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王并不知道，他的话如同向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惊天巨石般，叫清风剑派上上下下受到了多大的冲击，或者说他并不在意，只是接着道：“不过本王今日来，也不是替你们打抱不平的，只要你们交出琉璃甲来，毒蝎倒也无意赶尽杀绝！”
他此行的目标只有莫怀阳手里的那几块琉璃甲，至于清风剑派，他今日心情好，倒也并非要赶尽杀绝。
看着周围惶惶无措的众弟子，面对咄咄逼人的毒蝎，范怀空像是一瞬间老了几十岁，琉璃甲一事，清风剑派上下无人知晓，此刻又上哪去给他弄出来呢？
顾湘眼看着话题又绕了回去，心急如焚，想起临行前张成岭偷偷交代她的话，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不用琉璃甲就能打开武库的办法！”
蝎王“刷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黝黑的眸子瞬间亮了几分，毫不掩饰自己的迫切，“是什么？”
她紧张地舔了舔嘴角，声音依旧难掩干涩，“你放了他们，并且保证不再为难清风剑派，我就告诉你！”
始终沉默着的范怀空，此刻乍然听得此言，终于忍不住湿了眼眶。
然而耽搁许久，蝎王的耐性渐渐消失，落在顾湘身上的视线隐隐添了几分不耐，似笑非笑地威胁道：“小丫头，你知道上一个敢同我讲条件的人，下场如何吗？”
曹蔚宁始终没有松开的手给了顾湘莫大的勇气，她顶着蝎王骇人的气势，直直对上蝎王的视线，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可我知道现在莫怀阳下落不明，相信蝎王也看得出来，清风剑派上下对琉璃甲之事一无所知，要想打开武库，你就只能靠我！”
这辈子都不曾说过如此放肆的话，顾湘心跳得十分厉害，曹蔚宁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手心已经湿透了，手上不由紧了紧，与顾湘并肩站在一块，一步也不退。
蝎王神情漠然盯了她许久，才启唇缓缓吐出一句，“你最好祈祷你说的全是真话！”
说完对毒菩萨一挥手，“带走！”
见状顾湘悄悄松了一口气，打算挣开曹蔚宁的手跟着毒蝎下山，曹蔚宁却死活不肯配合，还想跟着她一块往外走，二人争执间范怀空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只叫了一句，“蔚宁……”
曹蔚宁当即身形一顿，僵硬地转过身去，神色凄楚却未见悔意，他拉着顾湘，隔着众人对着范怀空跪下来，缓缓言道：“师叔，蔚宁不孝！我对一个朋友发过誓，说我这一辈子，从那时候到死，一时一刻都算上，绝不会有片刻做出辜负阿湘的事！您和师父从小教我言必行、行必果，我不能对一个姑娘家食言而肥。”「2」
范怀空下意识向前迈了一步，又立住了，最后只得含泪点点头，手在身前虚扶一把，看向二人的目光中有慈爱有不舍，唯独不见厌恶与鄙弃，细细叮嘱道：“好孩子，你们俩要平安回来！师叔还等着给你和小阿湘主持婚礼，喝新媳妇敬的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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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来自《天涯客》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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