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声音明显压低了许多:“我们家就是普通家庭，甚至还要穷一点。”说完，她又抬起头，焦急道:“警官，你说我女儿奢侈品很多，什么意思啊？我女儿她，难不成……”
她眼中的那一丝迟疑被季格捕捉的一清二楚。季格轻笑一声，含糊了过去:“谁知道呢，不过我相信您女儿不会做偷窃这种事的。”接着，她又问:“您女儿进来有没有恋爱的迹象？”
“有的。”这回是老头子先开口了，“早些日子我们发现她不对劲，经常对着手机发笑。我和她妈问过，她说是跟朋友在聊天。”
“这样啊……”季格皱了皱眉，“辛苦二位了，这次先问到这儿。”
“不辛苦不辛苦。”说着，两位老人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季格头疼的揉了揉眉，这点线索还不够。
不过把老夫妻所说的和夏柒所说的结合一下，也能理出来些。
季格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写下许青殷、许青菇、少年还有他的母亲的名字。
首先，许青殷、许青菇两姐妹关系并不好，且跟感情有关，从这点上看，许青菇有可能对许青殷动手。但两人都是学生，加上碍于许青殷父母的面子，动机不大。
接着，就是疑似包养了许青殷的男人。夏柒说，男人有个和许青殷差不多大的儿子，结合少年和老妇人，可能性很大，但目前还没有证据。季格提笔，在许青殷的名字上连线画圈，写上问号，再用虚线和少年、老妇人连接在一起。
目前能得知的信息只有这些。放下笔，季格若有所思，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季格按下通话键，化思缘的声音立马冒了出来:“季格!快来吃饭啊！就等你一个人了!”
季格抬头看了看表，确实到中午了。听着那边化思缘雀跃的声音，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不专心办案子，就想着吃。等我过去。”电话那边的化思缘不好意思的“嘿嘿”了两声，挂了电话。
到了餐厅，化思缘兴奋的招手:“快来快来!”季格无奈地跑了过去。
吃着饭，李冉还用手机放着电影。电影里的声音愈加的激烈，季格抬头看了一眼。
屏幕里，一个男人面目狰狞地抬起一个女人的下巴:“呵，俗话说血债血偿，你老公死了，他的债便由你来还!”
还债……
季格脑子里的一根弦仿佛被狠狠拨了一下，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季格直接拍桌而起，不顾他人异样的眼光拽着李冉就往外跑:“快点，跟我去找许青菇!”
李冉一下没反应过来，不过看季格的样子，估计是什么要紧事，慌忙收了手机就跟着季格往外跑。
“等会!”李冉反手把季格拽回原地，“你知道许青菇现在在哪吗？”
季格:……
很好，是个高深的问题。
*
两人根据那对老夫妻得知许青菇在学校，便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两人没进校门，只是和门卫说了一下，让他帮忙把许青菇叫出来。不一会儿，一个梳着短发，穿着一身休闲服，脚踏马丁靴的女孩就出来了。
季格走上前:“你好，我们是警察，你的妹妹许青殷被害，我们来搜集一些信息。”
许青菇顿了一下:“早知道了。”接着，她环顾四周，笑到:“警察同志，这里似乎不太好说话吧？”
李冉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三人一路来到学校附近的甜品屋。在屋内坐下后，季格随手点了份甜点和三杯饮品，接着进入正题:“你和你妹妹关系不好？”
许青菇摩挲着杯壁，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鄙夷:“呵，就她？简直不值一提。”
看来夏柒说的没错。李冉接着季格的话问下去:“不好的原因是什么？”
许青菇的眼神更加嫌恶，她的声音都因为厌恶变了一个调:“她就是个贱//人，一边被包养，一边勾搭别人男朋友，真是恶心。包养她的男人很有钱，这些日子说不定得罪了谁。”
季格小口喝着饮料，默默的听着。她来找许青菇就是因为这个。目前来看，真正知道许青殷被包养的，就只有许青菇一人。来找许青菇，说不定能从她口中套出那个男人的信息。
李冉接着问下去:“包养她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许青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指:“这我还真不太清楚，听她自己提过一嘴，好像叫……傅海峰？”
季格的手顿了一下。
“她还说，这个男人很嫌弃他妻子，说他妻子事儿多。上一次，是因为他妻子想重拍结婚照。”
结婚照……
季格和李冉互相对视一眼。
季格放下杯子，双手塔在一起:“许青殷和家里关系怎么样？”
“烂透了。”许青菇不屑地笑了，“她爸妈也从不给她好脸色。”
这消息到是把两人惊到了。
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既然关系不好，那为何许青殷死的时候，那对夫妻表现得那么悲痛欲绝？
季格想起许青殷母亲眼里的迟疑，心中隐隐有了结果。
看来，还得再拜访一下两位老人才行啊。
不过再次之前，她还得先去见一下那个少年。她肯定，包养许青殷的男人，就是少年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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