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草根早数完了,她愣了下,又扯了一把继续数,顺便敷衍一句:“行行行,怪不得质量差,一摔就碎成渣。”
对方恼火:“你……”
她白了对方一眼:“你什么你,玉簪是你抢来摔碎的,我请你摔了?”
“无可救药!”
“到底是谁无可救药。”
两个姑娘又吵起来,就没再见着了。数日后,甘叶憋不住寂寞,加上阿玉灼君两个八卦的相劝,不得不亲自来找照笙。
甘叶可以说是一步步“挪”到照笙住的屋前的。她见门板似乎紧闭着,没胆儿敲,于是来回徘徊着斟酌思索,心里总想提起手,那手却不敢动。时间一分一秒而过,她急了,下意识地朝里头喊:“咱俩谈谈?”喊过了,整个人也懵了。
她思绪万千:万一人家不回我咋整?那尴尬呀!现在跑还来得及不?
幸得里屋回应:“进来,没锁。”忙推门步入,一股清香萦绕小屋,沁入鼻官中。屋内干净整齐,地上一尘不染,令人眼前一亮,神清气爽。
一女子用玉簪绾了简单发型,穿了镶有蓝边的倒大袖白袄衫和印有白梅的藏青下裙,面窗而坐,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做什么。
甘叶嘴角上扬,起了捉弄人的心思。她蹑手蹑脚地挪到人家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人家眼睛,并压低声音:“猜猜我是谁?”
“季甘叶?”
“不是。”
“甘叶姑凉?”
“不是。”
“不是。”
“季小姐?”
“不是。”
“媛芬。”
“……”
甘叶拿开了手,照笙都没有回头。对方好奇地伸头一瞧,原是在看书呀。照笙撇了她一眼:“小时候就喜欢捉弄人,怎么长大了还一样。”
这话她听烦了:“别光顾着数落我,你不也是一样。”无意间,又看到了照笙头发上插着的白玉簪,呸了呸嘴:“你怎么什么时候都插着这玩意儿?”
照笙似乎有点不满了:“跟你有关系?”
甘叶不说话了,照笙也看不到她的神色。静下心来回头问:“怎么了?”
对方不理她。甘叶心想着自己腿脚都站酸了,先坐下再说。正好这里有张床,也不过问,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倒是真随意。”
“我自己的家还不能随便坐?”照笙欲言又止,甘叶到也看不见她的面部表情。
一支玉簪,不平凡;成就了一对冤家友人,似如剪不断的友情线将两人栓在一起。
那支歌谣又不约而同地响起:“一同生死不分离,我们早已立誓言;别时握住你的手,白头到老此生休;我声声叹息今离散,不能相见多悲叹;我声声叹息天崖远,不能信守誓言把家还……”这歌谣,是从甘叶口中哼唱出来的。
不知不觉跟着哼唱完的照笙愣了神,脑海中还萦绕回味着这歌谣哩。直到闻得一声“好听吗”才猛地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唱?”
照笙坐不住了,站起来与其对视,想从甘叶那里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遗憾的是,她只窥到对方满脸的不解:“你这是怎么了?什么怎么会唱。”照笙还是不依不饶,抓住对方肩膀,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奇:“这支歌谣,你怎么会唱?”
“神经病吧你!先放手!”她推开照笙,有些生气。照笙欲再问,结果甘叶下一句话惊得她瞪大眼睛:“不是你教的么!”
“我……教的?”怎么会,我根本没提过呀!
“对!你现在跟我装什么傻?”对方气鼓鼓地摔门而去。
可能是想赌气吧,之后见了面都一言不发,一直到照笙临走的那天,两人才免强说了几句话。甘叶现在再重温一遍,总觉得……还挺幼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