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奈尔原来如此,所以您才不放过见到亲人的一切可能性,哪怕只是虚幻。
薇拉·奈尔我啊,非常理解您的感受;可是实话实说,看不见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薇拉·奈尔有时候我真是恨死了我这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说好时间会抚平伤痛,可我的痛苦却有增无减。现在想来,我究竟为什么要发明“忘忧之香”呢?根本没有意义。
她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倒满了酒,不知不觉间酒瓶已空了大半。
约瑟夫还是有一点用的吧,至少您帮到了我。
约瑟夫安慰道,一仰头喝干了剩下的酒,眼睛从高脚杯边缘的上方看着薇拉。
约瑟夫我听说许多用过“忘忧之香”的人都疯了,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薇拉冷笑一声。
薇拉·奈尔我怎么知道?他们的灵魂太脆弱,突然见到朝思夜想的人,却反而受了巨大精神打击;又或许,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太在意他们,可又不愿意将香水丢弃......我跟您说过,目前我缺少一种药草“长生草”,所以这个幻影只是幻影,不能和人沟通。如果我能找到这种植物,那将会改变一切。
约瑟夫这是真的吗?听着已经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了。
薇拉·奈尔其实我也存疑,不过,这些都是一份古老配方上写的,是什么邪恶的东西也说不定......真是矫情的用词,如今还有人真正关心“善恶”吗?人尚且是非不分,何必要求一个配方洁身自好呢?
约瑟夫说的是,我希望您能找到长生草。
薇拉·奈尔看缘分吧......要不要再给您倒一些酒?
约瑟夫好啊。
薇拉已经喝了很多,现在脸红扑扑的,不过神志倒还清醒。外面约莫九十点钟,天已经黑透了。这座小城除了一些灯火通明的场所之外,还是很安静的。这间小小的香水铺只点了两盏油灯,从外面看未免有些阴冷。但两人对酌,觥筹交错,反而觉得更温暖了。
约瑟夫您经常一个人在店里待着吗?独自饮酒?
薇拉·奈尔其实我有时候就在店里过夜了。我租的公寓也是一个人住,那里并不比香水铺更像家,您不要惊讶——人活着有什么是必需的呢?房屋?家庭?还是精美的衣食?所谓的公序良俗,演给谁看呢?您觉得我叛逆、大胆、还是放浪?
约瑟夫都不是,您的自由散漫,远胜名门千金的虚伪面孔。
薇拉·奈尔哈哈哈......您在讨我开心吗?真是有趣,不过,今天我的确很高兴,和您聊了很多......很多话我不敢对玛尔塔说,可是对明明很陌生的您就敢于吐露。唉,明明我更应该防范您才是......
薇拉似乎有些醉意,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约瑟夫一直很小口地抿着,这么久也才喝了两杯。他看见薇拉深黑的眼眸慢慢变得有些朦胧,脸颊红得像两朵火烧云。那有些凌乱的鬓发显得她更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