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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浪迹的白雪,
念念不忘山川蝴蝶,
听说有人孤负黑夜,
偏要点亮人间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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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
清晨,云深不知处的拜礼已经开始,一众世家子弟恭恭敬敬地对上座的蓝启仁行礼:“遵师命。”向蓝启仁行以师礼。
“蓝氏家规凡三千五百条,曰不可习歪门邪道,不可私用暗器,不可揽收学徒,传非其人……”一名蓝氏的亲眷子弟念着姑苏蓝氏家规雅正集的礼则篇。
裴裘弃觉得他们家家规真的非常没意思,就偷偷地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师姐很认真,江澄也是,啧啧啧眉山那三位更不用说了,魏无羡在看蓝忘机……她顺着魏无羡的目光看去,发现蓝忘机非常非常认真。
蓝忘机确实是非常非常认真,眼睛盯着那位蓝氏子弟,如画的眉目里满满都是专注。唔,不愧是蓝老古板的得意门生蓝小古板呢,这么无聊的东西,他都能听得这么认真。
裴裘弃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嘿,他明明还没江澄好看,眉目哪里如画了?嗯,算了,他毕竟在世家公子榜上排名第二,这么说显得自己的审美格外不合群,好酸。那就勉勉强强承认一下他眉目如画吧。
她偷偷望向了上座的蓝启仁,却发现蓝启仁正在看自己?诶?为什么?我没干啥啊?
蓝启仁的眼神非常复杂,就是那种,惊讶,还有,悲伤?甚至是,怀念?
裴裘弃弱弱地收回目光,继续装作很认真的样子胡思乱想。
裴裘弃敛回神思时,正听那位蓝氏子弟道:“……不可擅动他人抹额……”
卷云纹抹额吗?为什么不可擅动?动了会怎么样?裴裘弃又出了神,胡思乱想着。
正想着,前头的魏无羡伸出双臂向上,裴裘弃对他这个动作熟悉得很——他这是要伸懒腰!
她赶紧出声制止:“魏无羡!”
魏无羡动作一顿,蔫蔫地垂下了手,哦,对,他现在是在连伸个懒腰的权利都没有的姑苏蓝氏。
好了,这下大家都注意到这丢人玩意儿了。
聂怀桑、聂锦书、江澄、江厌离、金子轩、虞厌疏、虞梦萱、虞君拂、蓝忘机,还有……蓝启仁。
忽然间,裴裘弃听到一旁有些声响。这儿,有点别的东西。
魏无羡显然也感觉到了,不过他比裴裘弃灵敏一些,问一旁的聂怀桑:“你藏了什么好东西?”
一声婉转清脆的鸟叫后,裴裘弃懂了,聂怀桑居然带了只鸟进来!啧啧,怪不得他和魏无羡一见如故,原来是因为臭味相投。
“这是什么?”魏无羡问道。
“我来的路上发现了一只金雀,足足追了三天呢。”聂怀桑很得意,“怎么样,嚣不嚣张?”
嚣张,很嚣张,非常嚣张,简直是嚣张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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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聂锦书忍无可忍:“聂怀桑你给我适可而止些!小心我告诉大哥让他打断你的腿!”
聂怀桑悻悻把鸟揣回了袖子里。
裴裘弃很无语,对这两人的行径不作评论,干脆听蓝氏家规去了。却又忍不住管着魏无羡,才发现蓝忘机已经望过来了!
她心口一窒,飞快地往桌下轻踹了魏无羡一脚。魏无羡接收到了信号,立刻装作乖巧。
谁料蓝忘机直接瞪了一眼裴裘弃。
好凶哟,蓝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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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不渝的一场梦,
天光落笔波折,
岁月都干涸,
只剩别离来不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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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蓝忘机瞪过来,魏无羡以为蓝忘机是在看自己,于是,他笑意盈盈地对蓝忘机打了一个招呼。
……这货果然作死惯了,都有抵抗力了。
裴裘弃默默地想,垂着头不敢看。她总觉得蓝忘机看她的目光怪怪的,很生气,很阴沉。要是用一个比喻的话,估计就是把妻子和奸夫捉奸在床的夫君。
真可怕啊,今天蓝小古板和蓝老古板看她的目光都很诡异呢。简直莫名其妙。
几个时辰过去了,姑苏蓝氏的几千家规终于念完,然后,便是拜礼,这首先拜礼的,就是兰陵金氏。
“先生弥纶太虚,不屑俗物,家父特意为先生广寻天下之经典,编就河洛经世书一套。并用金线编成,还望先生不弃。”金子轩其实也算俊美,就是脾气比较傲娇,要真是配师姐,他才配不上嘞。
“雍容华贵啊。”魏无羡感叹,一旁的江澄泼冷水:“华而不实。”
的确,雍容华贵,可惜,华而不实。
江厌离道:“别闹。”
然后是,清河聂氏。
紫砂丹鼎,不错,选得比兰陵金氏温和多了。
那位聂怀桑的副使孟瑶,却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都小声地议论起来。
“诶诶诶,这是谁呀?”
“他就是那孟瑶吧。”
“噢,这孟瑶便是金宗主的私生子吧?”
“听说他曾去金家认亲,结果被踹下金麟台,后来才投到这清河聂氏的门下。”
“同是金宗主之子,这待遇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这些话可就难听了,蓝启仁轻咳一声:“安静。”
那孟瑶其实语言得体,举止大方,照裴裘弃看来,比这些只会妄议他人是非的人好得多。她就看不起这种见不得别人优秀的讨厌鬼,扬声:“姑苏蓝氏家规雅正集礼则篇曰:‘不可妄议他人’。”
有人惊讶地望向她,她也不甚在意,蓝曦臣倒是上前给那孟瑶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