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云韶!”
一旁的声音使云韶不得不清醒过来。
“祖宗,你可算醒了!”是尚宇城。
云韶晃了晃脑袋,不是很清醒的样子,环顾四周,是刑侦队,自己的办公室。
随后看向尚宇城,睡眼惺忪的询问:“是宇城啊,怎么了嘛?”
尚宇城翻了个白眼,拍了拍云韶的肩膀回话:“我说云韶,都睡一天了,我们出去吃饭,一起啊?”
“好啊。”
云韶应了一声便站了起来,一阵眩晕使他失去了平衡,重心不稳倒在沙发上。
尚宇城无奈的看着他,神情之中也透露着些急切和忧心忡忡:“咋了云韶?没事吧?”
云韶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不用担心。
尚宇城也坐了下来,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翘起二郎腿,看着天花板,似在自言自语说:“安队刚出事,你又不知道有啥毛病了,七队解散得了……”
云韶成功捕捉到了这句话的重点:“安队?安队怎么了?”
尚宇城咋舌地看着他,详细说明:“还能有什么事,不是中毒了吗?还好你懂医学救得及时,不然就出大事了……”
“等等,”云韶清醒了,沉着:“我救的?”
尚宇城点点头。
“你还当他是安队?”
尚宇城更迷糊了,转手就给云韶一记响亮的栗子,朗笑:“你傻了啊?他一直都是安队啊,咱们的队长,”
顿了一下继续说“你不也在场吗,睡了一下午啥都忘了?不能吧。”
云韶有些羞赧地笑了,或许,自己刚才在做梦,一直在做梦。
“我等你啊……”尚宇城看着云韶没事了便离开了。
“叮铃铃~~叮铃铃~~”
伴随关门声的还有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是云韶哥吗?”
“是我。”
“哥,安队约你到熙芳公园,我有预感,你的预判是正确的,他真的会找到你。”
每一个字,总觉得在哪里听过,非常熟悉。
云韶羞赧朗笑,对电话那边的人说:“安队找我什么事?”
欧阳萧语塞了:“你,确定你是云韶?”
“当然。”云韶沉着,语调依旧不紧不慢。
“老地方见。”
“好。”云韶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坐到沙发上,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安队找我?有什么事?熙芳公园?上次去那里还是一年前吧?”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冲出办公室,找到正坐在大厅里翻着案件的尚宇城。
“宇城,安队是怎么中毒的?”
尚宇城坐了下来,右手托着腮帮子,左手还是翻动着厚厚文件夹中的一张张黑字白纸,漫不经心:“不太清楚,听小萧说在办公室躺了一下午了就中毒了,你不也在场吗?为啥问我?”
云韶没有回答,大吃一惊,双手交叉抵着下巴。
这未必也太巧了吧,和梦中发生的一模一样,那接下来,自己会不会……
“不!”
他一拍桌子,攥紧拳头,不敢再想了,一会儿可以见到欧阳萧,他可以问清楚的,只是巧合罢了!
要是一旁的尚宇城看不下去了,他不出声,也不阻止,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静静的看着他,想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
“云韶,没事吧?”
看热闹归看热闹,担心还是担心的,看着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得揪起了心:“云韶?没事吧?要不去医院看看,不,不行,去孙烨飞那里,也算是半个医院,不,也不行啊,他们那里是做尸检的,专门解剖死人的,但医院有点远,对,有医药箱啊,我去给你拿,可你得什么病了我也不知道……”
云韶看见一旁的尚宇城,哭笑不得,他也想到了自己刚才的无礼,冲尚宇城拍摆摆手坐了下来:“我没事。”
“云韶,你看你整整一出一出的,吓死人了,幸亏我没有心脏病,不然就挂了,你说你……”
“打住!我出去一趟。”
“哟,不出去吃饭了吗?”
好熟悉的一句话,如今在自己的大脑却一片空白,怎么都想不起来,
“你,是不是对我说过这句话?”
尚宇城无奈的看着他,忍不住自己想揍他的冲动,咬着牙回答:“我说,咱们说过的话还少吗?我怎么会记得?”
“奥。”
尚宇城又恢复到原来的神情,忙问他:“你去哪呀?不吃饭了吗?”
云韶摇摇头:“不了,我去找小萧。”
“我也要去,你请我们吧。”
云韶用死亡微笑看着他:“不可以,明天晚上,好吗?”
尚宇城起初以为云韶不会请客,没想到是不答应自己跟着去,能蹭一顿是一顿嘛,他一副笑嘻嘻的样子,马上去云韶的座位后面,拿出两只手给他按摩:“劳烦云韶老师破费了!”
“这么客气?要不,”云韶回过头:“AA?”
尚宇城立马收回了手:“咳咳,云韶老师你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啊……”
云韶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走了,晚饭你叫别人吧! ”
“遵命!”
咖啡馆距离刑侦队不到500米,云韶拿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透过玻璃就能看到窗边等待已久的欧阳萧。
云韶走了过去,经过前台时,一个带着黑色口罩、黑色帽子的服务员碰到了他,导致一杯冰美式咖啡洒到了云韶的身上,白色T恤上显得尤其突兀,很不和谐。
那个服务员看着地上被打碎的杯子,又看了看被自己弄脏衣服的那个人,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服务员连忙鞠躬道歉:“先生对不起,真是非常抱歉,为了补偿您,免费赠送您一杯咖啡。”
云韶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摆摆手:“没关系,不必赠送,想必也是你自己消费吧。”
服务员尴尬的笑了笑:“这杯咖啡是窗边那位先生点的,看样子好像在等人,是在等你吧。”
云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是欧阳萧。
云韶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您二位可是这里的常客。”
云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我还是希望您可以接受这杯咖啡,当作给您的赔偿。”
云韶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恳求,于是点点头。
只留下服务员一个人愣在原地,几秒后连忙收拾自己的“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