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七皮笑肉不笑的怼他:“这就是太子殿下要把公主推给我的理由?”
郁离摸了摸鼻子:“你不就是想找个人帮你隐藏身份,泽云她很合适,身份足够高,没人敢怀疑你。同时她也不会真的纠缠你,适当的时机,会放你自由。”
龙七都给气乐了:“谁告诉殿下是龙七需要隐藏身份了?”
明明是殷宁这个身份需要脱离侯府更重要好吧!
郁离叹道:“能找个地方,我们开诚布公好好谈谈好吗?谁娶谁嫁,在你我的认知里,还有这么重要吗?”
龙七懂,假如这个世界找不到破劫的办法,顶多也就存在十年,还折腾什么?好吃好喝好享受,等死得了。
来到镇国侯府后墙处的小院子,老韩上了茶,规规矩矩退得远远的。
郁离丝毫不嫌地方寒酸,品了一口茶水,居然还挺不错,看来龙七真是很有钱,连个马车夫都这么享受。
“上一辈子,泽云嫁得不好,本宫希望你护她几年。”
龙七想一想,郁离的上辈子那么惨,身为他妹妹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上辈子她嫁了谁?”
郁离表情阴郁:“殷家的这场菊花会,成就了几段怨偶。也是落水戏码,殷青云借机玷污梁柔欣名声,殷青林则是瞄上了泽云。梁小姐不过一年无孕,侯府就先后纳进侧室侍妾七八个。没出三年,梁小姐抑郁而终,殷家厚言无耻,让妾生子硬拜入她膝下,不止抢占了嫡子身份,更是霸占了她所有的嫁妆。入土没有一个月,又把侧室扶正。当时本宫已经发觉殷家不是良善门地,极力想要退婚,只不过那时殷家权势滔天,无力阻止。泽云就被嫁去了侯府,被那殷青林日日折辱搓磨……”
郁离的痛苦表情感染了龙七,让他无法再就此事责备他:“既然你有了先知能力,要解决事情,总有很多办法,也没必要拖我下水。难道整个西卫没有好男儿了?”
郁离揉揉额角:“女孩子的婚事何其重要,但凡本宫还有余力,总要挑个稳妥的。这次的事件是可以避开,下一次呢?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龙七嘴角微抽:“好有道理的样子。”
郁离见他不再排斥,慢悠悠品完了茶,末了说道:“明日,宫里会下几份旨意,不管听到什么,听听就好,别太当真。就算听到本宫大婚,也不要当真。本宫说过,这辈子必娶你的。”
龙七呆住,这真是那什么不知脸长。
郁离再次深深凝望他的脸:“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个模样真是你的本来面目了,是吧?”
“你猜!”
龙七潇洒的扬开玉扇,眼神邪魅:“殿下怎么从来没怀疑过,我本就是男儿身?”
任是谁来看了,谁敢怀疑龙七不是男人?
郁离心里一个激灵,打了个冷战,但皇家骄傲不允许他认输,凑近了低声道:“那本宫也认了。”
“偶……那殿下介不介意在下面?”
郁离一下子脸红如血,像极了害羞到极点的小姑娘,“你,你……”了一阵,坐不住了,落荒而逃。
“小样,跟我斗。”
千年老妖了有木有?
小雀在窗外叽喳乱叫,龙七眉心深蹙,侯府里,唐氏听闻是金子把梁柔欣救上了岸,正找了由头折磨清风苑下人,小雀就是来让龙七想办法的。
“老妖婆,使劲作,早晚作的家破人亡。”
龙七以最快的速度改头换面,跳过高墙,趁着夜色溜往清风苑。
清风苑吵闹得厉害,老远就听到洪嬷嬷盛气凌人的叫嚣:“什么东西?以为是郡王妃送的奴婢,侯府就管不了了?既然来了侯府,就得守侯府的规矩,不然,就滚回郡王妃身边去。给老娘打。嘿!小蹄子你还敢还手,信不信我……”
金子凶悍,但架不住人多,还是吃了些亏,只那一双凶狠的目光,直扫的洪嬷嬷心里发寒。“小贱人……”
董娘子一直温言软语的赔罪:“老姐姐,都是我们的错,我们改,还请老姐姐提点,到底触犯了府里哪条规矩?”
洪嬷嬷如何能说是因为你们胡乱救人,坏了老夫人盘算,只管发了狠的下令打。她带来的几个壮硕的婆子,更加用力的扭打金子。
殷宁转了一圈,假装从屋里出来,悲呼一声:“嬷嬷不要打了,要打,就打我吧!”踉跄着扑到洪嬷嬷脚边,身子一歪,又晕了。
洪嬷嬷骂骂咧咧:“嘿!这是讹上老婆子了不成?所有人都看见了哈,老婆子可没碰到三小姐。”
金子又蹦又跳:“就是你把小姐气晕的,你这老杀才没安好心,故意要把我们小姐逼死。”
洪嬷嬷怒了:“你这小贱货说话注意点分寸,气死了三小姐对我有什么好处?”
金子愤然:“外面都说……”
“金子。”董娘子呵斥她,“还不把小姐扶回去。”
金子眼圈一红,上前搀起殷宁,向屋内走去。殷宁手臂晃动间,一枚细如发丝的毫针刺入洪嬷嬷身体。这毫针极细,细到刺入人的皮肤都不觉得疼,只有微微痒感。
洪嬷嬷还待发火,却听院外有人喊:“洪姐姐,这是做什么呢?夫人等你上交所有府库钥匙,你倒是跑这耍起威风来了。难道夫人的身份,还配不上洪姐姐你上门送钥匙吗?”
听了这个声音,洪嬷嬷就气得肝疼,这个顾氏原本不过是府里的二等婆子,往日里见了她都是巴结谄媚,今日杜夫人刚拿回管家权,钥匙还没到手呢,就敢给她脸色看了。
硬憋着气哼了一声:“不敢,老婆子也是奉了老夫人的命来教训这丫头。”
顾嬷嬷笑眯眯的道:“你这老脑筋,敢是胡涂了,老夫人多慈善的一个人,会特意让你来难为一个小丫头?快去拿钥匙吧,夫人还等着。”
洪嬷嬷被狠狠噎了一下,又不能反驳她,让人以为老夫人是个狠毒的。死命剜了她一眼,甩帕子走了。
杜氏院里,杜燕讨好的偎着杜氏。“姑母,你说这事能成吗?”
杜氏回味起和老夫人的较量。
这事搁以前她是不敢的,光是殷正就能吃了她。可今日发生了这事,殷正也恼恨大房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压二房,老夫人的偏心更让他心里不舒服。夫妇俩一拍即合,就此事历史性的达成了一致。即排除万难,一切以自家利益为第一目标。说到底,殷正才是镇国侯府的主人,老夫人该当听儿子的。
杜氏自信的点头:“依姑母看,此事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