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我现在准备回学校了,昂对,床铺的事情我跟黄教说过了,她讲可以帮我争取一个。”
“小朝啊,你要不要带点...”
听到阿婆叫我我忙调小音量,“乐乐,等一下哈。”,把手机拿到一边。“阿婆,怎么啦?”
“带点东西去学校吃哇。”
我推开她的手:“不用啦,回个学校,大包小包的,不好拿。”
“啊?”
我提高了音量:“阿婆,不用啦!您在家和小飞吃。”
阿婆笑笑,用手轻轻按摩自己的耳朵,说:“老了,不中听啦,啥也听不见。你自己决定吧。”
我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提上那一大包零食,戳了戳宿飞飞,叫他明天好好上课,就骑着小毛驴走了。
晚风是惬意的,像柴达木沙漠里吹起细沙的风,
卷起巍峨昆仑山上的残雪,流过千年历史,经过半个中国疆域,吹向我。
我不是个好看的或是发光的女孩,我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高一中等生。
普通到甚至连想象都是匮乏的。
我理解不了《乡土中国》的人文科学,体会不到《荷塘月色》的细腻传神。
只是也曾被《文化苦旅》的灿烂所吸引,却不敢大胆地想象余秋雨的步伐是多么坚定,一步一脚印踩在我心涉足的,不曾到过,却惊叹过的土地上。
而这一切,在他们三个的世界里,我都摸索了一遍。我感谢吴邪和我一样有一颗好奇的心,带我从西沙走过长白,到了喜马拉雅,再回杭州。
使我这个未离开过江西的人,有了一颗跳动的心脏。
就像眼前这个,被校门封死,穿着白衬衣,在操场上谈笑的,三叶草男孩。
是我不敢想象的悸动。
不是长白的风,而是夕阳荡下的流沙,照耀在金色的烟火里,他像鱼冲进我的天空,勾起我窒息的心跳。
绿灯亮了,我继续远行。
厚德,贵族学校,被我远远地甩在身后,三叶草男孩,你是我天空里突然升起的海市蜃楼,我不曾到达的浪漫。
但是,就...再见了呢。
“喂,乐乐,还在吗?”
“在,啥事。”
“我好像理解弟弟了。”
“你弟?家人,你不会要早恋吧?不可以诶,诗与远方,你、你、你的长白,你要抛弃吗?”
“嘿,想什么呢,傻姑娘。就我这样,除了你还有谁要?”
“说的也是。快回来,今天老康又讲了一堆难题,我头都快炸了,另外还有五份英语试卷,你要再不回,我就要卷死你了。”
“你敢!等着,臭丫头。”
我挂了电话,冲进了无边落霞里,在千百万平凡的人里,留下了微不足道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