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喻之垂眸,微微一笑,他倒是也觉得虞音离聪慧,而且分明是首次与自己配合,他们却十分有默契,总不言而喻。
“这不敢当啊。”虞音离连忙摇头,微笑着,随即话锋一转,“但落衡姑娘是姐姐杀的吧?”
樊清浅闻言,笑了笑,爽快承认到:“是,但虞公子怎知?”
虞音离轻笑了一下,说:“在下不才,时常无所事事,就爱翻阅志怪古籍,曾在《画谱》中看到过有关摄魂术的记载。书上说,先迷倒人的神志,再搭配姐姐手上的摄魂铃和语言暗示,便可摄人魂魄。”
她走了两步,笑了笑,看着樊清浅又说:“不过摄取魂魄自是不能,也不过是让人半梦半醒,去做摄魂人暗示她做的罢了。想来,落衡便是中了姐姐的摄魂术,才自刎而亡的吧。她死前说的用火烧 烧的是药纸吧,所以见扶风寻到药纸才会如此惊讶。药是姐姐给的,药纸也是姐姐放的吧?”
“原来虞公子早已知晓了,倒是我的失策了。”樊清浅浅笑着,有些懊恼地叹了叹气。
“都是大人神机妙算,”虞音离摆了摆手,笑嘻嘻的,一副狗腿的样子说道,“后台时,沈大人特地看了姐姐的手,食指右侧和大拇指肚上面的茧,可不像是常年弹琴写字磨出来的,倒像是常年握剑磨出的,想来姐姐也应是精通武艺的,这才敢独自一人来呀。”
“我本还以为,我一人就可以搞定这一切,看来我还是轻敌了。”樊清浅轻叹了口气,像是自嘲般地叹息道。
“樊姑娘,你杀落衡姑娘,许是为了让她顶罪吧。”沈喻之微微一笑,语气平淡地说,“不过,沈某实在想不出,你为何杀诗诗小姐?”
“让她安分帮我赚银子,非和我对着干,让我看着不顺眼,就杀了。”樊清浅闻言,耸了耸肩,语气随意地说道。
“这个理由……”
樊清浅打断了他的话,嫣然一笑,一双美目看着他,一副劝说的口吻说道:“女人的想法,沈大人还是不要随意揣测的好。”
沈喻之闻言愣了愣,付之一笑。
樊清浅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皱起双眉,看向虞音离,颇为严肃地说道:“哦,对了,虞公子打晕毛豆还没找你谈谈呢。”
虞音离被她这么一提,挑了挑眉,说:“那也是姐姐先出的手,怎能怪我出手打晕它呢?”
“这我不管,你得赔我钱!”樊清浅收敛笑容,认真地想了想,伸出手,向她讨要银两,“也不多,你给我五贯钱,这事就过去了。”
对她来说,什么都好商量,唯独毛豆和钱容不得商量,毕竟曾经穷困潦倒之时,就是靠毛豆寻找目标,一人一狗配合来讹钱的。
“你抢劫啊!我一月俸禄才十贯钱,一只狗就要了我半个月的俸禄!”虞音离瞪大了眼,双手环胸,理直气壮地反问道,“它错在先,你做主人的,不也得给我赔不是吗?”
樊清浅被她这一问,依旧蛮横无理,咬了咬牙,横眉立目,语气凶狠地问道:“不给?”
“嗯!”虞音离挑着眉,一脸肯定地点头。
一旁的沈喻之和扶风面面相觑,站在原地,束手无策,这女人吵架还真是让人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