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潼?”
——
“是么?!”
那位姑娘的语气显然由难以至信过渡到了惊喜万分,发尖上的三两朵海棠花轻轻曳了几下,那长睫眨巴眨巴,清澈明丽的酒红色眸子焕发着不一样的光彩。
老翁瞅见了那姑娘的异常兴奋的神色,呵呵笑道:“也可能是老夫眼花看错了罢……”
毕竟,那晟潼,不是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么……
“师祖,你可仔细想想,那人真的十分像我小师侄么?”
姑娘摇着老翁的长袖,问道。
“一般无二。”
静等那姑娘好似在原地思考什么事时,老翁已经走了不远了,“海棠!跟上了!”老翁的一声呼喊,才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哦哦!来了!”
——
蔺之衍听罢尉迟颢的分析,十分认可,同尉迟颢的话一般,那鹤昔始终是个未定之子,他所营造的表象,有几分真几分假,尉迟颢不知,蔺之衍不知,或许连鹤昔本人,也未必清楚。
若他真与那玄水崖的贺雨有些许关联,那么这些假设,便全部得推翻重来。
手轻轻按揉着眉心,目光从始至终未移开那玉佩半步,只见那玉石下端红光微烁即逝,尉迟颢心头一紧,“……阿潼?”
“什么?”
蔺之衍闻声向窗外观望去,并没有发现一人有那样特殊的血瞳。
“无事,宴会鸿朝那边怎么样了?”尉迟颢试图转移这个敏感的话题。
“今晚在鹤归楼开宴。”
蔺之衍又向尉迟颢补充道:“海棠和禾长老在往这里赶,听民众讲,那宴会会由鸿朝皇帝亲自主持。”
尉迟颢神色微动,道:“千面鹤呢?”
“他主持宴会安全事项。”
尉迟颢收起了那枚玉佩,一饮而尽那岫玉茶杯中上好的翎山青,湖蓝色长发微微散落几根,“想行动了么?”
蔺之衍驳道:“不,这个时机并不适合他行动。”
“既然说千面鹤与皇帝不和,那么保不准他会做出什么事情。而途州是千面鹤的老家,全面侦查难免查到他千面鹤的头上,尽管他再有多大本事,他的敌人也是一国之君。”
“而且就安保问题下来,他也逃不过查办。”
蔺之衍并非等闲之辈,他是成朝太子,见过太多的宫廷勾心斗角,太多的朝臣拉帮结派。
但那些人的目的无非都是独揽大权,享尽荣华富贵,而千面鹤的行为却实在怪异,说他是想专权,倒也不像,因为他并没有处心积虑地赢得君王信任。
“如此看来,倒像是……仇恨?”
尉迟颢的惊叹与质疑涌上心头,这些假设有太多太多的漏洞,那鹤昔的真正目的怕不止于鸿朝皇帝。
“行军十一间,千面鹤从未打过败仗,他的战场无一不是在高山连岭之中取胜的。据幸存士兵所说,千面鹤所主持的战争都会有鹤唳声。而经证实,每场战场后,都会有白鹤羽翎。”
“白鹤……?”
“没错。而这次宴会举行地鹤归楼的镇楼之宝,正是万年鹤仙的妖珠。”
哐——
店小二在门口喊道:“两位客官,鹤归楼的迎宴车来喽!”
两人拂袖应道:“好,马上下去。”
而尉迟颢没有察觉到的是,他腰间的锦鲤妖晶岫玉佩的血色色泽,愈发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