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喻之走上方台,整体看了一下叶若若的尸体,又蹲下把了把脖颈处,见她嘴角的凝血发黑,想来是中了毒。随即又查看了眼,鼻,口,耳,手,足,皆无异常。
然后他起身对扶风说:“把尸首带回府衙,还有调查楼里所有人。”
“是。”
尸首送走了,望月楼也很快被官府的人控制住了。
方台旁的老鸨一直擦眼泪,眼中闪烁着惊恐,一副痛失心头爱的绝望模样。
虞音离距她较近,而她又是青楼的掌管者,略凑到她面前,忽闻到一股淡淡的芬芳,不懂是什么香,清雅恬淡,倒是与她这浓妆十分不搭。再走近些,香味愈浓烈,沁人心脾。
她美目一闪,拱了拱手,微笑说:“在下江陵府新来的捕快虞音离,不知妈妈如何称呼啊?”
“民女樊清浅。”老鸨抬眸,擦了擦眼泪。
“樊妈妈啊,我可否能请教你些问题?”虞音离满脸笑容。
“嗯。”樊清浅满目泪光,点点头。
虞音离指了指旁边一直在哭的男子,说:“那莽闯之人,妈妈可认识?”
“认识,那位公子名唤唐宁,是位富家公子,时常来这听曲,仰慕诗诗姑娘也非一日两日了,所以今日才会反应如此之大。”
虞音离点点头,“那若若姑娘近日可有身体不适?”
“今日上台前,我听若若姑娘说自己头晕,便想着是否感染了风寒,便泡了姜茶给她服下。”樊清浅回忆了一下,回答道,“我看时间不早,便先上台拖了一会儿。但看各位公子都等急了,这不,就让若若姑娘带病上台了。可谁知……”
樊清浅说着又抽泣起来。
沈喻之忽走来,吓得虞音离反手就是一拳。
沈喻之反应也是迅速,一掌抵住。虞音离习惯性地握住匕首,就想往人家脖子上架,直到后一秒看清人脸,瞳孔逐渐放大,拿刀的手也僵在半空中。
旁边的人皆是一脸呆滞,显然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是第二次了,虞捕快。”沈喻之也不怒,挂着微笑,打趣着说道。
“呃哈哈哈,对不起啊大人,我这不是,突然想修修指甲嘛,吓到您了,是卑职的失职。”虞音离尴尬地笑了笑,立刻收回手,把匕首塞回了袖子里,拱手,先是和沈喻之解释了一番,随后又朝大众摆了摆手,陪着笑,“大伙儿干自己的活啊,鄙人粗陋,吵到各位,实在抱歉!都干活儿吧,干活吧。”
大家伙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开来。
虞音离回头看着沈喻之苦笑了一下,马上就移开视线,顿时一阵心虚,默默低下了头,内心疯狂哭嚎。
沈喻之看她的样子,忍俊不禁,轻咳了一声,故作严肃地说道:“修指甲还是换小些的刀合适,免得伤到了手。不过望虞捕快下次能注意些,毕竟沈某还是很惜命的。”
“大人提醒的是,卑职保证今后绝无此事发生。”虞音离猛地抬起头,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信誓旦旦地保证到。
“嗯。”沈喻之点点头,一副我信了你的样子,回了一句。
虞音离极力保持着嘴角不上扬,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内心窃喜着,沈大人人真好!
沈喻之接着转向樊清浅,温声问:“盛姜茶的杯盏可清洗了?”
“此时应是清洗了。”
沈喻之面色略带凝重,又问:“那若若姑娘是何时出现的症状?”
“许是戌时一刻时。”樊清浅想了想。
虞音离急忙追问道:“那在喝姜茶前,她可有吃过什么?”
“和大家吃的都一样,今日菜单都记在食本里,放在伙房,我可以带官爷去查。”樊清浅说着,就打算去带路。
沈喻之伸手拦住她,微笑着说:“且慢,我还有问题想请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