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戴太久,就会长到脸上,再想扒下来，除非抽筋动骨扒皮。
……
打开手机短视频，可以看到最近的一条消息冲上了热榜第四。
视频中，一个头戴颜色各异且鲜艳的假发，脸上化夸张浓妆的女人正在‘水上乐园’的门口闹事。
视频起始于一个星期前的星期六。
那天早上八点半。是‘缤纷水上乐园’的开业时间。
在紫禁市龙海区，由于地理位置等因数的影响，所以并没有水上设施之类的地方。
是邬老板力排众议，精心策划，顶住各方的压力，硬着头皮，才独自在龙海区的北街上建起了这么个乐园。
在当地是第一家。
故在开业时，也是得到了很多人的捧场。特别是当地的一些小网红，纷纷起个大早来乐园门口打卡。
这一位打扮酷似杀马特的女人，就是在这天早上七点半，出现在了‘缤纷水上乐园’的门口。
她安静的站在人群的外围，凭借假发，妆容和服装。
顿时就吸引了一些小网红和吃瓜群众的目光，还有很多人拿着手机拍照。
发朋友圈时配文：起猛了，遇到一个时代的遗物了。
她引起的骚动和关注也就仅此而已。随着乐园开业时间的临近。众人纷纷把目光重新聚焦在大门处。
“……”
格格不入的女人安静的站在人群外围，带着美瞳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前方。
眼白处满是血丝与干涩。
八点二十九分了，乐园大门旁有一个黑色的读秒器正在倒数。
流逝的时间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众人心脏的跳动。仿佛二者之间起了一种微妙的共鸣。
时间仅剩最后的十秒。
“九，八，七，六……”
“……”
那位格格不入的女人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发疯似的朝周围的人扑过去。
她先是双手抓住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臂，然后大张着红唇，对着其手掌狠狠咬去。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手掌上传来的疼痛又让他回过神来。
眼见女人不肯松口，他暴怒下一冲动，抬脚朝她的肚子踹去。
女人顿时重重地跪倒在地，向后又滑行了一点距离。白色紧身裤的膝盖处渗出些许红色。
开业时间到了，网红和人群开始往大门处涌入，被咬的男人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再恶狠狠地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后，也加入了人流。
跪倒在冰冷地面的女人并没有善罢甘休，强忍着肚子和膝盖的刺痛，连滚带爬地快速起身，又冲了上去。
这次被她抓住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正护着孩子不被人群波及的女人。
她没有丝毫的留情，大张着嘴，朝女人消瘦的臂膀用力咬去。
“啊！……”
一旁上小学的儿子听见母亲的叫喊声，视线顿时回到妈妈的身上。见其被人气欺负，也是毫不犹豫地捏紧拳头。
一边打在女人的大腿上，一边皱眉大喊：“坏蛋！放开我妈妈！……快点放开我妈妈！”
稚嫩的声音不断地传进女人的耳朵，她干涩的眼睛渐渐有了些湿润。
“……”
女人慢慢地松开了口，缓缓低下头看着勇敢保护自己母亲的男孩。一时间，颤抖的双手缓缓地伸向男孩圆润的脸颊。
一旁的母亲见状，不顾臂膀上深深的牙印，一把推开了女人，抱起儿子匆匆离开。
倒坐在地上的女人没有像刚才那样立刻爬起来，而是痴痴地望着逐渐远去的男孩，干涩且满是血丝的眼睛早已湿润。
她微张着红唇，一边颤颤巍巍地爬起来，一边有气无力的小声道：“对不起。”
乐园的大门被严重堵塞，工作人员正在竭尽全力地维持秩序，但也有几个网红和一些人群没有挤进去。
离这位酷似‘杀马特’造型的女人有些近的人，不约而同的将其视为了瘟疫。
并且用最快的速度远离了她。
但是有两个为了博取流量和眼球的小网红却胆大地主动靠近这个女人。
摄影师在网红后面，小心翼翼地跟随其靠近女人，其夸张的形象被完整地记录在了摄像头里。
“……”
她安静地呆立着，假发下深蓝色的眼眸不紧不慢地挨个看向周围的人。
女人很配合地让两位网红的摄影师录下了完美的视频，但还不待有人说话。她又开始发疯了。
突然扑向一个年轻的男网红，依旧大张着红唇，朝能咬到地方攻去。男网红极力避开，却又被女人追上。
他此时就如同电影里躲避丧尸的人类一样。……
两人几番折腾后，男网红被女人扑倒在冰冷的地上。他为自保，情急之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
“tmd看屁啊！还不快点来救我！”
男网红朝旁边的团队吼道，却无一人上前去为他解围。
摄影师只顾拍摄。编辑一边看着两人，一边兴奋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剧本中的女主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一脸嫌弃的看着男网红。
而另外一个男网红没被女人针对，则是幸灾乐祸地开启直播，眼见直播间里的人数一直暴涨，也是难掩兴奋之色，在两人旁边做起了解说。
“哈喽，家人们，各位兄弟姐妹们大家早上好。欢迎来到夜哥的直播间，夜哥现在正在缤纷水上乐园的门口啊，家人们可以看到我的身后哈，一个杀马特光天化日之下强行想对一个男人做这种事，唉，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啊！请大家持续关注夜哥的直播间，夜哥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踢了一脚，接着被其压在地上猛揍。
原来是那被女人攻击的男网红，见这家伙开直播信口胡诌，也是不再顾及形象，一拳撂倒女人，然后朝‘夜哥’打了过来。
‘夜哥’的摄影师明显注意到了，却因为想看戏和报复的心理，所以并未出声提醒。
两个小网红不顾形象地扭打在一起，顿时吸引了两个团队的人和没进到乐园的人以及直播间里的吃瓜群众的目光。……
在现场看戏的人因为顾及倒在冰冷地上的女人，所以都不约而同的保持距离。
“……”
女人强忍着剧痛站起，阴沉的目光环顾四周，本意是想挑选下一个目标，却无意中看到乐园门口的堵塞已经快解决了。
那么，门口的保安和工作人员就会过来维持秩序。
想到这，女人很快放弃了心中的念头，瞥了一眼地上翻来覆去打架的网红。
她悄悄松了口气，接着铆住了劲儿，突然朝一个方向冲去。
吃瓜群众急忙避开，为女人腾出了一条路，她没有阻碍地逃离了此地。
很快，乐园门口的五名保安挤开人群，两人报警，三人很快将精疲力尽的两网红分开。
在警察赶到之前，两位网红的兢兢业业的摄影师熟练地将拍摄到的画面保存，并发送到另外的内存卡中保存，然后就将一些有意思的视频，在与老板商量后，第一时间发送到了网上。
网红及其团队，还有一些愿意配合警方工作的相关人员被带走后。
缤纷水上乐园的门口也恢复了秩序。这一闹剧既然没有波及到自己的身上，那他们也只不过是将其当个乐子看了。
完事了该玩还得玩。
‘夜哥’的直播间在警察到来的那刻就关闭了，几万的人数却依旧沸腾。
因为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被网友们戏称‘杀马特’的女人，不止闹过这次事。
八月十二日，星期六下午两点多，‘龙海’古镇。一名疑似丧尸的女人胡乱攻击游客和网红。
八月十三日，星期天中午十二点多，‘好客来’自助餐厅门口。一名疑似精神病院患者的女人胡乱攻击网红和食客。
八月二十日，星期天中午十二点多，‘自来熟’火锅店门口。一名疑似狂犬病患者的女人胡乱攻击食客。
八月二十六日，星期六下午三点多，‘龙王庙’。一名疑似艾滋病患者的女人为报复社会，疯狂攻击游客。
现在，网上又可以多上一条劲爆消息了。九月九日，星期六早上七点多，‘缤纷’水上乐园门口。一名疑似杀马特的女人胡乱攻击游客和网红。
按照这样的思路推测下去，这个女人很有可能会在九月十六日或者十七日，在龙海区的某个网红打卡地行动。
没错，以往的四次事件，再加上现在的一个事件。不难发现这五个地点的共同之处。
“哈～，那还问什么呀，这无非就是一个普通人为了博眼球和社会关注，热度。才弄出这么些麻烦事的嘛。”
紫禁市公安局龙海分局北街派出所的审讯室内。
二十三岁的韦悠倾靠坐着椅子，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桌下的右手熟练地转着黑笔。
“咳咳……”一旁比她大四岁的记录员故意咳嗽着，低头小声道，“还有很多问题没问呢，你这样不合规矩。”
“切，”韦悠倾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摄像头我都关了，还规矩呢。”
闻言，黄杰一滞，起身走近角落的摄像头。无奈地道：“你什么时候关的啊？”
“……行了行了，你们走吧，该干嘛干嘛去。”韦悠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手抬起咖啡喝了一口，一手抬起挥了挥。
“什么？不是警官你靠不靠谱啊？”‘夜哥’皱眉吐槽道，“我被他打了诶，就这么算了？”
一旁的男网红闻言，脾气也是上来了，看着他道：“怎么，想打架啊？”
“怕你啊？”
两人对视着，针锋相对间周围仿佛弥漫着火药味。
“呵，当着警察的面打架？”韦悠倾双手放在桌面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那你说这事应该怎么解决？”
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韦悠倾稍加思索，轻笑道：“你是受害者，你在旁边解说，内容涉嫌诋毁。你主动出手，涉嫌故意伤害，你还手，是正当防卫。所以嘛，你们一个诋毁，一个故意伤害。都有罪，确定要我现在解决吗？”
“呃……，不用了不用了。”
一听到她的解释，他们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估计是自身做贼心虚的缘故吧。便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见两人缓和了下来，韦悠倾倒是在心里有些失望，表面上却轻笑道：“念在你们没造成什么恶劣影响，走吧。”
“咳咳，你确定他们没有造成恶劣影响？他们可都是网红诶。”
‘夜哥’和男网红见有台阶下，刚起身对她表示感谢后欲走，却被黄杰拦住了去路。
“你这么做，不怕你的师傅怪罪吗？而且你还是犯了错才来这里……”
“你给我闭嘴。”
黄杰三番四次的阻止自己，韦悠倾早就心生不悦了，只不过一直忍着不说而已。
但是这次他不仅搬出了师傅，还提起了那个错误，这无疑是更加激怒了韦悠倾。
当下她直接一拍桌子，起身看着黄杰，冷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接着对那两个网红说：“你们可以走了。”
“是是是，谢谢谢谢。”
很快，审讯室里只剩下了韦悠倾和黄杰。前者拿起咖啡一饮而尽，虽然平复了心情，可语气还是冷冰冰的。
“我会证明，我是对的。”
“……希望吧。”黄杰苦笑着走过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走了出去。行至门边时停顿了一下。
“小道消息，今天早上闹事的那个女人，已经严重影响了社会治安，虽说你刚从上面调下来没多久，但是你若不抓紧时间的话，群众会失去对警方的期望，届时你的处境会非常难看与尴尬，你……加油吧。”
“……，我谢谢你提醒我。”
韦悠倾举着空的马克杯，就差一个念头，这杯子就会精确无误地砸在黄杰的脑袋上。
但她还是忍住了，心中暗自无语。‘还是赶紧多解决案子，争取早点离开吧，这混蛋看着太气人了。’
“不就仗着自己的老爸是这里的局长吗？装模作样的。……”
虽说她才二十三岁，但是看人的眼力是非常准确的。（也可以理解成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半月前，韦悠倾刚从上面调到这个分局，第一眼看到黄杰时，不禁轻皱眉头，心中同时感到不舒服。若非碍于局长的面子才与他搭档。
否则她根本就不会靠近黄杰。
但是……，她却不一样。韦悠倾回到办公室坐下，打开电脑。
短视频里差不多已经被有心之人裁剪的视频霸榜了，所以她看的是刚才问‘夜哥’团队里的摄影师要到的一些相关视频。
“啧，不愧是打造网红的团队，拍得真不错。”韦悠倾情不自禁地夸了一句。
她白皙纤细的手指随着视频的变换，也是缓缓放慢。最后，停在了女人第二次攻击的一个视频上。
这个扮成‘杀马特’的女人，正咬着一位母亲的臂膀，一个小男孩为了保护妈妈，挥拳打女人的大腿。……
“……”
韦悠倾暂停了画面，放大了女人当时的眼睛，她的视线正聚焦在小男孩的身上。
而且，后面女人的双手靠近小男孩的脸时，动作不像是要攻击后者。
‘这眼神……’
韦悠倾轻咬左手食指，眉头情不自禁地微皱。
“这眼神，说不出的感觉，而且，很特殊，并不让我排斥，所以她是有意识的做这些伤害别人的事件。”
她一边小声分析，一边抬手在旁边的笔记本上记录。
“既然是有意识的，那这个女人就是为了热度和社会关注才会选择在网红打卡地装成那些人咯……”
“不是网红，却想要热度和流量，那么……，你是想要利用这些关注度，干什么呢？”
另一边，黄杰泡好了两杯热咖啡端过来，放在韦悠倾的桌上。笑道：“悠倾，先别忙了，喝点咖啡休息一下吧。”
“……”
“悠倾，悠倾？”黄杰抬手在她的肩膀上摇了摇，顿时引起了她的不满。
“干嘛？”
“嗯……，给你泡了你喜欢的咖啡，趁热喝吧，冷了味道就不好了。”
“哦。”
韦悠倾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移动到黄杰的身上，这让黄杰脸上的笑意一滞，但还是强行保持着。
“那，不介意我坐这吧？”黄杰拉来一个办公椅，坐在了韦悠倾的旁边。二者之间并没有多大的距离。
办公室的其他同事对此都露出了别样的情绪。有羡慕，但更多的是嫉妒……（因为韦悠倾的颜值是警花级别的。）
韦悠倾倒是对此不屑一顾，但其他人的情绪恰巧是黄杰所需要的。
‘你，是我的。’
在他心里，或许是认为只有这种女人才配得上，他这种起点高的男人。
……
凌晨一点，地下室的白灯突然亮起，顿时照明了这个人工改造的地下室。
有几个女孩习惯晚睡，所以现在还算清醒。各自床头正上方的镜子里，映出她们憔悴的模样。
白灯一亮起，她们就如同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纷纷蜷缩在角落。
很快，地下室的天花板传来熟悉的声响。接着，白灯旁的黑色正方形铁板被拉开了，放下一个长木梯。
然后，一个男人顺着木梯走下来。安静的地下室里，男人的脚步声被尽量地放大。
那些醒着的女孩不知何时躺下了，面向白色的墙壁，白色被子下的身体发自内心的颤抖着。
男人站在地下室，稍稍环顾了一周，走向大写着红色‘北’字的墙壁。
打开如同栅栏一样的不锈钢铁门，男人弯着腰把扛在肩膀的女孩放在最下层的床上。
女孩身后的白色墙壁上，黑色油漆写着一个数字：2。
她还在昏迷当中，男人坐在冰冷的地上休息着，一边拉开面具露出嘴巴呼吸，一边抬手伸进女孩的裙底一阵乱揉。
她像是有所反应似的皱了皱眉，男人还想更进一步，天花板白灯旁的缺口处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酉鸡，回来。”
“……”闻言，男人的身体顿时一滞，旋即乖乖地伸回手，退出来，关上不锈钢门，刚要挂上巴掌大的铁锁，却看到昏迷的女孩身下的纯白色床单上有了一些新鲜的红色污渍。
他下意识的认为女孩受伤了，打开门一番察看，果然看到女孩后背有一道血痕。
“申猴，把药箱拿来。”
酉鸡皱着眉头走到白灯旁的正方形缺口下方，很快，申猴提着药箱下来了。
“怎么回事？”
“应该下来的时候被入口哪里给刮到了，问题不大。”
酉鸡接过药箱，蹲在写着‘2’的房间里，抬手脱下昏迷女孩的裙子。
“你要小心点，别弄坏了，不然卖不出去，就白费这么大工夫了。”申猴站在他的后面，环抱住双臂提醒道。
酉鸡一边揩油，一边为女孩处理伤口，笑道：“只是处女就好了，摸几下又不会怎样。”
“……”
申猴突然把视线转向周围，打量片刻后，直视着某处，不冷不热地道：“东6我要了，还有一个你自己选吧。”
被突然选中的女孩闻言，顿时从白色的床上起身，颤抖着极力蜷缩在床头角落。
“怎么？有不要处的？”
“嗯。”申猴打开东6的铁门，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和一瓶药，滴上三滴后，用力地把手帕捂住女孩的口鼻。
力气很大，根本不容她反抗。酉鸡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绑扎好后，起身急忙关了铁门。
用挑选商品的眼神看着发抖的女孩们。申猴扛着东6房里的女孩经过他的旁边，沉声提醒道：
“这回给我注意点，别像上次一样把人玩坏了，不然的话，你不一定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去找到一个替补哦。”
闻言，酉鸡低头严肃地道：“知道了。”接着心惊地把脸上的鸡形状的面具给戴好。
申猴抬手重重一拍他的肩膀，然后爬上木梯走了。
酉鸡松了一口气，仰头怨毒地盯着上方缺口处的黑暗。心中暗自骂道：md，你最好别让我抓到把柄，哼。
心中藏着怨气，心情自然会被影响，再加上刚弄回来一个长得很漂亮的高中女孩却因为受伤而没得玩。
所以他现在很需要找一个更漂亮的女孩来发泄发泄。
几番寻找后，酉鸡最终选择了西1房的女孩，她也是一个高中女孩。
用同样的方法迷昏后，他扛着女孩，手提药箱走了上去。把木梯拿回去，关上正方形铁门和白灯后。
地下室恢复了最初的黑暗与安静。
其实，在刚才白灯亮起的那时，地下室里的十八个女孩就都醒了。
她们就像是商店里的物品一样，被关在属于自己的位置，默默地等待着被人挑选买走。
没有时钟或是手表之类的东西显示时间，所以这些女孩对时间的概念很模糊。
甚至，她们都忘记了自己离开家有多久了。……
头顶之上，传来女孩凄惨的叫喊，回荡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或许，这未被选中的十六个女孩会各自在心里庆幸。
但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这里是哪里啊？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北2昏迷的大学生女孩应该醒了。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她强忍着昏沉沉的脑袋，双手撑起身体，带着哭腔道：“喂！有人吗？……”
她喊了好久好久，地下室里的十六位女孩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声。
大学生女孩的内心对这无边的黑暗产生了莫名的害怕，她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酉鸡，你个白痴，又tm忘开那个灯了，你tm想让货成瞎子啊？”
“……”
大学生女孩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她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缓缓地睁开眼睛。
“救，救命啊……”
地下室的四面墙壁散发出微弱的白光，在黑暗的衬托下，也已足够。
有的女孩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直视前方，如同一个洋娃娃一样，只是少了笑脸。
有的女孩靠坐在床头的角落，双臂紧紧抱住双膝，闭着眼睛。像极了受惊的刺猬。
有的女孩靠坐在床尾的墙角，环抱着双腿，并没有用到多大的力气，微张着嘴像是在说些什么，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她们的眼神中倒是有些精神，却不多。似是感觉到来了新的女孩，她们的视线慢慢移动到大学生女孩的身上。
“你好，”她有气无力地开口，对上注意到自己的女孩的视线，带着希望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
那些女孩闻言，不约而同地惨笑一声，接着一个接着一个的移开视线。
“不……，不要啊，……”大学生女孩眼见连最后的希望都要湮灭，顿时急了。极力地想让自己发出更大的声音来吸引她们的注意力。
可无一例外都是徒劳无功，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搁浅在岸上的鱼一样，明明河水就在眼前，却望而不得。
“……”
最后，大学生女孩也放弃了心底残存的希望，侧躺在白色的床上，眼睛里渐渐溢出泪水。
很快就打湿了一片。
“……”
北5房里的女孩身穿申猴准备的黑白相间的网红女仆装，仰躺在床上。
细小的眼泪从眼角往两边滑落，她忽然翻身趴着，把一只手伸至地面。对着厚实的板子敲了几下。
“你好？有人吗？”
“你好，我在北5，在你的上面，其实，你也可以理解为学校寝室的上下床。”
“……，那，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北2的女孩注意到了墙壁上了不同数字，很快就理解了她的意思。
“呵……”
北5的女孩微微一笑，声音很悦耳，若是去做主播的话，一定能迷住很多男孩。
“这里？……，一望无际的，无边的黑暗……”
……
黑暗中的向日葵，长期见不到太阳的话，也会慢慢地枯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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