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茶馆热闹哩。这不,“叮铃”一声,又来客了。不过这位稍稍有些特别,为了不影响其他人和她自己,被照笙另安排了专有位置――书房深处的宽敞小房间。
将人带到后,灼君恭敬询问:“周夫人,我家姑娘要等忙好了才能来,要不……您先喝茶或吃点东西等等她?”
坐沙发上歇息的妇人许是饿了,礼貌地微微点头,没有拒绝:“好吧,一杯红茶和两盘法国牛肉,多谢。”
她就这么等了一柱香的时间。忙好了手头事,照笙赶来敲敲门,得到允许后进来问候一声:“周夫人来了?”
对方起身点头,应了一声。照笙忍不住夸赞:“您可真是和蔼有礼呢。和您相比较,我们这些年轻人可要自愧不如啦!”
对方回头看了牛肉一眼:“茶馆还有亲自订做西餐的。我意料之外的是,居然比其他五星餐厅里的都要好吃。”
照笙听了,既没有自我吹嘘,也没有卑谄足恭,只以淡淡的微笑回应:“您客气了,只要一个人有足够的耐心,大小事都能做成。更别提是道菜。”
“没吃过?”
照笙诚挚地回答:“没,因为都是给别人。”
见照笙随后坐了下来,妇人将未动的那盘牛肉推到她跟前:“要不要尝尝?”“两盘?我还以为都是您要吃的呢。”她打趣着,怎么也不愿接受,对此,妇人也不再强求。
“听说,除了作家,您还是个画家哩。”照笙走到一边,拿了呈有茶水的壶与空杯,缓缓倒下:“老规矩,先说您的故事吧,周玉瑛夫人。”
周夫人似乎有点儿犹豫,她想了想,还是娓娓道来。
她本名周玉瑛,是个名气不小的上海女作家。她的作品风格普通又与众不同。她最喜欢那寒冬中傲然屹立的梅,似如她本人一样。
她生在农村。想读书,因家庭重男轻女而没得机会。哥哥周巡恰好是个读书人,爱妹心切,常偷偷教她认字。被发现了,总是免不了一顿打。打完后还偷偷教她,就这么反复循环着地长大。
她能认得不少字,却不想当教师,反而想当个作家。就这样,她来到上海发挥,开始了自己的创作生崖。最初总是无果,寄了很多次,也被退回很多次。
可能是运气好。从她救了一个路过的编辑,无意间作品被看上,受到支持。他告诉她,既然是梦想,就不要轻易放弃。于是,她坚持了下来。
短短一个月,她的作品以一种新的风格获得了不少人的支持,可是一直没能在全市发展开。
后来,有亲威家当官的贪污,她被人污蔑参与了其中,被关禁,还是那位编辑替她解了围,才得以重获自由。有些粉丝借此事骚扰、辱骂她,免强还能忍得住。只是更有甚者,大张旗鼓地举行街头群游,高声呼喊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刺激到她的泪腺。自己又不能阻止,只能躲在小房间悄悄抹眼泪,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然后,又是那位帮的她。
照笙往后猜测:“您以身相许了?”
周夫人似乎有些惆怅地点点头,苦笑一声:“他许诺定会爱我一生,翌日便弃我另寻新欢。”
“那二位后来又是如何成的夫妻?”“后来?”她愣了神,又沉入回忆中……
她经历了人生第二次低谷。
纸终包不住火。她发现了他的秘密,令本就不太愉快的两人更是关系破裂。一个提分手,另一个拒绝,两人谁都不想让步。而他,早就盘算好了一切。
“我有足够的能力让你名声受损,所以你还是……”她则底气十足,丝毫不惧怕他:“你有,我就没有?”
他没有慌,轻蔑一笑:“那你知道自己有了吗?”“什么?”
他不慌不忙地靠近,凑到她耳边轻声笑问:“就不想为你的孩子着想呀?”她大失惊色,咬咬牙推开人,假装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离去了。而他,在微笑着呢喃低语。这只是他的计策之一罢了。
“表面恩爱罢了。我最终不得与他达成协议:我保他名声,他要与我恩爱如夫妻,当时连白纸黑字都签下了,在我那儿保管呢。不过……”
二人还是天天在悄悄吵架,无非就是一些关于自由言论的话题,实属为皮毛小事。
他要她撤掉跟踪自己的人,她则要求他务必收敛些。他们都警惕对方,所以谁也不想让步。
几个月后,他们迎来了阳光活泼的新生命――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