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芊“我……”
千芊话还没说出口，门外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千芊慌张地看向蔡徐坤。
千芊“快走，对了，替我打探长姐的消息。”
蔡徐坤“会的，我走了，有机会来见你。”
说着在她手里塞了一包东西，匆匆翻窗离开。清宵抱着猫走了进来。
“听旁人的口吻，来的好像是太子妃。”清宵着急着把猫藏起来。
门被打开了，吱吱呀呀地响，来人嫌弃地用精致的手绢掩面，纤纤玉手扇了扇好像沾了鹤顶红的空气。
“姜叶，什么味道？怪难闻的。”
“回娘娘，是下人收拾不利索，扰着娘娘了。”一旁的大丫鬟姜叶殷勤地接过手绢，“娘娘小心门槛。”
“也罢，这辈子也过来不了几次。”太子妃挑眉一笑，这才把目光放到千芊身上，“新来的妹妹长得好生标志，容貌与气质上倒是与前几日国公安排给太子献舞的歌姬有几分相似，都是数一数二的出尘。不过让赤焰最尊贵的公主做妾，也是委屈妹妹了。”
清宵不是那种鲁莽的丫鬟，自然知道此时不宜出口。
千芊“妾身深知自己的身份，能供殿下享乐是妾身的福分，不敢逾越半分。”
千芊“不似娘娘与殿下相伴多年，与殿下相知，能为殿下解忧。”
千芊恭恭敬敬地说道，早听娘亲说过中原男子三妻四妾，正室不拿出点手段来，莺莺燕燕怕是要把宅子闹翻天，太子妃会如此，千芊也是预料之中，切不可心高气傲锋芒毕露。
太子妃显然有些讶异，这也不像是宠爱万千的小公主，比上一个不知死活想要名分的风尘歌姬好多了。
太子妃是什么来头，千芊自然提前知晓，太子妃姓姚名春蕊，时年二十有五，乃当朝宰相嫡长女，太子发妻。
“还挺有自知之明，以后别生什么乱子便是了。”姚春蕊想坐下但瞧见那椅子不免嫌弃，“给妹妹安排的新院子还在修葺，怕是要先委屈妹妹一段时间了。”
千芊“劳太子妃挂心了，妾身无妨。”
“本宫带了些吃食。”
说着一旁的丫鬟把饭菜呈上来。
千芊“妾身谢过太子妃。”
“这儿怎么有两个杯子呀娘娘？”姜叶眼尖，一眼瞧见了两个只有一半茶水，杯口还微微湿润的陶瓷杯子，“我听民间的话本里写，夜间进小姐房间看女儿有没有和外头的野男人私会，一看桌上是否有两只刚喝过的杯子便晓得了。”
千芊心中一惊，倒是面不改色。
千芊“这是我从赤焰带来的丫鬟，清宵喝的。妾身刚到中原，怎会有什么情郎，况且妾身已嫁做人妇，不会做如此不知廉耻的事。”
千芊心里暗讽道：这算哪门子的嫁作人妇，这待遇，三妻四妾往外跑找情郎也正常不过。
“姜叶多嘴了，这丫头成天爱看那些话本，不干正事，妹妹勿怪。”姚春蕊陪笑道，但是这神色倒是看不出半分责怪姜叶的意思，“妹妹在北疆的规矩到了中原得改改了，下人怎可在主子的房里坐着喝茶。”
姜叶得意地一笑。
清宵忍不住朝她撇撇嘴。
千芊“是，妾身受教了。”
“太子这几日代皇上入江南微服私访，有什么事到清瑶小筑找我便是了。走罢”
说着转身带着一群丫鬟离开了。
千芊“妾身恭送太子妃娘娘。”
“娘娘，这侧妃也是出奇的乖，以后的日子您可以省心了，奴婢还以为是什么不省油的灯呢。就是那旁边的丫鬟，不讨喜。”一旁的大丫鬟说道。
“姜叶，你还是太年轻了些。”姚春蕊叹了口气，“这会咬人的狗啊，不叫。这个年纪能把锋芒敛起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儿。还是早点叫人把暖阁收拾好了罢。”
——
千芊“呼，累死了，小宵子来吃饭。”
“主子你不憋屈啊？”清宵摆好碗筷，把饭盒打开，来了这里后，总叫公主不合适，叫声娘娘把太子妃给惹恼了就不好，清宵便自个儿改了个称呼。
千芊“憋屈什么？寄人篱下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那姜叶说话没轻没重的，讨人嫌。”清宵盯着那饭菜出神，“这什么东西，狗都不吃！”
千芊“没有主人的允许，家养的狗敢随便咬人么？”
千芊“我看看，这菜都发霉了。”
千芊用筷子挑起一片菜叶。
千芊“去倒了罢。”
“这当家主母做得跟市井泼妇一样！”清宵忿忿不平地把饭菜连着饭盒想扔到窗外，千芊抬起手制止了她。
千芊“别倒太干净，盘子都放回饭盒里，留点菜渣，筷子搅搅菜留点油。”
清宵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千芊拿起刚刚搁在凳子上蔡徐坤给的的油纸袋。
打开来看，是桂花糖蒸栗粉糕。
千芊“既来了，冀王别怪妾身狠绝圆滑。”
千芊“待赤焰能与天朝抗衡，我便还是草原上天真烂漫的赤芊。”
千芊知道他还在。
回头看向那扇在晚风中窸窸窣窣的纸窗，一抹黑影顿了顿，快速地隐入浓墨中。
他总是这样。
留下一抹柔情后又不着痕迹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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