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除去住在镇子上的王不留行外,其他人都是住在铺上里,初九却不能,苍裕和便又带她赶夜路回了家去。
回去的时候,婉娘已经早早的包袱收拾齐整,可见也都习惯了苍裕和回本家的事情,摸准了日子便开始收拾。
婉娘察觉这父女二人面色有些不对劲,便问是否发生了什么,父女二人却都摇摇头,谁也不肯提发生了什么,婉娘也没法子,只能想着晚点私下问问初九。
翌日一早,这父女二人便又早早的出门,初九留在了铺子里,苍裕和则带着一见喜,跟着毛老八结伴往大都去。
今个王不留行就没昨日那般处处针对,可见也是个直脾气,脾气来的快,也去的快。
不过,他也没与她热络便是。
见前面没她啥事,她便趁着天色好,到后院库房去,寻思去把昨个没晒完的书,今个都给晒了。
中医的奥妙,早已让她心旷神怡,也不是没幻想过能得到一本古医书,此时能这般近距离接触古中医,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
所以这一晒便又是爱不释手的翻阅起来,一翻也便到了晌午,肚子直打起了鼓。
想起苍裕和出门时吩咐,让二花筵去取餐食,也不知道取来了没有,她可没有那么多男女之别的讲究,等什么在后院独食,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别砸了,别砸了!我的个爷爷喂……”
人还未到,便听到外厅传来嘈杂的吵闹声,伴随的还有什么破碎的声音,听着声音……初九眼神一冷,掀起帘蔓一看,地上的果然是那几坛子密封的浸蜜。
“给我砸……给我砸!都他娘的全是庸医……哎,疼死爷了!”声音尚且稚嫩,一个穿着一身雪衣男人正扶着腰,背对着她站着,嘴上还一直指挥着其他人砸铺子。
“住手!”初九怒目,大声呵斥了声。那雪衣男人回头看向她,初九楞了一下,那雪衣男人,或者说称之为少年,只是个儿较高,明明应当是一双温和的凤眼,此时却因为瞠目的缘故,显得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就好像个孩子在穿大人鞋子,然后学着大人叫嚣一般。
这样的想法,让初九不禁淡淡翘起嘴角,这阵子可还真是出门没瞧黄历,什么事情都让她给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