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忍吗,苍裕和,你说话得凭点良心,那二房是个怎么样的,你是不清楚还是怎么着?你说这么多年了,他们家瞧得起咱们家一回没?你知道不知道,你每次回本家报咱们铺子上的账的时候,我就担心你被他们家给欺负了,你又不带我们娘几个去,我们娘几个在家里,哪回不是跟着提心吊胆的。”婉娘拍着桌子,扯着大嗓门儿。
“我又没说全是你的错,但你也有错。”苍裕和声音渐弱。
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那二房是个怎么样的,关于初九出嫁的事上,那二房做的的确不对,只是婉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因为这事情闹到了二房那,又是敲桌子又是砸板凳的,闹的整个府的人都围过去,终究不过只是让两房徒增难堪罢了。
老夫人还特别提了此事,他也只是听着,没往家里说,就是怕婉娘又得因着本家的偏心而伤心难过。
听苍裕和说没说自己错,婉娘觉得更加委屈了起来,泪珠子啪啪直往下掉,她嫁过来的时候就是图这苍裕和人好,可没想到这人能好到这种地步。
好像她也都忍下了,毕竟这苍裕和是真的待她好,那么多年的夫妻感情,二人之间也没有因为夫妻间的事情红过脸,可就是这在本家的事情上总是吵个没完。
这些事情,分明是那几房一直瞧不起他们家,还一再刁难于他们。
她也不是没忍气吞声,可是那些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逼得他们实在没法,只能往南州跑。
可是他们虽然此时在南州,苍裕和却还时不时回去一趟,她不是没问过去本家的情况,苍裕和没错都说挺好,本家的虽然不热情,但也没刁难他们。
可是她问了跟去的一见喜,一见喜给她说了实话,说他们师徒二人去了,连个热乎饭都没的吃,每回捧着苍二爷,还少不得被冷嘲热讽一番。人家当着面喊一声苍四爷,背地里没准当他下人使唤,不,也许连下人都不如,至少下人还能拿月钱呢,他们四房全指望铺子上那点诊金过活。
“婉娘,你别哭了成不。”苍裕和见她哭起来没完,便心疼的用袖子给她擦眼泪,结果这越擦,眼泪掉的越凶。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啥脾气我也知道,只是咱俩受委屈的时候,你见我吭过一声,咽过一句没有,我不顾家里人反对,执意嫁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说这辈子不让我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我这些年在苍家遭的罪,可曾跟娘家说过一句,我就觉得,咱们俩受点委屈没什么,可他们欺负咱们家孩子,我能忍得了吗?你想想以前咱们还住在本家的时候,咱们家初九遭了多少罪,现在又成了这个样子,我心里难受啊。”
婉娘越说越委屈,苍裕和只能劝着,这当娘的见到孩子遭罪,那心里别提多苦了。
“这么多年,你嫁给我后,跟着我受了多少委屈,我也是知道的,我也觉得特对不住你们娘几个,不能让你们住大都,还跑这里吃苦受罪,又因为我这脾气,你打小没做过粗活,也都把咱们家的下人给辞了,这手也粗了,我还这么没出息。对本家的事情,也一向主张以和为贵,结果委屈了你。”苍裕和叹了口气,记得当年到南州的时候,这里还荒凉的紧,婉娘抱着孩子掀起车帘子,跟他说就是搁在这南州跟他吃糠咽菜,也心甘情愿。
他当时那个心,别提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