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
“热闹满身,不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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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玖似乎回归了正常的生活,没有人找她,没有人跟她说话,李子安和何长鸿没有再出现,无论他们是什么心态,何玖都已经懒得再管,而在接下来的一整个寒假,何玖和傅臻都没有再见过面。
何玖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当中,而真正成了边缘处的人。
在拐角,在长街尽头,在他的身后,何玖其实都在。
她走过他漫步过的江畔,去看他看过的日出,她读他喜欢的书,听他喜欢的歌,想着他的心情,于是也变得高兴起来。
何玖后来也去过傅臻很喜欢去的那家咖啡馆,她坐在窗边,指尖翻着书页,思绪却一直飞远。
她偶尔会想她做的这些事究竟有没有意义,除了内心给自己的安慰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没有了。
可是,和当初她放在他门前的那朵玫瑰一样,即使没有意义,但仍旧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家里一直以来的空无一人,拉开窗帘只能见到落寞的黄昏,所有人都从最开始的苦痛当中走了出来,遗忘了当初她的舍得、她的付出、她的疼痛
只有她还记得。
他们都劝她放下,何之言和她道歉,何瑜消失不见,这个家再也回不去从前的那段美好时光——是的,在何瑜还存在的时候,即使他们偏心,但那时,何玖是觉得她还有家的。
太漫长,也太乏味了,她想,她总得做点什么。
她去找李可,李可说,“都可以啊,做你想做的事。”
“那,没放下,现在还能随心所欲吗?”
“当然可以。”
他去了公园,他去了江边,他曾走过满是白茫的空地,神色温和,与世界相处得平静。
而她,在他身后,从未走远。
她会拍下江边来往的人群,江面被风吹起了涟漪,白晃晃的太阳洒在江面上折射出了光,凌凌的水面格外的温柔缱绻。
她发给傅臻,“今天天气挺不错的。”
傅臻看见了便会回她,“你也去过那里吗?我上次也去过了,最近天气是挺不错的。”
而何玖正站在拐角处,瞧着他的背影。
“是啊。”
何玖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傅臻如实答:“挺好的,不好也不坏,我现在待在亲戚家里,最近忙着团年,被他们安排了许多任务,去江边散步也是陪来他们,倒也算得上是充实。”
“那也挺不错的,”何玖违背着自己的心自然地调笑他,“有女朋友陪,忙的时候会不会也高兴些?”
好久,傅臻才回。
“会。”
何玖闭上眼,胸口生疼。
她不想让自己过得浑浑噩噩,人云亦云,却也不得不陷入不断重启又打碎的怪圈,自己无能为力回归正常,心里藏着一条逐渐疯狂的野兽,一天更比一天疯,几乎要冲出牢笼。
傅臻有时会在群里说话,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
何玖掌握着分寸,不时的回两句,那个小号,她再也没有用过,她不敢再问,克制着自己不要越界,她以朋友的身份和他相处得很好。
除了李可和曾渡,在这个城市里,谁也不知道,她喜欢他。
她想,除非是真的释然,不然这辈子,他都不会知道有一个人曾经那么喜欢他,甚至于等待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