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身雪衣的少年乍一回头,便露出一付惊恐的表情,显然是看到了初九脸的缘故,可嘴上还不肯示弱,“怎么着,砸你们的铺子是给你们面子,小爷我腰在这南州闪着了,你们这济世堂,居然连个腰都治不好,还有什么用处,别说小爷我今个只是砸了你们家铺子,便是……哎!”
那雪衣少年话还没说完,初九便一脚踹了过去,她踹的突然,那少年全然没想到,加之又是伤处,竟然被初九给一脚踹翻在地。
“你竟然敢这般待小爷,你知道小爷是谁吗!”那少年脸都黑了,一下子蹦了起来,那些本来砸铺子的几个大汉却都唰白了脸。
“你是谁?难道你不是来治腰的,而是来治失忆症的?”初九有些疑惑的反问,这一问让那雪衣少年涨红了脸。
王不留行见状,白了张脸凑过来,“这位爷,咱们家九姑娘也是无心的,这……”
“没事。”初九淡淡的开口安抚了王不留行一声,随后便又看向那雪衣少年,问道:“敢问这位爷,现在腰还疼不疼?”
“当然……”那雪衣少年“咦”了一声,便扭动了几下腰,面上便露出惊喜来,“不疼了,你可真厉害。”“莫要乱动,这伤还未全好。”初九闻言眉宇舒展起来,心说这刚才还在让人砸铺子,转眼就多云转晴,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表情。
“那你倒是……”那少年看向初九时,脸色又变了变,初九也便将斗笠戴上,薄纱放下。
“医患相处,自然要和睦,今个这我们这成了这样,怕是无法诊治,还请回。”
那少年闻言便有些急了,“这不成,你不看诊了,小爷可怎么办?”
他可是疼了好几日,这好不容易找个能给自己治腰的,自然不会轻易走。“这铺子被砸成这样,可怎么是好。”初九这话说的,便是让人家赔银子的意思,那少年不傻,赶忙让人把银子递上。
初九见银子收了,这才红唇轻启:“还请宽衣,然后在那软榻上躺下。”
“啊?”少年惊异的看向她,显然是不情愿。
“你不脱下衣裳,我怎么施针?”
其实,按摩法与背运法是最合适,可此时却不合适,毕竟在这个男女七岁不同席的时代,她去给这个少年按摩,肯定是不合适的,施针其实也不妥当,可此时两者选其轻,这施针是个不错的法子。“是怎么扭着的?”初九问起病因。
“当然是在美娇娘床上纵……哎呦,别,好疼。”就在他刚说到一半时,初九手下一施力,也不知道按了什么穴位,他便疼的冷汗直冒。“是骑马摔的,真的是骑马摔的,小爷没撒谎,小爷可以对天发誓。”
“嗯。”初九放开了手,“寻医治病要坦诚,病因也不可以胡言,以免误诊。”
“你的医术真好。”少年趴在那里,还一个劲的夸赞着,初九却摇了摇头。
“王大夫的医术我是知道的,所以一准是你吃不得疼,不然怎么轮到我来给你治。”王不留行治病开方都是猛剂,见效都是极快,他也习惯这般治疗。这少年想来并非是南州人,王不留行那样用力一扯,惹得疼痛难当,他自然不乐意了。
“不是,是真的很疼。”少年被初九说的面上一臊,感觉自己怕疼也的确有些丢脸,却还是狡辩着。
“哦。”初九随意的搭腔。
“真的,你别不信啊。”被敷衍一般的口气一说,那少年急了起来。
“王大夫的法子一向是疾风一般,有些许疼痛也没什么奇怪的。”初九更为随意的搭腔,看那王不留行一脸无奈,也便知道这并非是医术的问题,而是这个少年难缠的缘故,否则一个腰疼怎么弄的济世堂都被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