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看电视等陈父回来,但是简白没等到就睡着了靠在了陈子言的肩上,没有枕头叼着他就叼着陈子言的帽衫,肩头因为被口水浸湿了,比原来的蓝色深了一些。陈子言把电视声音降低了很多,几乎听不见了,简白睡觉一直都很死,只是陈子言担心他会被吵醒,一直都很小声。
“儿子,你的老父亲回来了。”门一下开了,陈父喊了一声,门因为有些年份了,开始吱吱响了。陈子言小心翼翼的拍了拍简白的头,简白哼唧了一声,嘴松开了他的帽衫,他把沙发上的抱枕放到了简白头下,陈父在门口换鞋,看见简白睡着就小了点声:“你不知道,你妈从过年两周前就给我打上电话了,就想那小鬼催命似的。”陈父说着把自己逗笑了。陈子言过去接过陈父手上的东西,应该是杭州那边的特产。
“坐飞机又头晕了吧?”陈子言打趣着陈父,给他倒了杯水。陈父笑着调侃了一句:“臭小子。”陈子言回屋拿了条薄毯子,盖在了简白身上。“空调开这么高啊?多热啊?”陈子言自己适应了,也就不感到热了:“还好,适应了,小朋友我觉得应该怕冷,那次去他家我看空调开的挺足的。”陈子言把厨房里前几天老妈做的饭拿了出来,老妈说他做饭不行,让他给陈父拿出来吃。
“嘿,还是我老婆懂我,想她做的饭好几天了。”陈子言潦草的回了几句给陈父拿了双筷子。“看你和小白相处的很好啊,跟亲兄弟似的,照顾的挺仔细,跟养宝贝一样。”陈子言被陈父逗笑了,陈父平常不在家,从小的时候陈子言就不太和爸爸亲,现在长大了,也随便能扯上几句商业问题,但说不上几句。
陈父吃完饭说完看会电视,顺便和陈母打电话,煲煲电话粥。陈子言不想和陈父坐在沙发上尴尬几个小时,但把简白自己放在那里,指不定什么时候醒过来,小孩脸皮这么薄,肯定又要怪他。陈父坐在长沙发的边上,陈子言在空调口吹了吹手,刚才洗了碗,手有点凉,差不多了他过去把简白抱了起来,简白比他矮了一个头,而且还瘦,抱起来不费劲,他一手拖住简白的颈部,一手抱起简白膝盖弯曲处,标准的公主抱,不,王子抱。
“你小子,让他睡呗,我小点声就好。”陈子言把简白抱进卧室,出来回了一句:“他睡觉不老实,您电视看不好,他也睡不好。”陈子言把卧室的门关上了,高三的时候陈母怕影响他复习,把他的屋子装上了上好的隔音棉,不喊着说话里面绝对听不见。天黑了,陈父说是要看电视,没看几集和陈母打了个电话就开始理账本了,陈子言要报考警校的时候陈父气的不行,陈母生了儿子他就想好了,他的儿子必须和他的父亲一样,做一个精明的商人,得知陈子言高考志愿的当晚扇了他一巴掌,从那以后陈子言直到大三都没有回过家,大三下半年才缓和了关系。
陈子言把窗户把窗户开了一个小缝,抽了根烟,但他又感到今天晚上的风有些冷,把烟灭了。简白睡得很熟,他中途出去过一次,陈父坐在沙发上叼着烟,整理着账本,打着电话进行着他最讨厌的商业互吹。背影中好像感到父亲老了很多,不想大三时那么高大,精神,好像亏钱了父亲许多许多,但绝对不包括自己报考警校。简白醒来时看到的就是陈子言饱含愧疚自责的表情。陈子言感受到简白在看着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醒了,这么早睡了看来你晚上要熬夜了。”他过去坐在床边,简白两只手臂攀在陈子言的颈部,头靠在他肩上,陈子言没说话,过一会简白转过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安慰他。陈子言笑了起来,拍拍简白的手:“我没事,我和我爸很早就这样了,我也不会难过的,顶多情绪到了心里感慨两句。”简白没有说话,轻轻的挽着陈子言的手臂,嘴轻轻的啃咬了几下他的肩头,不太清楚的说了一句:“我能感同身受。”陈子言刚好可以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