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瓶子最终是被保姆发现的,楼逡不知道是谁放的,在万般思索下,他脑子里蹦出那天璩颜辞对他说的话:
“那我抓只蝉给你吧。”
“喜欢不就应该将它囚禁起来吗?”
可他觉得一个小孩儿不应该会有这种想法。
太变态,太残忍了。
他并没有继续追究这件事。
天气越来越热,大街上的人要么是光着膀子,要么就是穿着背心短袖,楼逡却是个例外,他身子弱,总要在外面套件单薄的长袖。
以前他总是被母亲唠叨,现在倒是由他去了。
他很少上街,大概是因为自己不太方便吧,又瞎又缺,肯定会给别人添麻烦。
干脆天天在家好了。
璩颜辞后天的后天就考试了,对于其他的小升初考生来说,完全没有空余的时间,只能每时每刻抓紧复习,而他们家的那两位,还在那儿打游戏。
明天他们准备去公园散心。
璩思年不理解,为什么不是玩,而是散心?
然而当他到了后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不是给自家人散心,而是做志愿者帮别人散心。
那里都是些因为各种原因而产生心理障碍的人。
与其说是给他们散心,不如说是帮他们开导。
不对,两者好像都一样?
楼逡作为一个残疾人,帮不了忙,只有自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百无聊赖。
身侧的位置突然增加了重量,又响起一阵带东北口音话语:
“小孩儿啊,你搁介儿干哈捏?”
楼逡闻声望去:
“等人。”
“等谁捏这是。”
“那些志愿者中的几个人。”
“你介是咋了搁着儿坐着?”
“我残疾。”
那个人感到有点尴尬,挠头笑了笑,又继续跟楼逡聊:
“你是咋滴了?”
“先天性失明和双腿残疾。”楼逡顿了顿,
“我帮不了他们。”
“小孩儿你嫑灰心,帮不上忙也是情有可原,又没人儿怪你。”
有人朝这里喊了喊人,那个男子道了再见就走了。
匆匆忙忙,好像叫刘海莹。
楼逡噗地一声差点笑出来,这不女孩儿的名字吗。
过了几分钟又来了个人,好像是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儿。
“你好,请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等人。”
一模一样的回答。
“哦,那你在等谁。”
“志愿者中的人。”
“你能陪我聊会儿天吗。”
“当然。”楼逡很乐意跟别人聊天,因为他实在是太无聊了。
“你是残疾人吗?”
楼逡很震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看东西的眼睛是空洞的,我一看就知道你失明。”
“我厉害吧?”那位男孩表示自豪。
“厉害,但你没看出来我双脚还残疾。”
“哼!那你还不知道我有性别认知障碍呢!”
那位男孩说完后才发现不对,连忙捂住嘴巴,眼眶非红,差点就保不住泪了
“你、你你你,你不会笑话我吧?我就不该告诉你的!”
楼逡只是微微一笑:
“我又没说要笑话你呀。”
“可是他们都说我是娘炮,都没人跟我玩儿……”
“那是他们的事,他们不跟你玩儿你就去找别人呀。”
“不要!他们会嫌弃我的!”
“但我不嫌弃你呀。”
听到这句话那位男孩终于忍不住哭了,抱着楼逡就是一阵乱蹭。
“我滴妈妈呀,终于有人不嫌弃我了,呜呜呜,你太好了,我还穿着裙子呢呜呜呜呜……”
“谢谢,不过你快把我抱断气儿了。”
男孩立马起身,擦着眼泪说道:
“我叫范阳,你叫啥?”
楼逡转过头:
“楼逡,明月楼的楼,逡巡的逡。”
晚上他们都没回家,大家都搭着帐篷,住在小帐篷里,吃饭喝茶聊天睡觉。
不过现在还没人睡觉。
仲夏夜的星星是如此之多,闪亮,不是光彩。
“哥哥你看。”璩颜辞扯着楼逡的袖子,往月亮旁一指,“那颗星星颜色好淡诶。
楼逡并没有抬头去看,只是说:
“当夜空只剩它一个时,你就不会觉得它是多浅淡了。”
“可是夏天的星星都好多啊。”
“是吗?”
“哥哥你看……”璩颜辞突然止住了话语,“抱歉,我忘了,你看不见。”
“呵,你跟哥哥这么好,竟然连他失明都能忘记?”璩思年过来插嘴。
“没事,时不时忘记也正常。”
“哥哥,你怎么就这么包容他呢。”璩思年表示不满,又转头对璩颜辞说:
“你不像我,有关哥哥的事我记得可清楚了,比如哥哥的生日,哥哥喜欢吃的东西,哥哥喜欢听的歌……”
璩颜辞嗤笑,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你知道哥哥腰有多细吗?你知道哥哥***&*%$d#(此处为不良语言,自动打码。)
不久楼逡睡着了,被管家抱进了帐篷。
“那你觉得哥哥像什么?”璩颜辞突然问道。
“像仲夏夜最亮的那颗星星,让人想要接近他。你呢?”
“我觉得他像……反正不像你这个傻叉。”璩颜辞朝璩思年翻白眼,又开启了他们的争吵模式。
他像什么?像我心中所爱的那个人。
不能说像,他就是一丝飘来云烟,不抓住,他就飘走了,抓住了,他就散了。
番茄茄(作者)大家可以去看看另一本:《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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