这个天气和气候。虽然坐垫之上的温度有少许升温却也随后回到了原来的温度。

  “你像座车很多次了一样。”巴克科斯,看着靠着车门的该赫调侃道。

  “那没有。”该赫转头看向了这个忽然出现的巴克叔叔,刚刚思考的同时注视着门外风景。

  坐着车,该赫不过数十分钟就来到了熟悉的伦堡大桥,也很快就来到了学校附近。车门外是打着伞的学生,呼啸而过的车挺到了学校大门前。

  “到了。”巴克科斯看了看靠着车门的该赫,他将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黑伞递给该赫。

  “谢谢叔叔。”该赫,也不再去在意这个突然冒出的叔叔身份。而是去将伞接过下车前去学校。打着伞,该赫小步走到了学校的大门。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该赫视线之内,那个可以说矮小的身影,以及那一头金发,同时那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红色校服。

  “安娜小姐,早上好啊。”该赫漏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脸上的假笑不言而喻。

  看到该赫的安娜却面露凝色,但是很快就随之消失。该赫抖了抖手中收起来的黑伞,安娜走到该赫面前将伞轻轻接过。手也再次挽住了该赫的手腕,脸上的俏皮的笑容将少女应有的活泼抒发。

  “早上好啊,昨天咋样了。”少女的秀发在春风中飘荡,金发也在细雨之中打湿了。

  “啊,啥咋样了?”少年一边回应着少女所提出的问题,一边将昨天和今早的思绪梳理了一遍。放学后离校被跟踪一事儿并没有出现在思绪之中,该赫索性摇了摇头否定了不正常的事情。

  “确定吗?”安娜严肃的再次问道,自然这次也是该赫那个不置可否的摇头作为了回应。

  少女见次也没有再去逼问,挽着该赫的手腕二人再次走入了这命运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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